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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梅皺起眉頭,怎麼最近莫名其妙的事總是一籮筐。
叫賣了一整夜,又遇到了行徑古怪的妖和仙。她揉捏沉重雙肩,掂量著錢袋的重量,今日便到此為止,回客棧好好休息吧。至於古怪的事、不明所以的話就容後再想好了。
尋梅看著窗外的月,才發覺這裡的月光是淡淡的絳紫色,和自己身處人間的暖黃並不相同,不知道外公和青雨過得怎樣?
點算過賺到的銀兩後,藥也賣得七七八八,她決定多留兩日,再出發到邶鄴國。
尋梅把喜愛的藥草磨成粉末,倒在香爐中,焚燒出慣常的香氣使人安心。
另一縷輕煙卻悄無聲息地從窗外飄進房內,毫無察覺的尋梅被煙霧籠罩,薰得迷迷糊糊,步伐不穩,撞到了桌角,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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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穿過油紙,她不得不以手蓋眼簾,以擋日光擾眠,眼眸轉了轉,不情願睜開。
她分明在點算近日賺取的金錢,她向來也不是嗜睡的,怎麼會睡著了?
不對!猛地坐起來,額角一處正隱隱作痛,紅著眼框壓著痛處環顧四周,床畔刻劃了精緻紋路的窗台外,是一片綿延的雲海,隱約可見藏身如流水般的雲海間,起起伏伏的山脈。
她聽到走近的步伐聲,尋梅重新躺下,趕緊閉上眼。拉長耳朵聽到不遠處的對話,「人我帶到了,你亦要信守承諾。」一個女子站到床榻前,帶著面罩的她,無法看清她的容貌。
朝應也在床沿前停步,自然是認得躺在床榻上的氣息。於桑陌國河中,所遇到的便是她,他左肩上的傷口即是該死的凡人所傷,瞇長眼細看。只要把她吃了,興許便能幫他回復法力,不用這般綁手綁腳,又或能助他解咒。
「好,只要我解咒了,就圓你的心願。」朝應等這天等得夠久了,佛道那些臭道士,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什麼咒,竟然封住了他的功力。他更為此親自跑了一趟碧澤國,找上了姬家和卞家,這兩大術法家族,卻都紛紛搖首表示束手無策。
也許是能力有限,也有可能只是不願幫他。不管如何,眼前唯有死馬當活馬醫。朝應俯身,雙手握在尋梅的頸。
突如其來,頸項被一道無形力收緊,尋梅無法呼氣,不得不睜開眼,眼前所見的臉和當時溺水隱弱看見的影象交疊,是龍族。用盡力氣試圖拉開他的雙手,可體力懸殊,半分也不動。
「她是⋯⋯」帶著面罩的女子翹手眉頭攏了攏,看見床榻上的人,身上帶有的幻象點點斑駁,語帶猶豫地詢問。「麒麟?」
「你說什麼?」朝應頓了頓,手中力度稍減。
「看來是被施了法,所以才能藏身到現在。」
朝應從未真正見過所謂的麒麟,只能翻過記載,從書中略知一二,畢竟離麒麟出現時已經是百餘年前,他尚未出生。而下水時所見的是尋常鹿身,並無特別之處,也難怪他沒發現。「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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