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們兩隻螻蟻。」那人影說道,血月經過了一陣子的休養之後,再次徹底的降臨在另一個人身上。
「竟然還活著嗎?不錯,也不枉我這樣子又捨棄一個很有天分的容器了。」那聲音在眾人的腦海之中回響--就算將聽覺阻斷也沒有用,那聲音順著靈感共振,直達眾人的靈魂,似乎要將眾人的靈魂都汙染了。
陳故甩了甩他的頭,一道黑色的汙水就順著他的耳道流了下來,在地上滋滋作響。他將靈感搓成再細不過的針,竟然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耳膜。
「啊啊--!」他咬緊牙關,但還是有幾聲低吼不小心從牙縫之中露了出來--陳佳穎在一旁都不敢想像究竟是多麼的苦楚了。
一絲絲黑色的血再次從耳道之中流出,但此刻,陳故已經不用再分神面對聲音相關的污染了。他所做的不僅僅只是表面上的將耳膜給戳破,實際上他只是透過這一個手段,將概念上的"聽覺"完全封鎖住。
至於和陳佳穎在戰鬥上的搭配?他從來不擔心他與妹妹的默契。
無比寂靜的世界,只有一陣細小如同蚊吶的嗡嗡聲不停的響起,但陳故很享受這種嗡嗡聲,因為只有這種聲音環繞在他身邊時,他才能確定,對面少一個攻擊手段了。
他將靈感慢慢的鑄造成一柄長刀,隨著指尖在空氣之中撫過,一柄鋒銳無匹的刀就出現在了陳故的手上。
他感受著眼前的刀,雖然每一次都是重新鑄造,但刀卻始終是同一把,重量、刮痕、長度等等,每一次都一模一樣。或許只是因為一種熟悉的安全感,但當那柄刀拿起來時,他就可以瞬間進入要殺戮的狀態了--更別提他現在耳邊沒有任何聲響,可以說是他已經將全副心神都投注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上了。
陳佳穎看著陳故刺穿自己的耳膜,細緻的眉頭一皺,覺得有點噁心。但她並沒有試圖抵抗來自血月的攻擊,因為她現在可以說是與地球綁在一起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很不幸的--或者說,很幸運的,地球無時無刻都在被血月所污染著,因此現在這些污染對於陳佳穎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就像是在大海之中緩緩地倒入墨水一樣,或許會有些許的影響,但絕對是要許久之後才會有一絲絲的變化。
而這種層次的戰鬥,向來都是奇快無比的,根本不存在"拖時間"的說法。
越到高階,這差距就越是明顯。在低階時,或許還能依靠著一些外物來抹平差距,但隨著階級往上升,那些外物都不再有用,剩下的只是純粹的力量和智謀罷了。
因為說到底,那些收容物最強的也只不過是神明走動時不慎落下的殘骸,又怎麼和神明的含怒一擊比較?
恰恰好,陳佳穎對自己力量和智謀都十分的有自信,因此她只是緩慢的退到一旁,口中念念有詞,一個無比大的法陣隨著一個個符文的亮起而逐漸成形,不同的元素匯聚在法陣之中,被融煉成最精純的能量,在法陣之中含而不發。
--那是她在收了新的"寵物"之後,所悟出的新招式。
本來旅者之神的途徑應該是要不斷地遊歷,並且增廣見識的,然後在增廣見聞的同時,順便讓自己的實力增加,這才是旅者的真諦。
但因為現在全世界都被血月荼毒的差不多了,世界各地的風景已經相去不遠--不一樣的可能只剩下溫度和高度了。
因此,陳佳穎也樂得清閒。更何況她已經不用遊歷了,她已經將地球變成自己的"寵物"--或者說,同事。
如果說她就是世界本身的話,那麼世界上還有甚麼東西是她看不見的嗎?
就連地球受到的每一分苦楚,她都可以與之共享,更不要提僅僅只是地球上的一些不同的景點罷了。
退一萬步來說,又有什麼樣的遊歷能比"擁有"可以更快、更全面的了解?
因此,儘管強敵在面前,她也只是戒慎,但並不恐懼,反倒是主動發起了第一次的進攻。
靈感在空氣之中勾勒,無數的能量繃緊著,在等待著一個最好的時機。
而面前的血月則操控著容器,從容地站著,彷彿壓根就不畏懼那些即將到來的攻擊一樣。
雖然陳佳穎知道這一記攻擊不可能成功,但她還是將面前的這一些能量用著最有效率的方式排列著,像是一支紀律森嚴的軍隊一樣,壓向了面前的容器。
沙爾德融入陰影之中,只剩下一雙眼睛機警地看著四周。
她和都魯斯本來在外部巡邏,結果突然感受到一陣強大無比的靈感風暴席捲而來,那一股令人戰慄的血月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就在不久之前發生的慘狀--大半數的人在血月降臨的時後死亡。
而這一次的陣勢絲毫不輸給上一次。不可匹敵的力量從遠處傳來--光是看向那邊,沙爾德就忍不住要跪下來祈求寬恕了。
他們在此時也是早就知道,他們的神已經干涉不了這一片被汙染到極致的土地了,可以說,這一整顆星球已經是不落之血月的禁臠了。而在上面的人們就如同家畜一樣,提供著信仰和恐懼。
沙爾德將自身浸泡在陰影之中,才能略略提升一點安全感--照理來說,陰影應該是【伏行之暗】的信徒最為熟悉的環境了,陰涼和黑暗,無一不是最適合躲藏的地方。所以陰影的信徒都住在下水道也是其來有自,畢竟下水道都是陰影嘛。
但此時,沙爾德在陰影之中,卻有一絲絲的危機感,彷彿這不是她熟悉的陰影,而是一片正在緩慢下沉的流沙,而她已經不自覺的沉入其中了。
她看向四周濃到化不開的陰影,想要找到有甚麼與往常不同之處,但遺憾的,一個在原本世界就是個"半廢物"的她,現在也找不到甚麼蛛絲馬跡。
沙爾德略略感覺到不妙,不再查看陰影,而是回頭看向都魯斯,卻發現他已經沉醉的看向了天空。
--「完蛋了。」沙爾德想到。
都魯斯是一名德魯伊。而德魯伊就是要親近大自然,與大自然融入。但若如果大自然已經瘋了呢?那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都魯斯瘋了,或者說,他半瘋了。
都魯斯轉頭看向沙爾德,血紅的眸子看著她,那細細品味的眼神彷彿她是一道佳餚一般。
情急之下,沙爾德只能將一片陰影的幕布丟向他,讓他暫時與外部隔絕,寄望他能夠暫時恢復正常。
--根據沙爾德的經驗,只要暫時脫離瘋狂,之後再治療起來就會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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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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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這樣,等等還有一章,接下來要去玩三天兩夜,可能會看情況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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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事情要處理,這一章思緒有點亂,之後再來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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