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伏熙的抽搐才慢慢消停下來,再過幾分鐘他的身體偶然還是有輕微抖動。這時他身上的冰塊已經融化得七七八八,餘下零零碎碎的碎冰塊浮在水面。
孫唐和曾羽一直留意著伏熙的狀況,只見他低著頭沒有絲毫動靜。曾羽嘗試以精神力掃描伏熙的情況,可他的精神力才穿透伏熙的皮膚就被一道金色屏障擋在外面,絲毫無法寸進。
加上伏熙身上噴薄而出的氣息實在令他們感到不安,兩人仍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就這麼靜靜等著,誰也不敢打破僵局。
漂浮在浴缸的碎冰塊隨著時間流逝幾乎消融殆盡,伏熙身上的紅潮亦褪得七七八八。就在孫唐和曾羽準備做些什麼時,身後突然響起敲門聲。
「咯咯」兩聲之後,艾斯軟糯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們......」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曾羽大驚,下一秒伏熙的抽搐驟然而止,他整個人如夢初醒般整個人從浴缸裡彈起。兩人這時才看清伏熙的面貌,這時他哪還有人的模樣。
棕髮下,眼眶裡,一雙瞳孔又大又圓,中間只留一條黑縫,虹膜更完全染成了琥珀色。臉頰那一層層角質層猶顯得伏熙不似人形,簡直成了一頭兇獸。
不用想就知道伏熙不對勁,曾羽和孫唐兩人還在震驚中沒來得及反應,可伏熙深吸一口氣眼看就要吼出聲。
「堵住耳!」清冷的女聲在孫唐和曾羽腦裡炸開。
「呯」的一聲,原本露出一條縫的窗戶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關上。同一時間浴缸裡的水也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抽至半空,從下而上罩住伏熙整個人。
此時此刻伏熙喉嚨處金光一閃而過,得到提醒的孫唐見到水團瞬間就反應過來,他往前猛踏一步擋在曾羽跟前。
灰光閃過,一層靈氣薄膜及時罩住了兩人。
「吼!」平地一聲吼,強大的音波直接把水團震成水沫,光是餘波都把兩片玻璃震出無數裂痕,甚至令整間浴室都震了震。
被靈氣護體的兩人驚魂未定之際,伏熙又開始了行動。彷彿感知到手上的麻繩是一個束縛狂亂中的伏熙氣得齜牙裂嘴,雙手猛扯直接將麻繩另一端的金屬扶手從牆裡扯出半截。
孫唐的眼神從不可思擬到驚愕,再火速轉成凝重。平日的嬉皮笑臉不復存在,他放開了對玄能的壓制,任憑它們在體內奔湧不息。
這時有誰想要打開浴室的門,可曾羽死死擋在了門後面。玄能為孫唐確認眼前的伏熙絕對是一個威脅,就在孫唐紮好馬步準備做些什麼時。
「伏熙!」空靈的女聲直接灌入在場所有人的腦海。
孫唐只覺得腦裡嗡嗡作響,一時間也分不清上下左右,可他身後的曾羽什麼事都沒有。伏熙的情況更甚,經此一喝他猛地抖了抖,接著便抱著腦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忍著不適孫唐瞄了伏熙一眼,此時捲縮成一團像是在忍受著什麼。
「讓我進去!」艾斯撐開擋在門口的曾羽,才開門就看見浴缸中央顫抖不已的伏熙。她鼻子一酸邁步就想趕到他身邊,可一隻大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此時伏熙雙臂的角質層開始隱去,身上的氣息也逐漸平息。待他慢慢抬起頭,孫唐才看清剛才伏熙獸瞳裡的琥珀色已經黯淡下去,像是恢復到與之前無異的深褐色。
這時伏熙盯著自己發抖的雙手,臉上全是驚慌失措。這是他第一次在隊員面前如此失態,站在門口的三人都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看著伏熙。
「我......」深深吐出一口氣以後,伏熙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我......我還是我......」
一輛黑色箱形車一連數日都停泊在通往營地的要道旁,軍營裡的守衛也不是傻,打個電話,查個車牌號碼也不是什麼難事。可地方明知暴露身份不可避免,做事仍是有持無恐想必軍方裡也有他們的人。
查就查,諒軍方也不敢有什麼舉動。兩邊都在奉命行事,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意圖也就相安無事。箱形車背後的勢力就是監視這座軍營的動向也沒人說一個「不」字。
烈日當空,車裡仍是清涼一片。
「你聽說了沒,我們的三號倉庫前天被人一鍋端了。」對講機裡傳來一把粗曠的男聲。
一隻長毛的大手抓起對講機,把它拉到嘴邊。
「操,你說笑吧,這年頭誰還敢惹我們?」說話的是坐在司機位的一名大漢,只是他又高又壯司機位差點就裝不下他了,
對講機很快就傳來回應:「操,這事千真萬確,是江兄弟偷偷告訴我的。之前那場行動也是不了了之,也不知道上面還有什麼瞞著我們。」
「什麼,是江兄弟說的!那事情肯定不假......」大漢聽到某人的名字立馬就肯定消息的可信度。
過了一會對講機那頭才傳來聲音,這次對方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我聽他說砸我們場子的只有一個人,他把倉庫裡的人都打昏,然後拿了些東西還有一輛車就走了。聽起來就怪得不行。」
「操你媽的......」不知為何一道耀眼的陽光直直射到司機的位置。
「怎麼了?」對講機那頭的男子問。
大漢側過頭,瞄了一眼在軍營另一邊的山坡,原來那裡有著什麼把陽光折射回司機位。
「他媽的是一堆玻璃渣,真是煩死了。」說完他便罵罵咧咧地打開車門,想著到山坡那邊去。一拐彎來到車的另一邊,他的眼角就掃到了什麼。
可這時做什麼也太遲了,一記鞭腿結結實實落在了他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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