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底下人人都在各忙各,張毅在火堆裡投入更多木柴。火舌變得更旺以後,張毅把火德葫蘆和鵝卵石全數扔進火堆。
孫唐說他剛才看到有吃的,還沒坐穩就溜了出去。艾斯則用石塊堆起一個爐灶,弄好以後把露營鍋放上去準備燒水。
伏熙檢查過曾羽的情況,除了沒能醒來其他的表徵相當穩定。看來輕微中風只是令他昏迷,遠遠未到威脅生命的程度。
靠在石壁張毅有氣無力地喃喃到:「隊長,我們還有多久?」
回到艾斯身旁的伏熙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稍微思索以後才回答:「我們現在走了差不多一半,應該還有半天的路程。現在是十一點,我們可以休息到十二點再出發。」
「好......我知道了。」聽到這個消息張毅不再多說什麼,趕緊把伏熙削好的木碎撒在火堆裡,立刻開始吸收熱能恢復體力。
依偎在伏熙肩膀艾斯閉上眼睛,體質最弱的她早就累得不行,只得爭取時間休息。特別是受傷那隻腳,沒有伏熙的扶持她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雨水經過濾後全數倒進鍋裡燒開,伏熙從納天戒喚出全隊最後的存糧,兩包能量沖劑。孫唐也外面找到的幾顆鳥蛋和草菇全數加進鍋裡,最終調合成一鍋草菇蛋花甜湯。
幾人迅速把甜湯瓜分,孫唐甚至餓到把鍋子舔了一遍才肯罷手。補充到水份和能量以後伏熙一行人臉色好轉不少,把新一鍋開水倒進金屬水瓶以後,幾人便開始收拾準備繼續上路。
看著身旁柔弱的艾斯拖著手上的左腿還要趕路,伏熙臉色一沉。又一次扶在她左側時,伏熙小聲在她耳旁道歉:「抱歉,是我把你帶到如此境地,是我沒有做好隊長的職責......」
說著說著一股奇怪的感覺自心頭升起,繼而身上的汗毛猛地彈了起來。
「如果我兌換了龍將血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只要我變得更強......只要我變得更強......」眼裡閃過一絲金光,伏熙身上湧出罕見的戾氣。
「不,不是這樣。」艾斯搖搖頭,緊緊握住伏熙的手。
艾斯放慢語調,輕柔而堅定地回應伏熙的道歉:「你已經傾盡全力,我們每一個人都看到。有太多突發情況我們沒辦法控制,所以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並不是你的錯,這完全不是你的錯。」
伏熙的表情像被凝固了一樣,他沒想過艾斯會說出以上那段話。她的話語以及手上傳來的溫軟,使得伏熙的臉色漸漸緩和。他眼裡開始閃爍那股金光逐漸黯淡,最後消失不見。
艾斯又一次壓制住伏熙心頭那股戾氣。
「不是你而是我們,為了活下去也為了隊友,我們會一起變強。」把火德葫蘆綁回身上,張毅拍了拍伏熙的肩膀,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隊長。
孫唐看向伏熙的眼神還是有些忐忑,就在剛剛他看到一團凌厲之極的金光在伏熙身上湧出。不過他也感覺到伏熙的自責,勉努力寬慰幾句:「就......就你有事可以找我。」
看了看眼前的隊友,伏熙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保證待我變得足夠強以後我會去尋找這一切的真相,到時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撐過這場輪迴,我們走吧。」
說完整理好行裝幾人便再次上路。從中午開始天上的雲層逐漸散去,雖然路上還是一片泥濘但沒了雨衣束縛幾人的步伐還是輕省不少。
有時伏熙要到前面去探路以避開可能出現的路人,那段時間艾斯要拉著孫唐才能跟上隊伍。其餘時間伏熙都與艾斯患難與共,這段時間大大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受限於傷員眾人以及疲憊,正午過後一行人的步伐明顯慢了下來。儘管休息的時間和頻率均有提升,可幾人依舊走走停停。最後那段路,就連一向多話的孫唐都無餘力再說什麼。
眾人眼看就是筋疲力竭,伏熙也是憂心忡忡。幾乎拼了命,他們才在太陽即將下山時遠遠見到了國道上的休息站。
眼看身後幾人已經走不動,太陽也臨近山邊馬上就要下山。伏熙一邊喘氣一邊仔細打量著前路,一段時間後他下定了決心。
「國道盡頭那塊突出來的巨石你們看到了嗎?你們向那邊進發,我會在休息站弄到一輛車來接應你們。」考慮到隊員現在的情況,伏熙決定接下來的工作自己完成。
拿著地圖詳細說明一遍要走的路和接應細節以後,伏熙便與隊友暫時分別。自己拖著疲弱的身軀,悄悄往另一邊的休息站。在天半黑的時候伏熙就來到了休息站附近,在完全入夜之前他都不想冒著風險做些什麼。
畢竟他的樣子很可能被記錄在案,已是全城通緝。伏熙就這樣靜靜地藏在樹叢,留意著附近來來往往的車輛。
很快他便看到一輛有些歷史的輕型貨車,正從遠處駛來眼看就要轉入休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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