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那隻龍要殺死我們的女婿!快去救。」遠處的林間有一男一女隱去自己的氣息,隔岸觀火。嬌柔的女子一臉緊張地咬著手中涼絲帕。
「我沒承認過有女婿。」好看的男子撇撇嘴,想當他的女婿早八百輩子吧。
「可是我們女兒會傷心的。你看,你看!那一劍要沒命了。」嫩白指尖指著遠處一方。
「不管。」男子額角緊繃,他向來不愛管閑事,若不是他娘子整天睡不好,他才勉為其難帶她從遠處觀看。
「那隻龍要去抓尋梅了!好好好,女婿不管,但女兒總要管吧,得阻止他啊。」
「死不了就好。」
男子沒好氣地瞪了自家娘子一眼,女子以可憐兮兮的臉瞅著他看。他許諾過會守著女兒,但他從未答過要多管閒事,只不過看這次他家娘子是不打算聽他的話。
「你別想著又打暈我!」女子臉色一轉,瞪著他看生氣道,「你不幫忙我就去搬求兵!」
「別!」男子一想到屢屢她說要搬求兵,倒頭來,還不是要他收拾殘局。這次也不是不可順她意一回,嚇嚇那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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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梅趕到戈圖所在的位置,只見躺在血泊中的眾人,到底是生是死她也拿捏不準,大感不妙的她馬上回頭,重新回到無痕身邊。
只不過,同樣地血腥味充斥著鼻腔,捂著嘴,終看到無痕血染的身軀躺在地上。
尋梅嗓音發顫,顫巍巍的手小心翼翼地抹去他臉上不知道是誰的血痕。「無痕⋯⋯?醒醒。」
朝應一臉悠哉地擦拭劍上的血,「好了,見了最後一面便跟我走,我可沒這個耐性等你哭完。」
染紅的眼眸鎖定殺人的兇手,可是偏偏尋梅束手無策,亦無能力對付朝應。咬緊牙關的她怒火充斥,沒過了腦海一切,即便她有武器大抵也傷不了分毫,但還是握緊了懷內匕首想要對準他。
朝應沒好氣地一掌把她打昏,準備要綁走她時,身子卻忽然動彈不得,一道竄過後背冷冽如霜的聲音,倏然襲向他腦海,『你不該對她下手。滾!』
朝應被對方非一般強大的能力震懾住,某種恐懼植根。他想著變個分身以糊弄他,可不單不成功,五臟六腑還被某種力量炙燒。痛楚蔓延全身,卻無從抵抗,才復原大半能力的朝應,此刻沒有勝算的把握,迫使他只能懷著不情願的心暫且退身,反正要再另覓好時機也是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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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降,重新醒來的尋梅不見朝應,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消失,稍緩了緊繃兩肩的她頹然坐在地上,淚終於如決堤洪水,無助地看著已無氣息的無痕。
半晌後出現的挽月,看著觸目驚心,染滿腥紅的雪地。人已經沒半點氣息。「他已經死了。」
雪地上的血依舊鮮明,耳畔傳來的的話聽得𣎴太真切, 嗡嗡聲似的。
「血⋯⋯要是、要是我把我的血給他。我的血是神藥,他不會死的!」尋梅以幾近崩塌的語氣詢問著挽月。
「是神藥,可是不能起死回身。」挽月嘆了口氣,「況且你毒尚未解,不是嗎?」
「他說要娶我的⋯⋯他不守信。」似是呑下蓮子心,苦澀在口腔蔓延。
「尋梅,」挽月長嘆一口氣,「人子本就活不久,你又可必如此。」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你可是天上神仙。」唇齒間強擠出二字,「請你救他。」
尋梅眼眸裏的淚光,使挽月也跟著難過。
「我救不了他。」挽月很想幫尋梅,但他若命中注定過不了這關,她插手,便即擾亂三道。更何況她根本沒有使人死而復生的能力,即便神明,亦不是輕輕鬆鬆彈指間就能使人重生,何來那般容易。「都是求而不得惹的禍。」
「縱觀三道,有佛家舍利可使人重生,憑你我是取不了的,唯下地府。」挽月摸摸鼻子,無何奈使又嘆氣,自問自己若是她所愛之人亡於前眼前,她能不能無動於衷?大概假裝當人當久了,她也會不捨吧?
「若是你下了決心⋯⋯倒是有一個稱不上人又或神的,或許可以幫你扭轉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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