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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午夜三時，我們三人終於回到家了。
「終於回家了。」首先踏進家門的恒慵懶地伸了個大懶腰。
我和普艾絲亞沒有作聲，只是走到沙發上坐下，樣子累得像是快要睡着一樣。
游泳圈等今天去泳灘時所用的物品仍然散落在地上，理應要在現在收拾好的，但我全身再擠不出多餘的力氣，很想拖到明早再收拾。
傍晚在薇月家吃過晚飯後，我們先是回家一趟，之後依照計劃，在午夜時分鬼鬼祟祟把薇月帶出屋外，並到西灣河的某大樓後巷守候「吸血鬼」。
多年來沒有出門，一切景色對薇月來說都是新鮮的事物，更何況她是在半空欣賞着這些景色。她的雙眼無時無刻都是閃亮的，就像小朋友看到夢寐以求的玩具一樣的眼神，不停地指着不同地方，問我們哪些是甚麼，感覺整個走到西灣河的過程是一個香港島半空旅行團。
在天台等候不久，「吸血鬼」果真出現了。它們像平時一樣，一擁而上，針對着我攻擊。這次的「吸血鬼」我最初遇上的差不多，都是用簡單一兩招魔法便能收拾的雜魚，前陣子不時遇到，那些耐光能力強一些的傢伙一個也沒有出現。而在意料之中，白髮少女也沒有現身。
未曾見過「吸血鬼」的薇月在它們出現時很是驚懼，她全身顫抖，一直躲在恒的身後，並緊緊抓着恒的衣袖，不敢放手。戰鬥期間，有一隻「吸血鬼」成功突破我和普艾絲亞的防線，衝到恒和薇月面前，當時她立刻嚇得腳軟，不但尖叫，還差點跌倒在地。最後那隻「吸血鬼」被普艾絲亞後來趕上的「冰結‧霜雪矛」一刀刺死，沒有對薇月和恒做成任何傷害。
事後我們問她，她說自己未曾見過這些怪物，也未曾在夢中見過它們的身影。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要是她真的是裝的，那麼演技也太真實了。
我們安全把薇月送回家後，我把一條水晶吊墜項鍊交給她，叮囑她要時刻帶着，任何時候都不能除下。那粒水晶內藏特製的魔法，能夠阻礙暗系魔法的運行，但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
「櫻，」恒把東西放好後，走到我面前，叉着腰，有點憤怒。「為甚麼要讓薇月冒險？」
不久前我們安全把薇月送回家後，她便已經向我提出過一次質疑。當時我很累，不想思考，便隨口拋了句「回家再說」，怎知她現在真的找我再說一次。
「冒險？才沒有，當時防護網不是正常啟動了嗎？」我疲憊地看着她，勉強擠出力氣應付她。
「跟我平時一樣，在不遠處待機看着不就行嗎？」但恒並不滿意這個說法。
「在不遠處待機的話，怎會看到『吸血鬼』看到她時，雙方的反應啊？實際上你也看到吧，那隻衝上去的『吸血鬼』眼神和薇月對上時，遲疑了一刻才出手攻擊的。要是待機的話，不會看到這一瞬間吧？」大概因為疲倦的關係，我的話直白了許多，也帶了些怒氣。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我確實看到，那個「吸血鬼」看着薇月時，眼神是由兇狠變為驚訝，再轉回為兇狠。
它認出她是同伴，所以一瞬間遲疑了吧。
而撇開眼神的事不談，另一點可疑的是，今天現身的「吸血鬼」都很弱，給我一種現身只為演戲，嘗試讓我們相信它們和薇月沒有直屬關係的感覺。
這樣反而令我疑心更重。
「可能『吸血鬼』是想攻擊我呢？」我想恒也是累了吧，很少見她會這麼堅持繼續爭論下去。
「它們要是想攻擊你的話，應該早就發生了吧。」我無奈地回應。
真的，恒每次躲藏的地點都離「吸血鬼」出沒地點很近，若果「吸血鬼」想找她，應該早就找到了吧，只是不知道是否她運氣好，從來都沒有被發現。
「但是……」
「櫻，」這時普艾絲亞喊我的名字，打斷了爭論。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凝重地對我打了個眼色。
「吾有事欲相談，到房間去。」
「有甚麼事？」我依照普艾絲亞的意思，來到她的房間，並小心關上房門，在關門前也確保了恒沒有在外面偷聽。「要這麼神秘。」
「簡直是一場兒戲鬧劇！」一坐下，普艾絲亞立刻激動地抱怨。
「鬧劇？你指剛才？」我沒想到一直在旁聽着她居然會為此而發怒。
「哼，如此簡單之事也不理解，難道爾是超級笨蛋麼？」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過來取笑我。
「喂，你甚麼也不說，要人怎樣猜啊？」我很累了，不想再吵架。「你要是只為了說這番話而叫我來的，那麼我先去睡了。」
「唉，因此才說爾之資質仍遠遠不及吾啊，」普艾絲亞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那少女，薇月，確實跟『吸血鬼』有關連。」
「果然是這樣嗎。」我一聽，立刻打起精神。「但為甚麼是鬧劇？」
「謎底實在太容易了，絲毫樂趣也沒有，爾等居然被此事浪費了如此多時間。」普艾絲亞攤開雙手搖頭，樣子彷彿是在嘲笑我。「但爾之行動尚算有意義之舉，經此一戰，吾總算知悉它們的身份了。」
我本來想回駁她，但一聽到後半句，立刻拋開怒氣，驚訝地問：「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它們」是「吸血鬼」吧？我沒聽錯吧？
「哼，失去蹤影數百年，沒想到『祂』居然流落到這邊的世界來。」普艾絲亞沒有正面回應我，只是自言自語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那麼到底『它們』是甚麼？」我認真地看着眼前有着「世界知識之最」別稱的少女雙眼，期待她的回答。
她只是輕輕一笑，然後認真地看着我，逐字說出：
「『紅玉赤鬼』。」5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VtYpkT7C
# Setsuna 的玫瑰茶室 #5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L1rZ2WUB
一起來討論劇情，聊寫作，偶然還會有獨家劇透和寫作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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