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問皇宮的長廊中,某個侍官此時此刻按捺不住,頻頻開口抱怨,「朝應太目中無人了。而且這件事情分明就是與他有關,說不定背後就是他搞的鬼。」
南式氣沖沖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女主若蒍悠閑的步伐,神色一點也不擔憂似,自己卻一臉不憤氣地說,「人是他找來,明眼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主謀。可是我就想不懂,你為何還給他領罪的機會,他又怎會傻得把自己是主謀一事供出。」
「最近好像變更聰明了?」若蒍看著和朝應八字一定雙沖的南式。「既然也開口說要謝罪那便順他的意,且看看他壼蘆賣什麼藥。」
她止下腳步,朝長廊外伸出手。陰霾的天,正剛好緩緩落下似有若無的飄雪。「長老不會冷眼旁觀的,更何況事情不一定與他有關,別太早妄下判斷。」
「若真是他,這次就該順勢削減他朝中興盛的風頭⋯⋯」南式牙關正喀啦地磨蹭著,毫不掩飾對朝應的厭惡。
若蒍打斷南式,一臉好笑,微搖首,「要是能簡簡單單除去他,不顧後果,自然是毫不猶豫,但事情不是單正與反兩面。」
「他做事夠狠,夠不擇手段,這方面是他的優勝之處,我遠比不上。雖然個性不怎麼樣,但辦事能力足,所以才會有一派長老們推舉他。」
邶鄴國主之位,是由長老們推選出,若蒍和朝應兩人亦是繼位者,而最後重擔卻落在她肩上⋯⋯
「你説要是國主之位讓給他,也不錯。説不定他更能勝任。」
「開什麼玩笑,想都別想,要仕奉他?」南式壓住想掏劍胡亂砍伐一番的衝動,眼前這個女主就是愛三五七時語出驚人,還順勢在火頭上添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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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梅等候藥官前來替為傷口替換草葯,窗幔晃動間飄進了幾片雪,已到下起初雪的日子。
每回到初雪的時候,她和青雨都會在降魈山的小屋中準備過冬的柴枝和儲糧。不知道她外公和青雨過得可都好?
門外傳來越趨漸近,急速的步伐聲,緊接著房門被粗暴推開,兩名配劍衛兵朝尋梅走近,伴著穿帶主宮殿衣裳走進門的朝應,分別左右捉緊她的兩臂。
「發生什麼事?」莫名期妙被抓的尋梅一頭霧水,「先放手,有什麼好好說。」
二人依舊沉默不語,臉上表情冷冽。
朝應臉上緊繃著五官。抓住她的手腕,炙熱感烙印在腕間,大聲宣告,「毒藥之事,在查明尋梅是否原兇及桑栢奸細前,得即日收監,聽後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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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奸細?什麼收監?她沒一件事聽懂,「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朝應冷笑道,「看來你一點也沒有發現。」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蔑地問:「你這是中毒,要救你嗎?」
「你的血有毒,不但救不了人。羅害死了很多邶鄴的子民,而我得要收拾你的爛攤子。」
「中毒?」她抱緊自己的身子,寒意竄過整個人,她就該知道,手掌上的傷口未曾痊癒,往常照理來說,她的傷口會馬上復原,不會像這樣直冒血珠,如滾燙的開水,一直一直纏繞着她,只是她以各種借口推搪傷口上詭異之處。「我害死了?」
「不要以為,這裡的醫官會為你說半句好話。」他嘲諷聲如寺廟敲響的大鐘,纏繞在心頭,久久不能平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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