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這個故事是一個奇遇，」這時，我望向普艾絲亞，問：「普艾絲亞，你要自己說嗎？」
「不要，這是爾之責任。」她仍然雙手抱胸，別過頭去，一副傲慢的樣子。
那沒辦法吧。
「這要追溯到五年前的事……」
「Once upon a time……（在很久以前……）」正當我要說的時候，恒卻以一句英文打斷我。
「別打斷我的話！」說完，我便立刻回到正題。「五年前，當時我還住在古莉斯，有一天在街上聽到一把求救的聲音。我起初不為意，但那把聲音一直在腦海中出現。在好奇和擔心之下，我依循聲音的方向走去，最後在一條後巷裏找到一本十分骯髒的洋紅色古書。」
「那本洋紅色古書就是永，不，普艾絲亞？」恒問。
「對。起初我不相信手上的厚書就是把我叫到這裏的人，因為那把聲音是一把女聲。但當我向那把聲音詢問時，才發現回應的聲音竟然是從手上的書中傳出。我把封面的塵都撥開後發現，原來自己手持的是多麼糟糕的物品。」
「別把吾跟糟糕物品混為一談，能手持吾乃爾之幸運。」普艾絲亞立刻不滿地插嘴。
「但差不多的了！」我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頓時有點激動。「之後我假裝沒事把她帶回自己的家。詢問之下，發現她真的是那本一直下落不明，相傳被封印着的『永恆之詩』本尊。根據她的說法，她在多年前被封印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但有一天封印被不知甚麼人打破了。封印被打破，但一直沒有主人的她輾轉流落到不同地方，最後到了那條後巷，並被我救起。」
「一本書可以自己流浪？」恒露出了驚奇的眼神。
「不只你懷疑過這一點。但可能因為流浪太久，她的人格機能有點損壞，不太能記起流浪期間發生的事，所以我沒法得知太多。經過修復和改良後，破碎的魔導書人格總算變回完整，同時能夠以人的外貌示人──這是我為了方便溝通而增加的功能。」
「哼！多事！就算爾不在，吾仍可以人之姿示人。」普艾絲亞叉腰，氣呼呼地表達不滿。
「別說笑了，當時的你連流利對答也做不到，更何況變出虛擬身姿？」我頓時反問。
她頓時語塞。
「你們就這樣定了契約？但『永恆』的魔導書可以跟光系的魔女定契約的嗎？」這時，恒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此事由吾解釋，」正當我想回答時，普艾絲亞把我叫住。「吾一直尋覓擁有『永恆』魔力之人，並希冀與其訂立契約。櫻答應協助吾尋覓此人，不過條件是要吾屈身協助彼之工作，以及提供更多有關『永恆』的情報。因為屬性不同，吾沒法跟櫻訂立正式的契約，因此吾等以相互交換實名之式來定立暫時契約，吾可從櫻身上獲取足以維生的魔力，櫻也可使用及閱讀吾書中記載的一切知識，即使屬性不同也無影響。」
雖然契約效力比血約為弱，不過別小看交換真實姓名的契約，姓名是很重要的。我補充了一句。
「魔法真的是深不可測呢。」恒恍然大悟地點頭。「而你的外貌就是一個穿着水手服的小孩子？」
「暫時先維持這樣，有沒法說的理由。」說完，普艾絲亞便向我打了一個眼色，而我也明白似的回了她一個眼色。
看不明白眼色意思的恒把頭伸在我和普艾絲亞之間，問：「甚麼甚麼？理由是甚麼？」
我只是搖了搖頭，說：「秘密，你遲點便會知道的了。」
恒有點不太滿意，但我們二人都不打算再作解釋。
「不過話說回來，吾當時的求救聲音可非人人都能聽見，只有一部份人才可聽到，所以爾跟吾的相遇不是偶然。」普艾絲亞突然加了一句。
「『這個世上沒有甚麼偶然，有的只有必然。』是嗎？」恒一聽，立刻興奮地引用了一句她很喜歡的話。
「別把動畫的台詞搬出來說吧，」之前恒曾經跟我提起，這是一套有關願望的動畫中的名台詞。「雖然意思是沒錯。」
「這句台詞果然很有深度呢。」她帶着幸福的笑容說道。
「櫻，爾之朋友的頭腦乃跟常人不同麼？」看不明白恒的反應的普艾絲亞認真地問我。
「她叫『恒』，把她當成是個頭腦有點不正常的普通人便好。不過在頭腦不正常上，我不覺得你有資格說別人就是了。」我無奈地回應。
「『恒』嗎，你……」這時，普艾絲亞把頭湊緊恒的臉，盯着她的臉頰，好像留意到甚麼似的。
「我……怎樣了？是臉上黏着甚麼嗎？」恒用雙手在自己臉上四處觸摸，但找不出甚麼。
「沒事，有趣有趣。」盯着一會後，她退後，回到椅子上坐下。
「你有沒有看到她的屬性？」我突然想起，也許普艾絲亞可以留意到一些我留意不到的地方。「有沒有甚麼特別？」
「沒有，普通人一名。」普艾絲亞搖頭，確認恒真的只是一個沒甚麼魔力的普通人。然後她斜睨我：「為何要問吾？爾之功力已下降到沒法留意到此等簡單的事實嗎？」
「我只是想找多一個人確認而已，當然看到！」這小鬼真是失禮！我想找她確認而已，不行嗎？
「真確？」她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你想我在這裏證明自己的實力嗎？」我立刻把手放在項鏈上，作狀要把「露娜之杖」取出，在這裏跟她較勁一場。
「罷了，反正爾絕對不可能贏我。」對峙了一陣子後，最後是她先收手。
怎麼樣？一定是怕了我吧？順帶一提，我和她的對決紀錄，暫時是我四十八勝，她四十七勝。
「說些別的，爾現今在這世界在做些甚麼？不會是文員等如此低下的工作吧？」
聽完，我真想立刻往她的頭送一記「明月光波」：「文員才不是甚麼低等工作！要做一個好文員可是需要很多技巧和努力的，你這樣說太侮辱世上所有的文員了！」
「別誤會，吾想說的只是跟魔女比起來，文員比較低等而已。」她試圖改個說法。
但我不覺得有甚麼分別。
「我現在是文員，也是魔女，」我呼了口氣，冷靜下來後便回到飯桌前坐下。「而最近我正處理一單很麻煩的工作，煩惱得頭快爆了。」
「因潦倒而要同時做兩份工作？」她毫不掩飾地問。
「你信不信我不協助你尋找擁有『永恆』魔力的人？」我立刻威脅。
「吾等被契約約束，有能力承受契約反噬的話，吾不介意，」她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不愧是我認識的人當中最高傲的。「不過吾對爾所說的工作有些許興趣，那是何等工作？」
我呼了口氣，進入解釋模式：「是跟『吸血鬼』有關的工作。委託人請我驅散、殺害、趕盡存在於這城市中的所有名為『吸血鬼』的生物。可惜我根本沒聽過『吸血鬼』這個名字，到現在還未搞清楚它們的真身……對了，普艾絲亞，你有沒有聽過『吸血鬼』？在你的書中有沒有關於它的記載？」
「唔……有些印象，又無印象，待會爾去翻查便可。」她想了想，很快便回答。
「這個說了等於沒說的回答是甚麼？還有你要我從那本有近萬頁的古書，在很多看不明白的古文和咒語中嘗試找出一段可能書上都沒有寫的介紹，這未免太難了吧？」我驚呼。看一本近萬頁的書究竟需時多久啊，一個月？三個月？
「此乃魔女之試驗。」這小鬼不但拒絕幫忙，還編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就不能幫個忙嗎？
「對了，把普艾絲亞帶去見一見『吸血鬼』，不就行了？」這時，恒突然說出一個驚人好想法。
「也對！」為甚麼我剛才想不到呢？我立刻命令：「普艾絲亞，今晚出發。」
「拒絕。」普艾絲亞斬釘截鐵地回絕。
「為甚麼？」我冷冷地，語氣裏加了幾分強逼。
「無需理由，無意前往即是。」但她仍然無動於衷。
還是一樣的任性小孩，她的反應是我預料之中，不過這也就等於我可以用以前常常都用的辦法解決。
「是嗎？那些『吸血鬼』都很弱，我的話一招便能解決一隻，不知睡了三年的偉大魔導書又怎樣呢？」說時，我特意強調「偉大」二字，以引起她的注意。「睡了三年，筋骨應該都生繡了吧，要些許時間回復，我看你應該要三招才能解決一隻吧？」
「別誣蔑！吾以一秒便可完結一切。」她果然輕易中了我的激將法。
「呵，那麼厲害？但你現在不願去，我又怎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別過頭去，特意令她覺得我正在挑釁。
「爾……」她開始火起來了。
「想證明的話……」
「閉嘴！本夜吾會讓爾對說出此話而後悔！」未等我說完，她便忍不住打斷我，定下要出戰的宣言。
她憤怒地別過頭去，但看着她的側影，我滿足地笑了出來。
跟三年前一樣，用一兩句簡單的激將法便會輕易上釣，而且比我想像中還快。
果然還是沒變，她還是一樣的傻瓜小孩。9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RMH5ECfr
# Setsuna 的玫瑰茶室 #9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CWKfG2Vv
一起來討論劇情，聊寫作，偶然還會有獨家劇透和寫作直播！
Line：https://line.me/R/ti/g/5COJISz_YW9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owXSSoGG
Telegram：https://t.me/joinchat/HfewCBlclUTjIiZRqutCc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