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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聽見一組看似熟悉，但跟我們討論的事拉不上關係的詞語，恒側着頭，一臉想不明白的樣子。「你想說……它們跟永恆的生命有甚麼關係？還是想說『吸血鬼』其實是一種永恆生物？」
「不是，」聽到這裏，我便明白她誤會了我的意思。「此『永恆』不同彼『永恆』。」
「即是怎樣？」恒問。
「在古莉斯中，『永恆』不單單是指永遠這麼簡單，還是一種魔法屬性的名字。」我開始簡單明瞭地解說：「它是一種混合了光和暗系，在『光』、『暗』的對立之上，被譽為世界力量本身，極度稀有的魔法屬性。」
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主屬性「光」、「暗」；但在兩者之上其實還有一種屬性，它是被魔法師和魔女稱之為「永恆」，是為兩者的混合，猶如把世界本身特質顯現出來的屬性。雖然它也是主屬性之一，但它十分稀有，現在擁有「永恆」魔力的人類幾乎一個也沒有，就算是非人類的生物也是少之又少，只有在遠古或傳說中存在着，需要召喚才能出現的幻獸才能擁有如此稀有又強大的屬性。
我把這一切都告訴眼前這位對「永恆」完全不認識，且看上去對此十分有興趣的奇女子聽。
「『永恆』的定義我明白了，但這跟『吸血鬼』有甚麼關係？」縱使我解釋了，但恒仍然撅着嘴，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我卻完全沒感到不耐煩：「之前我曾經向你分析過自己落敗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大量魔力被那位白髮少女吸走吧？我明明在她身上感覺到強烈的暗系氣息，而那一晚把我引出去的強烈暗系氣息恐怕也是由她散發的。擁有暗系魔力的人或生物，一旦接觸到屬於對立屬性的光系魔力，會感到非常痛苦，而如果把光系魔力吸進體內，一定會產生排斥反應，輕則身體感到如火燒般的痛苦，重則會因為忍受不住而死亡。可是當她把我的魔力吸收時，別說痛苦，就連一點不舒服的徵狀也沒有。所以我才懷疑她是否擁有『永恆』的魔力──只有擁有『永恆』的人才能對『光』、『暗』都沒有排斥反應。」
「但會否是因為她的魔力高強，有能力抵抗排斥反應？之前你不是說過，越強的暗系生物就擁有越強的抗光能力？那人也應該一樣吧？」恒很快提出一點懷疑。
「不會吧？她可是吸走了我一半的魔力，把那個魔力量吃進肚子裏沒可能一點事也沒有！」我不可置信。「但有另一個問題，如果少女跟『吸血鬼』有關係，或者假設少女是『吸血鬼』們的領導者，而她擁有『永恆』魔力，那麼為甚麼身為眷屬的『吸血鬼』卻不是『永恆』生物？」
在上星期的戰鬥裏，本來連輕微的光系魔法都沒法招架的「吸血鬼」們，突然在一瞬間對光系有了抵抗能力。我起初在想這是否因為「吸血鬼」不如我之前所想，其實是相當高級的暗系生物，甚至是「永恆」生物，但很快我便否決了這想法。它們的魔力之低和只擁有暗系魔力的事實，我早就已經反覆認證了。
「這個真的有點奇怪呢……」恒也想不通。「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唔……」我絞盡腦汁，但甚麼都想不出來。
到最後，我們還是原地踏步，沒法離開名為真相的迷宮。
在我們的所有推論裏，好像都欠缺了某些決定性的東西，那究竟是甚麼？
啊，就不能有一些類似突破口的東西出現嗎？
「啦～咿咿呀呀～啊啦咿呀～」
這時，我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從樓上的房間傳出。那把聲音似是歌聲，似曾相識，但又很陌生。
「恒，這些聲音是甚麼？是你的電話鈴聲嗎？」我登時想起。
在我記憶中，恒的電話鈴聲也是很奇怪的，好像是某部著名歌劇的女高音單唱部份，跟現在這把聲音有幾分相似。
「咦？不是啊。」恒立刻搖頭，並望着我，一臉認真地猜想：「我還以為是櫻你肚裏的聲音。」
「我的肚是不會發聲的！我才不懂腹語！」
你以為我的肚是甚麼？有人能用腹語唱歌劇的嗎？
出於好奇，我們都放下話題，靜下來細心聆聽這把陌生的聲音。
聽着聽着，我開始發現一些端倪。
這，好像是古莉斯的古詩？
誰會在這裏唱這麼久的歌？不如說，有誰會懂得這首詩？
我記得好像是失傳了的……要不是那人經常唱給我聽，我才不會懂。
慢着，這……好像是那人的聲音啊？
是我幻聽了吧？這時候怎會聽到她的聲音……慢着，今天是幾號？
「恒！今天是幾號？」我急忙問。
「十二月一日，有甚麼事？」她爽快地回答。
糟糕！今天就是「那天」的三年後！我怎會忘了的？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飛快地衝到房間去，把斗篷披上，再走到書櫃前抽出一本被厚塵封着，紙張全都發黃了的古書。
「這本被多層的鎖鏈包圍着的洋紅色古書是甚麼來的？」這時，恒走進我的房間，看見我手持的書，打量後感嘆道：「原來櫻也藏着小孩玩具啊。」
「這才不是玩具！是比玩具要危險很多倍的東西。」我認真地說：「離開一點，接下來我做的事會有點危險。」
恒甚麼都沒有問，立刻依照我的話退到房門外。
我緩緩放開雙手，令古書得以飄浮在半空，同時右腳一踏，一個金黃色的魔法陣也就展開。接着，我伸出右手，輕輕碰着書上鎖鏈中間的大鎖。
「以實名交換契約之魔道從者啊，請由悠久的沉睡中甦醒，以爾真實之姿顯現在契約之主面前吧！」
話音剛落，一陣強風以書為中心吹起，吹得呼呼作響。在令人視線模糊的紫紅之風中，我隠約看見原本綁着書的重鎖正漸漸脫落，化成光消失在風中。與此同時，一個令人熟悉的細小身影正慢慢在風中顯現。
過了大約三分鐘，風開始慢慢散去，古書失去魔力的支撐墜落到地上，而風中出現的身影也終於清晰地展現在我們面前。
我一笑。她回來了。
「吾可是睡了一個香甜的覺呢，」在我眼前的，是一位比我矮約四分之一，身穿藍白色水手服，留有酒紅色短髮的小女孩。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打量了一下周圍後便說：「不過這是甚麼一回事？爾的家又變小了，是潦倒了嗎？哈，沒有吾在身邊便弄得如此下場，真沒用。」
聽到這傲慢的語氣，以及一口不完全純正的古語，比起憤怒，我反而感到快樂──
那種跟很久不見的人重遇的喜悅。
「歡迎回來，」我輕輕笑着。「普艾絲亞。」7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ruwZCi3M
# Setsuna 的玫瑰茶室 #7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no0BWGWu
一起來討論劇情，聊寫作，偶然還會有獨家劇透和寫作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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