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無痕本無意打擾閉目養神的太子,可是邊關近來氣氛緊張,屢次收到衛統兵傳來信函報告,正等待太子進一步指示,實在不能再等。
邶鄴國開始進犯桑陌國是自流傳皇上年紀老邁,身子大不如前,開始不問朝政,將政事全權交由太子處理時開始。
明顯邶鄴國是看準政權交接間,國内黨派鬥争時,最混亂的時候入侵,一群早已不安份的妖,能等如此之久,耐住性子至今已經出乎意料之外。
邶鄴國新任女主登位那段時間稍稍停歇過一段日子後,又固態復萌。
「唉。」扶額的咓嘯不禁輕嘆了口氣,自弱冠之年後他就開始夜夜無眠,太醫都束手無策,他只能晨間閒時閤眼微息,他早己聽到有人入殿只是不太願意開眼,靜待來者開口,聞無痕之聲,他已略猜到是為何事,睜開如黑夜星晧般深沉的眼眸終開口問到:「甚麼情況?」
「算日子邶鄴國新任女主登基後已有一個月。算是按捺得往了,直至最近才多番找藉詞來況,多次以失兵為名,三番四次要求進城搜索。」
邶鄴是妖都,會如此一說是因為,他們的將領都有妖術,不同於凡人,亦不是凡人。一直認為自己位高於毫無能力的人之上,新任女主上任後更是蠢蠢欲動。
無痕遞上鎮守邊關的快馬急件。「然後相繼有人失蹤。」
「你有何看法?」咓嘯即便心裡有想法,但他還是先擱下手中的毛筆,靜候無痕的看法再作定斷。
「看樣子邶鄴那邊應該是不想再等候,那些潛伏城內,伺機而動的妖很快會有動作。應該先增重兵駐守蒼北邊關。」
「本皇會下旨派五千精鋭駐守蒼北關口,盡不能再讓邶鄴國一兵一卒借詞入城。」咓嘯頷首認同無痕的說法。「如此明目張膽,我倒不太擔心,反而是碧澤國那邊太安靜。」
安靜得令他不得不在意。「不過先靜觀其變。」
連接兩地的蒼北是一大重地,定不能被攻破。如若他們能佔據地型古怪,籠罩著神秘氣息的降魈山,或許形勢會有所不同,而且此山背後正正對著的是邶鄴首都。
「臣往降魈山打探過,如國師所言一樣,夜間確是滿佈霧霾,山腳下卻有一老一幼居於此。」無痕深知太子最想的是佔領降魈山,越過降魈山的位置可是邶國的命脈。「只那座山一直都⋯⋯ 」
想起那坐山,無痕臉色轉為蒼白,那日回府後不單出疹子,整晩他都跑芧廁。每當旁人問起何事,他都只能支吾以對,要是被他人知道被姑娘家下毒,面子會掛不住。
「都⋯⋯?」數百年來降魈山上流傳不少令人毛骨悚然的傳聞,實在不解有何人敢居於此。「有査到甚麼嗎?」
無痕晃頭如實稟報:「只是一老人與其孫女。」
「若如此,」咓嘯思索良久,這一個老人家和孫女想必也是不好過。「在城內安排住處給他們,賞一大筆錢,說服他們離開,看他們有什麼要求和需要替他們打點,如若還談不成才下旨趕人吧。」
「斐相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站在一旁動也不動的國師忽然開口打斷。
無痕皺著眉,他不喜歡斐相這傢伙,不為什麼,就是他那不知是妖魔鬼怪那一重的身份,歷經一個又一個朝代,他的外貌也此終如一,而且他知道很多常人不知曉的事,怎麼想都覺得這個人太古怪,若說他真是個妖或者巫師,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此女非凡人,若太子想要她離開山上,定會有事發生。」
「斐相的意思是,不能讓他們離開?」無痕緊盯著斐相,想要在他波瀾不驚的外表下找到一絲情緒。
「非也,只是對太子來說,這一步牽連甚廣。」
實在聽不出這話褒貶之意。無痕看著太子若有所思的臉,猜到底他是有沒有聽懂這個怪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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