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曾派人到降魈山繪畫地型圖,但派出去的人相繼消失無蹤,所以才命無痕再次探路。
這次上山,無痕帶同了國師手下一名喚戈圖的術法師,和一小隊人馬到山腳駐守,位置正正是尋梅舊居。
戈圖看起陰陽怪氣,不愛説話,在這寒冬天穿得極清涼,且滿頭大汗默默地施著法術,以防他們註留之地有妖怪襲擊。
趁著手下打點著行裝,無痕和尋梅繞著房子走了圈。
冷颼颼的風吹刮著兩頰,無痕眼眸掃過空蕩蕩的舊居,似是被掃蕩一翻,木頭上凹陷的抓痕、咬痕,非人為之。可一想到她自幼在這片林間居住,難免有滿腹疑惑。「你自幼居住於此,卻從未受襲?」
看到肆虐過的房子,尋梅才察覺她從少居住的地方有多不對勁,竟從未受到妖魔鬼怪的襲擊,似對房子避之即吉般,離得遠遠。「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
本是長年盛開的梅花,現剩下的是光秃枯枝,只猜測到房子原先有的守護法術消失了,如今才會成了這般。箇中到底又是為何,是不是有誰在暗中保護她?一時半會猜想不出來。
感覺到附近潛伏的妖魔鬼怪比以往變得更多,尋梅提醒他。「無痕,我們得要小心點。」
無痕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堅定地注視她,給她一個安心的笑意。「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看著顧慮著自己的無痕,尋梅心裡盤算著只要毒解了,學武也好,術法也好,她都要誠心學習,以保護她喜歡的人。「我是半個妖,不會輕易有事的,倒是你,萬⼀⋯⋯」
一股詭異的氣息近在咫尺,打斷了她的話。
「有東西在靠近。」同樣察覺到的無痕放開手,取下後背的弓,搭上了箭。他的箭術向來箭無虛發,百步穿楊,在桑陌國內能及得上的寥寥無幾。
眼眸退去温和的眼色,儘是凌厲環視著,鎖定了不遠處,定準了位置。
『嗖!』的一聲。箭如疾風般朝遠遠的方向射去。鬼魅的氣息消散了些,可不過一眨眼,又再攏聚,似是成群結隊,無痕馬上取另一把箭擱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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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在戰場上獨有的強大殺戮之氣席捲而來,古舊的沉香氣味混集其中。
尋梅馬上認出來在遊廊中驟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立馬抽出匕首擋了住朝應的去路。雖然無嫣離開前教會了她幾道傍身的簡單招式,可二人相差懸殊,自然是能力有限,只不過是螳臂擋車。
「憑你這般不搔不癢的身手,能阻我嗎?」朝應冷笑,笑她不自量力,睥晲著她,「你身上的毒,滋味如何?」
同樣察覺到另一股暴戾氣息的無痕迅速收起弓箭,以飛快的速度轉身拔起配劍擋在兩個人之間,把尋梅護在身後,擰緊眉頭詢問。「什麼毒?」
尋梅扯著無痕衣袖,「別聽他胡扯,不過是危言聳聽。」在中毒後身子比以往更容易疲累,傷口近未復完,除此之外倒也並無異樣,為了不想他人擔心,她隻口不提。本來她就打算襯此趟到曼陀羅域找解毒的法子。
無痕審視著眼前這個顯然而見,來者不善的不速之客,看衣著打扮便認出了來自邶鄴,而氣勢亦不是尋常普通衞兵。
朝應沒把尋梅放在眼內,要捉拿她本就是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礙事的人不是她,而是背弓的那個。他勾勾嘴角,河中那一劍,正好討回來順道把他解決,不屑對無痕解説自己的身份,只道。「桑陌的少將軍是嗎?你是不打算放她,就看看你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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