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輕易跳到十米高地方的「吸血鬼」們察覺到我的位置,都湧到我身處的貨櫃堆來。其中一隻一下跳躍,一下子從地上跳到我的上方──
「『白銀光球』!」
省略詠唱,我立刻使出比「明月光波」更強的「白銀光球」,直接擊中它的腰,令其消失殆盡。見此地不宜久留,我先是一跳,權杖大力一揮,一道風刃便把其餘正在貨櫃堆往上跳的「吸血鬼」都掃倒在地上,但同時也把自己的立足點給毀掉了。我留在半空,權杖的兩條白帶頓時化為尖矛,直插兩隻少男少女樣貌的「吸血鬼」胸膛。
這還未足夠。以矛為引,我高速往下衝,權杖上的銀月同時閃耀着雪白的光芒:「受死吧,『垂憐華月』!」
溫柔月石頓時化為尖銳彎刀,把它們完美地切開兩半,不留痕跡。我一個轉身,把剩餘的「垂憐華月」魔力大力揮出,三隻「吸血鬼」中招倒地,它們的頸和手臂都有黑煙飄出,樣子很是痛苦,看來要一段時間才能再次站起來。
望着那些黑煙,我突然思考:你們的目的到底是甚麼呢?
也許有人會說,思考了那麼多天仍未能得出答案的問題,為甚麼仍要思考呢?但我就是按捺不下那個想思考的念頭,用「求知慾」形容會比較貼切吧。
「吸血鬼」的傳說可是世界有名,如果傳說屬實,人類跟「吸血鬼」相爭的歷史已有上千年;就算傳說有虛假的成份,但至少在這十多年期間,「吸血鬼」一直在這個城市暗地裏跟人類進行了大大小小多場戰鬥。
照道理來說,「吸血鬼」應該知道我們人類跟它們是敵對,只要它們一走出來,就一定會有人來把它們殺害,但為何仍要出來?
在人類社會,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事後會惹來相關的懲罰,除非他是特意的,否則都會不再做,避免惹來懲罰。我們所訂下的各種規則,就是用來告訴我們哪些是「對」,哪些是「錯」。
但「吸血鬼」的行為卻不符合我們的對錯觀。例如,法例不容許我們殺人,但它們卻殺害了為數不少的人類。
這時候,我想起還在魔法大學修讀時,一位教授說的一番話。
──「我們經常用來定義、判斷神秘生物行為、對錯等等的標準,全都是『我們的標準』,跟它們毫無關係。對生活在跟我們完全不同的另一世界的它們來說,把我們的標準套在它們身上,就像一個跟你毫不相識的人突然對你的外型性格等評頭品足一樣奇怪。」
對錯、正邪只是人類訂下的標準,對它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見同伴被打倒在地上,一隻相貌年青的男性「吸血鬼」怒氣沖沖衝上前,合起手掌,長爪頓成刀狀,憤怒地吶喊的同時刺向我的頸項。我步步後退的同時左右閃避其刺擊,偶然也會用權杖的手柄擋開瞄準腰部的攻擊。
如果沒有正邪,那甚麼才算是「正確」?
吸吮人血、奪取人命才是正確?像我這樣阻礙它們生活的才是錯誤?
正當我剛好閃開它的第十次攻擊時,突然身後冒出了一隻小孩「吸血鬼」,要從後刺穿我的腹腔──
「可惡!」我急忙轉身用「白銀光球」攻擊之,小孩「吸血鬼」因躲避不及而消失,但這一舉卻被年青「吸血鬼」抓準時機攻擊。我一時閃避不及,臉頰被劃下一條深長血痕。
「你這個……!魔女之血是迷途之物的詛咒。烙印,並被肅清吧!」
傷口的痛楚激起憤怒,我不假思索,立刻利用灑到它手上的血侵蝕其身體。藏有高濃度光系魔力的鮮血如腐蝕液一樣瞬速把年青「吸血鬼」的手侵蝕殆盡,它強忍着痛楚再次攻向我,我輕輕從臉上抹去剩餘的血,再灑到它的雙眼上。
在它慢慢在痛苦中迎來死亡之時,早前被打倒在地的「吸血鬼」們總算回復得差不多,它們都張着血紅雙眼,不耐煩地如野獸般向我撲來,作狀要把我五馬分屍。
哼,在戰鬥中還想甚麼正確、錯誤的,實在好笑。我不禁輕笑了一聲。
我先是一個後躍,與它們拉開距離。當它們快要接近我時,權杖的布帶在我的命令下化成數條粗大布條,把它們全都牢牢綁住,一步也不能動。
它們極力掙扎,試圖撕斷這條阻礙行動的長布條,但就算把指甲都變成長爪,布條還是絲毫沒有變化。
笨蛋們,那可是用魔法特別製作而成的布條,怎能讓你們用這等簡單的方法破壞?
我緊握權杖,一道柔和的魔力之光頓時從長柄散發開去,並傳到布條的每一個角落。被神聖之光連續侵蝕,卻又動彈不得的「吸血鬼」們紛紛發出痛苦的哀鳴,聲音之大可響徹整個柴灣。
看見它們如此痛苦,我加緊力度,用力握緊權杖,更多的魔力化成閃亮的白光,緊緊籠罩這些暗系怪物們。隨着魔力的消耗越來越多,我的頭越來越痛,還感到有點暈眩。
不行!現在可不是放鬆的時間!
聽見它們的叫聲有轉弱的趨勢,我想是時候結束了。
「迷途之物,在純淨神光之中安息吧,」我閉上眼睛,輕聲說。
「咻」。
「哧」。
在寂靜無聲的寧靜中,我聽到兩道令人有不祥預感的聲音。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的?」
睜開眼睛後,我所看見的是一塊塊被撕成破碎,在風中飛舞的白布,以及本應被白布綁得死死,但現在卻兇悍地瞪着我的五隻怪物。
為甚麼它們能掙脫的?那可是充滿光系魔力的魔法布條啊!
……難道,它們一直在忍耐,特意挑我準備最後一擊,沒有輸出魔力時的一瞬間才反擊的嗎?
我突然想起在使出魔法的同時,有一道帶有暗系魔力的異樣微風飄過……
「受死吧!」就算聲音有多低沉,我仍聽得清楚,這是眼前的怪物們對我說的。成功脫離束縛的它們,如野獸般張着狼牙大口向我咬來。
「在此宣告!」
我的腦袋空白一片,回過神來已發現自己跳到半空中,高舉着「露娜之杖」,開始了詠唱。
「銀白雪光,灰白尖刺,在此地顯現的乃皓月王冠。」
隨着詠唱進行,權杖上的紅石亮起刺眼的白光,而「吸血鬼」們腳下也出現了一個雪白的王冠,發出強光,包圍着它們。
「王冠之刺乃月光軌跡,荊棘之刺乃無情審判。」正當它們因被強光照耀和困住而痛苦地掙扎時,我用權杖指向它們,堅定地唸出:「貫穿,『月冠荊刺』。」
一聲令下,王冠的尖刺頓時化成荊棘,收窄範圍的同時從四方八面刺穿「吸血鬼」的身體。就算它們能夠抵抗荊棘帶來的痛楚,也沒法同時抵抗王冠的淨化強光。不消一會,它們都化為黑煙,再不見蹤影了。
總算搞定了,我呼了一口氣。
確認附近再沒有「吸血鬼」後,我緩緩落到地上。甫降落到地面,雙腳便立即不聽使喚地軟倒在地,而我也不停地喘氣。
是魔力消耗太大嗎?沒辦法,誰叫我剛才用了高級魔法呢?
要是不用高級魔法,恐怕它們可以取我的命了。
靠着「露娜之杖」的支撐,好不容易站起來,我才發覺到自己的身體有點燙熱,而且頭痛欲裂,走幾步便會感到暈眩,世界在我眼中像是在旋轉似的。
糟糕了,難道是因為魔力消耗比平時多,加上過勞而病倒了?被某人發現了的話定會……
我有十分不好的預感。
對自己施加輕微的治癒魔法,減輕了頭痛和暈眩後,我一看手上的腕錶,上面的時鐘顯示着九時三十分。
幸好,還有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不足以從柴灣回去跑馬地吧。算了,反正還有一點魔力,轉移回去好了。」我收起權杖後,轉過身子,踏上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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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汝確是實力非凡的魔道之人,不愧為吾感興趣之人。」5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NOIuQJGyq
# Setsuna 的玫瑰茶室 #5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8VwLNQAt6
一起來討論劇情,聊寫作,偶然還會有獨家劇透和寫作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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