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教堂內放輕腳步走動時,吉米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轉身向小七問道:「欸,我們為麼要進來啊?」
這個問題簡單、直覺到小七第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小七說道:「我們不是要找線索嗎?」她一臉古怪的看著吉米,彷彿他問了甚麼很奇怪的問題一樣。
「我的意思是,我們如果要找線索,為甚麼會毫無準備的進入教堂,而不是在教堂外等到有人走出來,慢慢刺探消息?」吉米用氣音說道,生怕吵到了教堂內的某個存在。
「這...」小七依舊還是一臉不解,不明白吉米的問題「...因為這樣最快啊?」
「你...!」吉米頓時啞口無言,明明小七在醫院才警告他不要在別人的地盤輕舉妄動,但現在卻好像是忘記了一樣,將其他教派的教堂視為自家庭院一樣閒庭信步。
「歡迎。迷途的羔羊們。」一個宏亮、莊嚴的聲音在教堂中響起,伴隨著教堂空蕩的環境,有著回音,還真有一種空靈且神聖的感覺。
一個略為發福的男子從轉角之中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本聖典,上面雋刻著一彎月亮,上面毫不顧忌的散發出墮落的氣息,但小七卻恍若未聞,甚至還往前去想要多看一眼那本書。
"既然都來了,那也不能空手而歸"。吉米想了又想,還是從口袋中拿出了他在異常調查局領到的證件。
「抱歉,我是來自帝國首都【馬卡拉】的異常調查局的調查員,因為總部收到消息說這裡有些異常,因此特地前來探勘消息,希望您能和我配合。」吉米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因此他只能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還特意加重"首都"和"異常調查局"這兩個詞的咬字,試圖讓對面的教士被震懾住。
「不好意思,先生,請問你手上拿的是甚麼?」那略為發福的教士似乎是有些不解地問道,還一邊指向吉米手上拿著的事物。
「當然是證件...!」吉米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自己的手,才發現不知何時他手中拿的卻是一本"月之聖典",上面散發出濃厚的墮落氣息,但是在看到這本書之前,他卻毫無知覺,好像他真的是拿著他的證件一般。
吉米眼中有些驚詫和恐慌,但被他很好的壓制住了,吉米用著最平穩的語調說道:「先生,請問你現在是不想配合異常調查局的行動,並且試圖攻擊調查員嗎?」一邊說著,他將他的證件,或者是月之聖典丟到了一旁。
言語中盡是鋒銳,生怕那教士發現其實他只是一個一階的職業者--連他的能力都尚未搞清楚、毫無還手之力的職業者。
那教士連忙搖頭,下巴的肥肉也跟著一顫一顫的,說道:「沒有沒有,我可不敢招惹異常調查局,不過,話說回來,先生,您為甚麼要穿著這副服裝上教堂呢?」
吉米心中一緊,低頭一看他的服裝--本來是易於行動的同時,又不失美感的黑色燕尾服,配上黑色長褲,一身黑的服裝讓人有種神秘、幹練的感覺。
但現在,他卻穿著一套小丑的服裝--甚至鼻子上還頂著一顆紅色的大球來讓整個畫面變得更加荒唐、滑稽。
吉米突然看向小七,卻發現她早已不見蹤影。
「先生,您在看甚麼呢?您不是一個人來的嗎?」那教士又頂著誠懇無比的神情向吉米問道。
「你--!」吉米發現他們已經踩入陷阱了。"迷途的羔羊"現在用來形容他再也適合不過了。
雖然只是徒勞的嘗試,但吉米仍然用他的念頭觸碰了一下他的靈感--就像我們向大腦下達指令:【眨眼】一樣,只有一瞬的時間,他的世界整個都不一樣了,彷彿他真的睜開了他的眼睛一般。
隨著靈感灌注到他的眼中,一切都在迅速的消散。教堂、小丑服裝,就連那原本略為發福的教士都不再是原本的模樣了。
教堂之中根本就沒有富麗堂皇的浮雕,也沒有七彩的玻璃窗,一切都只是偽裝罷了。在那浮華的外表之下,是令人作嘔的真實。
不明的黏液四處流淌,一隻隻好奇的眼睛無處不在,注視著吉米的一舉一動,教堂內的柱子和座椅有規律的抽動著,彷彿是龐然大物正在呼吸一樣。
教士的樣子看上去倒是正常,但是寬大的教士袍裡面似乎有著許多不明物體正在蠕動、掙扎著,似乎隨時想要掙脫而出。
種種細節烙印在吉米的腦海中,他已經不用懷疑了--這見鬼的月女士百分之百有問題。
但是吉米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向教士說道:「再向您說一次,我完全沒有惡意,我只是要調查這裡發生的神祕事件,如果沒有事情的話,那自然也是最好的。」在不知不覺之中,吉米的語氣已經用上服軟、商量的態度了。
出乎吉米意料之外的,教士沒有任何的遲疑,而是在聽到之後,立刻說道:「沒有問題啊。想必你要調查的是"神罰"事件吧?」
吉米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神罰"指的是【多數民眾基於不明原因於同時腦部抽痛、出現幻覺甚至暈厥】的事件嗎?」
「你要這樣說的話也可以,不過,我更樂意將其稱為--」教士輕輕地笑了一聲「--他們對於偉大的月女士拓展領民所做出的小小貢獻。」
一邊說著,他扯了一下掛在他的脖子之上的項鍊,這個動作有些隨意、粗暴,因此他的脖子頓時歪了些許,彷彿沒有關節的娃娃被隨意的扭曲四肢一樣。
他將項鍊取出,滿是虔誠的說道:「這是我主之聖物:【愚民的信仰】」在說話的同時,還有許多白色的能量在緩滿的注入他手中的首飾。「如果要受到傷害了,就可以用普通民眾的信仰來抵擋傷害。」
「--但是,你或許要問了,如果信仰不夠怎麼辦?」教士笑了一聲,在袍子底下的觸手似乎有些蠢蠢欲動「你已經看過一次了,不是嗎?他們慘叫著、哀號著,祈求月女士的救贖,卻不曾想,這一切都是由祂所帶來的。」
「可是,我們有著這麼多的民眾,如此龐大的人民基數,這些人的信仰怎麼可能會也用完的一天呢?」教士說道。
「我主想要將榮光灑遍各個世界,因此,有許多"先驅者"到不同的世界去散播光輝了,難免會遇到一些困難和戰鬥,自然而然的,這些愚民的信仰就消耗的快了。」教士說道,嘴上噙著莫名的笑意,不知道是因為他的主即將把榮光遍佈不同的世界;還是因為這些可笑的愚民,窮盡一生,卻只有被壓榨的價值。
「既然只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如實轉告總部,然後--」吉米說話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別裝傻了。」教士說道,將蓋住他身形的黑袍完全撕碎。下面是一副令人感到十分荒謬的場景--暗紅色的觸手上面有著黏液,彷彿是從無底深淵之中鑽出的邪物,但這些觸手卻被聖潔的銀色光芒所壟罩。
聖潔和褻瀆,明明應該是十分衝突的元素,現在卻完美的被揉合在一起了。
「告訴你這些的那一刻,你就不可能從這裡踏出去了。」教士說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煩惱,那就是,如果其他的世界比這裡還要來的繁榮、還要有更多的信眾,是不是我們這裡就被捨棄了?」
「就在最近,月女士突然將他的影響力抽出了我們的世界,讓我更加緊張了,我簡直不能想像沒有月女士的世界。」教士神情悲苦的說道。
「正好,當我有這個煩惱的時候,你們就上門來了。四個不同信仰的職業者,三個三階,一個一階,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祭品。」教士說道「因為我們教內沒有人要犧牲,而獻祭普通人又無法吸引月女士的目光,所以只好辛苦你們了。」
「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痛苦之中的靈感爆發才有可能吸引祂的注視--所以一定要撐過去喔。」教士說道,手揮一揮,四周的物品就如同著魔似的撲向吉米,而教士則早已回過頭,完全不擔心收不掉這個一階的職業者。
吉米看著四周迎面而來的各種物品,只來的及將靈感撐在體表,形成薄薄的一層防護罩。
--就算明知守不住了,但他還是要做一下垂死的掙扎。在防護罩內,吉米絕望的閉上雙眼,等待著奇蹟的到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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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時鐘壞掉了...我昨天晚上一點本來要更新,結果遇到我的筆電連不上網路,加上我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乾脆就直接入睡了。
接下來應該都會日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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