「真相?」這幾個字猶如閃電般擊中伏熙,他想起聖堂把自己轉移到軍方前約翰神父曾提醒自己要去教堂看看。他早知道伏熙對伏麟的死念念不忘,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一切的真相。從約翰神父前後態度的轉變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埋藏在教堂下的一切要伏熙成為輪迴小隊一員才有資格去看。
那裡埋葬著的秘密常人根本毫無頭緒,甚至當笑話看待。唯有那些被揀選的人才懂得那堆文獻的意義所在。
聽到約翰神父的話,金次,曾羽,天娜三人心裡升起一絲疑惑。
「沒錯,是真相。雖然不知道會被『修正』到什麼程度,但只要你去到哪裡你自然會知道下一步應該怎樣。」約翰神父的語氣彷彿在敘說悼詞, 他早預料到伏熙會繼續尋求伏麟死亡的「真相」,所以留給他一絲線索。
一聽到這幾句話伏熙整個人彈起來,他先前已經從天娜父親奈森狄倫那裡聽來了一條新線索。按照計劃只要撐過這場輪迴,他一定會再次回到這個世界繼續追尋伏麟在意大利久尋不獲的神殿。萬萬想不到最重要的線索一直就藏在自己眼前,而且這件事遠比自己想像中還要複雜。
「對不起」神父忽然向伏熙道歉。
「伏麟沒把真相告訴你只是想保護你,想著你不知道或許就能遠離這一切,卻想不到祂......」話說到這裡神父的聲音一下子靜了下來,緊隨而來的是物件落地的聲音。
「嗯?」在場眾人瞬間就感覺到對話那頭不對勁,此時還未有人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
聽到手機那頭沒了聲音,伏熙的心一下子猛跳起來。他連忙喊叫:「神父您怎麼了,聽到嗎?」
這時電話那頭才傳出混亂而急促的呼吸聲,彷彿剛才約翰神父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捏住了喉嚨,嘴裡透不出氣。某個存在剛剛給神父一個警告,若是他再多說一個字,那麼後果絕不是被捏住喉嚨這麼簡單。
「我......」這位老人又喘了幾口大氣才能接下一句:「沒......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伏熙,金次,曾羽,天娜四人面面相覷,眼神裡盡是深深的忌憚。眼前這事比主神空間經歷過的各種凶險更令人不寒而栗,電話那頭沒有絲毫動靜神父就中招了,擁有這種無形無相不受空間所限的能力,在他們的認知裡只有主神做得到。
可以想像到出手的不是主神,就是與主神並肩的存在。既然話說到這裡,幾人趕緊轉移話題。
「來......說說你們之後的計劃吧,我知道城東某個地方藏著你們想要的東西,而你們也知道那個地方在哪。不過我必須警告你們,在一般人眼中你們的確是半個超人,但要面對整支裝備精良加上指揮得宜的軍隊,你們去了也不可能出得來。」喘過氣來的神父立馬勸誡伏熙等人不要妄想與城東的軍隊正面對決。
說到這裡金次和曾羽相視一眼,看來對於這件事兩人已經有了共識。
伏熙眼珠一轉,用問題回答到:「這件事我們自有定論。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要是我們真的打了進去,聖堂會不會插手?」
「因著軍方違反了互助協議,如今聖堂與他們並沒有合作基礎。若沒有出現危及人類存亡或延續的事件,聖堂一般不會插手各國內部紛爭。」這下神父給了十足的暗示,但他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再冒這麼大的險。別忘記除了你們還有誰在那裡,到時你們的敵人可不是只有軍人。」
這時曾羽開口:「只要你們保持中立就夠了,其餘的事你不必多管。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想用槍口對著你。」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神父也知道輪迴小隊很多決定早就由不得自己選擇,倒也沒再說什麼。看看時間差不多伏熙打算就此說再見。
感覺到伏熙開口打算道別之際,神父趕緊留下語重心長的一句:「熙,聽我的說。那個空間不僅沒有你想要的一切,你僅有的也會被吞噬殆盡,現在還不算太遲,趕快離開那裡。」
在場四人聽到這句話臉色各異,躺在床上的伏熙更是臉沉如水,過了一會他才淡淡回應到:「我們什麼時候能夠相見?」
「待這場風波過去,我們可以找個安靜 的地方坐下來聊上一整天。」說到這裡神父彷彿想起什麼似的,他連忙補上一句:「就像以前一樣。」
「後會有期,保重。」說完伏熙就掛斷電話,曾羽也把電話的電話卡給拆下來。
房間裡的四人紛紛嘆了一口氣,天娜挨向椅背小聲說到:「看來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伏熙你......」
金次眼尾掃到床上的伏熙,他的雙手已經忍不住發抖,他恨不得現在就趕回去,到教堂那裡一探究竟。
「待我恢復得差不多,我要出去一躺。」伏熙的語氣斬釘截鐵,看來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回去。
見伏熙去意已決曾羽便順著他的意思提議到:「有需要的話我們陪你一起去。」
「好!」就算沒有人陪他他都會去,如今有人同行自然是更好。他心裡還記掛著約翰神父說過那句「真相不知道會被『修正』到什麼程度」。這趟旅程事關重大,哪怕會提及許多自己的過去,多幾個人去看看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再補充一下各人的現狀,天娜便帶著其他人退出房間,剩下什麼都聽不懂的孫唐還有陷入沉思的伏熙。他拿起床邊的筆記本,把神父所說的重點一字不差地記錄在案,順帶把腦海裡幾個假設一併下在記事簿。用紙筆記下這些想法以後伏熙覺得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
對於他這麼一個氣血兩虛的病人而言,高強度思考還是太過勉強。既然如此伏熙也不強迫自己的身體,向孫唐交待幾句便戴好眼罩倒頭睡去。
懷著萬千顧慮伏熙在床上沉沉睡去。
ns 15.158.61.1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