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醒過來,疼痛的感覺直襲四肢八骸,腦袋迷迷糊糊的感覺漸散,坐起來只覺暈眩,傷口的痛楚使他只能淺淺地吁了口氣,昏眩馬上消了大半。
他看到守候在側,一臉憔悴的陳本。只不過窸窸窣窣的聲音沒逃過疲累的陳本雙耳。睜開眼發現無痕終醒過來便大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急喚著其他僕役,「快快!少將軍醒來了,趕快去請醫官!」
無痕能活下已是天大奇蹟,王宮派來的醫官守在將軍府內已有數日,本就不看好會醒過來,一聽少將軍終醒過來,如釋重負般雙雙抹了把冷汗,便精神抖擻,馬上前往無痕之處為他診症。
仔細檢查過後,叮囑他要小心照料傷口,傷口異常深,免不了會留下疤痕。從鬼門關走過來,要回復受傷前壯健身子還得要花一段時間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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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瓨嘯得知他醒來後,當日便抽空前去探訪。門外僕役急切地宣示太子親臨,剛換了藥的無痕,瞥見門扉的身影,動身打算朝太子行禮,便立馬被制止。
「勿動,此刻禮節便免了。」
「謝太子。」被按下肩的無痕唯以雙手作揖。
「可知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瓨嘯已是聽過醫官的稟報,得知其傷口之深,本就該歿,活下來真是令眾醫官戚戚稱奇,箇中因由得令眾醫官好奇不而,可是又問不出個所以來。
是降魈山的鬼怪,還是另有的不速之客?
無痕撫過上過了新藥的傷口,眉頭緊湊,他不記得了。只知到繪地型圖的畫官相繼失蹤,為此連同術法師戈圖一同尋人。該是在山下遇襲的,每當他一細想,連一點點片段也尋不回。立頭痛欲裂,他擰緊眉雙手抱頭,這種痛不像刀劍所傷皮肉之痛,而是鑽入骨髓般,痛得暈眩。
瓨嘯見狀便阻止無痕再回想當日情景,「記不起來就別勉強。」
無痕苦笑,謝太子體恤,「待我憶起時再向太子稟報。」
「無妨,軍中暫無要事,朝堂之事有副將暫代打理,好好休息。」瓨嘯令醫官繼續留在將軍府,助無痕復原。不知是不負傷太重,唯觀人於微的瓨嘯只覺無痕有不妥之處,一時間卻也説不出那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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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魈山寒冬的積雪被血染似的一夜變成腥紅色,原鋪天蓋地的白雪無一點清澈。
「大凶之兆啊。」説書人在茶館道說到,「望而生畏的降魈山,向來有不少冒死之士為山中珍寶而鋌而走險,唯當日少將軍上山之因由不得而知,只聞他帶同的將領前往。」
「可憾的是當派人上山找尋將軍時,已是一身鮮血,入肉三分的傷口從左至右跨過,那血肉模糊,命懸一線。要知道我桑陌少將軍為人樂善好施,深得民心。得知消息而曾受惠將軍幫助的人,皆前往寺廟裏為他祈福。那些日子可說是人群洶湧,香火鼎盛。」説書人抿了口我茶悠悠道。
「不知是否寺廟的神佛聽到了民心,少將軍終醒過來,眾人大喜。唯降魈山如今變成了㢓氣極重的污濁之地,甚或有聞有鬼怪不再鬼祟潛伏,光明正大在山腳抓人吃⋯⋯」
大哥⋯⋯無嫣從碧澤離開後在路上的客棧,一聽到説書人所道大哥重傷的消息,便連夜趕路。在五日後終回到桑陌,頂住汗臭味的無嫣一到將軍府便躍下馬,飛奔去找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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