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戈圖幫忙。」無痕並不是戀戰之人,也不是好勝之人。自少受訓行軍打仗學到的,不能只有有勇無謀,最忌不自量力不會審時度勢。而眼前的對手,他並無十捉把握,對方手中是把冒著寒光的斷玉劍,由碎瓦的玉石燒製拼合而成,非尋常之物,不容小覷。
「可是⋯⋯」 尋梅想留在他身邊,朝應是衝著自己而來,若有個萬一,她可以以身檔劍。
「不會有事的。」無痕看著那雙燦若星辰的眼,忽然想起成年後在此處初見之日,分明不久前的事,但恍若植根在心中許久。他順了順她微亂的髮,催促道,「快去。」
尋梅暗自抱怨自己幫不上忙,只願不拖累他,點點頭便馬上動身。
朝應沒有阻撓她離去,其一是他有信心抓她不用廢吹灰之力,其二是因他內心亟欲殺戮,以解他在湖中所𠄘受那一劍。
無痕手中劍鞘刻有咒文,所有桑陌國的兵器皆刻有,正正用來對付邶鄴的妖,陣壓他們的能力。只不過這款舊咒文已經是八十多年前。新的咒文,還在等無嫣從碧澤國帶來。
半晌,朝應劍直朝無痕左肩砍下,無痕旋身避開,但朝應身手極快,驀地往腰間刺去。
無痕往後退,以劍擋住並順勢一推,飛快地再往頸項掃。
厲風的劍聲在耳畔刮過,一道嫣紅血痕冒出。
朝應憤然一掌打在無痕胸膛,掌勁力度之大,令無痕步伐踉蹌,退了一丈,得停佇半刻,緩過氣穩住內息。
朝應傷口皮開肉綻,且炙燙如火焚燒,不悦地「嘖!」了聲,加上身上只才解了半個咒,因而不順不暢的施法令他大為不快。
盯住劍鞘上的老舊咒文,起初略有忌諱,以指尖抹了抹淺嚐。憑藉回復的能力,對付區區一個人子,成不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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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手中劍能在妖身上弄了個久未癒合的傷口,無痕乘勝追擊,往他身上刺,可朝應的身影瞬間不見,蓄勁從後方出現時再贈無痕一掌。
支著身子,血腥味在口腔內蕩漾,手中劍的咒文漸漸沒了一大半。來回了交手了十來招,若單憑以劍術比拼,無痕不一定佔下風,只是對方不是普通的妖,每一下都個伴隨一股刺骨的蠻勁。而他曾經對打過無數次現任邶鄴女主若蒍,卻沒這種能力。
人子的身軀難以承受一再而三的攻勢,在嚴冬裹卻冒著滿身黏稠的冷汗,心內鼓勵著自己支持下去,不能讓尋梅身陷囹圄。
一個恍神,朝應手中的劍直刺中無痕的胸口,劍鞘穿過身軀後又迅速拔出,血如泉湧。
無痕捂住胸口,痛楚直竄四肢,腦海變成了糊麻一片,意識斷斷續續。
收回手中的劍,朝應狂妄地説,「不堪一擊。」
這便是人子與妖的區別,亦是朝應心中一直都堅信該由他們去統領人子,從各方實力上,他們都比人子優勝許多,不該如今般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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