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穎還沒有意會過來發生了甚麼,只能先止血,並且想解決方案--她的大腦可沒辦法在一瞬間處理這麼多資訊,更何況,現在她的大腦已經多半被"疼痛"的訊號給占滿了,思考能力十不存一。
但是,在長槍落下的同時,陳佳穎還是消耗了她所有的靈感,在須臾之間勾勒出一個極其龐大的符文。
熟能生巧。這個符文已經被陳佳穎用了至少上萬次,熟練度無可匹敵。
那就是"防護罩"。
效果非常的直觀,就是在面前做出一個球型的防護罩來抵擋所襲來的傷害。但是因為陳佳穎已經將防護罩練到十分熟練的緣故,她可以做出一點小小的變化--就是只在將要受力的地方做出護盾。
犧牲大範圍的保護區域,換來的自然就是超群的防禦力,但她仍沒有信心擋住陳故暴走之後所顯化出的長槍。
一小塊不超過十元硬幣大小的防護罩立在陳佳穎的額頭正中央。若是陳佳穎擋錯地方,或者是陳故在半空中改變了長槍的位置,她都只能落得一個腦漿橫流的下場,但是陳佳穎豪不畏懼,毅然做出了豪賭。
於此同時,長槍落下。
受力面積越小,所受壓力越大,長槍的槍尖直接刺破了防護罩,但是也卡在了上面。終究還是因為強大的防禦性能而擋下了這一槍。
陳佳穎在心中暗喜,立刻從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鳥籠,然後忍住頭上的疼痛,吹了一個口哨。
【噓~】陳故原本在透支靈感之後,就不存多少理智了,而在聽到口哨聲之後,他就像是失去了神智一樣,走進了鳥籠。而鳥籠也在確定了"目標"之後,迎風而長,一下子就變成可以裝下一個人的大小了。
陳故在鳥籠裡憤恨地大叫:「怪物!你究竟是誰?你把我妹妹怎麼了?你不要頂著她的皮囊做這些事情啊!」
陳佳穎聽到之後,並沒有說甚麼,只是將長槍從防護罩上拔起,輕輕地丟在一旁。沒有了主人力量的供給,長槍很快就化為閃光消失不見了。
陳佳穎隔著一根又一根的鐵欄杆,向陳故說道:「哥哥,你不要急,我一定會找到可以治好你的方式的。」陳佳穎甚至不知道他為甚麼要這麼做,她大可以直接將鳥籠裡的這人殺死。他們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只不過是短短的「角色扮演」中,他們扮演兄妹罷了。
一股她從未感受過的情感在她體內勃發,但她無暇顧及,只是繼續向他說道:「你病了,哥哥,先在裡面好好休息吧。」
說完,就在鳥籠外閉上眼睛,靜靜等著靈感的恢復,還有將腦內紛亂的思緒整理清楚。
「為甚麼一醒來就突然變得瘋狂了?唯有一個解釋,就是洛天紅!那女人,一定是下了甚麼手段,才讓他發瘋的,可惡,我就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拯救他人。」陳佳穎在心中想到。
推論過程相當簡單--唯一的變因就是陳故受傷,然後遇到洛天紅,洛天紅將他救治好,然後之後就突然發病了。這其中簡單的連結,陳佳穎在第一時間就想清楚了。
陳故在鳥籠中,看著在外頭的陳佳穎,心生懷疑:「會不會是我弄錯了?一切都只是剛剛做了幾個惡夢,所以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
就在他這麼想的同時,他看到陳佳穎起身,背對著他,迅速地走下樓梯。而在陳佳穎的後腦勺上,一顆散發著惡意的眼珠就這樣盯著陳故看,而等到陳故一眨眼,再定睛一看,又發現陳佳穎的後腦勺上只有一頭秀麗的烏髮。
「我到底怎麼了?這裡是真實世界嗎?為甚麼看到這麼多荒唐的東西?」陳故現在痛苦萬分。他無比希望他現在眼前所看到的只是另一個夢境,只消他再一閉眼,一睜眼,他又躺在鬆軟的床上了。
並沒有。
殘酷的現實拷問著陳故的內心,陳故開始敲打著他的頭,用盡全力將頭撞擊著鳥籠的鐵欄杆,劇烈的疼襲擊著他的頭部,短暫的暈厥和雙眼發黑讓他從這荒誕的現實中抽離。
「啊!!!!!讓我醒來!!!你們到底是誰?不要再控制著我的感官了!」陳故像是受傷的野獸,無助地在鐵籠中嘶吼著。
疼痛不僅沒有讓他這個職業者清醒,只是讓他更加沉浸於這個現實。
陳佳穎本來正在煮泡麵,但是在聽到樓上又傳來巨大無比的聲響時,她又再次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樓上。
一上樓,就看到陳故正在用頭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鳥籠,而那鳥籠沒有絲毫變形,堅守著它的職責--關押裡面的人。
「哥哥...?」陳佳穎小心翼翼地靠近陳故,陳故現在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聽到有其他的聲音,陳故立刻抬起頭來,用他布滿血絲的雙眼,看向陳佳穎,聲嘶力竭地嘶吼著:「你這魔鬼!離開我妹妹的身體!我剛剛看到了!你不是人,你不是陳佳穎!阿!!!!!!」
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欄杆。
甚至陳佳穎可以看到陳故的頭骨已經些微的變形了。要多麼的瘋狂、多麼的歇斯底里,才能在自殘的情況之下讓自己的頭骨都凹陷了還不停手?
「你不要再這樣了...」陳佳穎在鳥籠外,她的心隨著那一次次的撞擊而一次次的抽痛著。
「我真的是陳佳穎阿,抬頭,你至少抬頭,不要再這樣自殘了。看一下我好不好?」陳佳穎不知道要說甚麼,要做甚麼,只能無助地在鳥籠外看著陳故自殘。
在鳥籠內的陳故說道:「你要是真的陳佳穎,絕對不會這樣把我關住,更何況,我剛剛就已經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他停止了撞擊,睜大他血紅的雙眼,向陳佳穎嘶吼:「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陳故最後沙啞地說著,無助的蜷縮在鳥籠內,彷彿胎兒在子宮裡一樣。
他再次沉沉睡去了。
陳佳穎在鳥籠外發呆良久,才慢慢走下樓。將泡麵丟進垃圾桶,從口袋中拿出軍糧棒,一口塞進嘴巴裡。一股熱流向四肢百骸,能量在瞬間就補給完成了。
她已經沒有任何食慾、或者是口腹之慾了。
巨大的悲愴向她襲來 --而她甚至不知道為甚麼。這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種情感。她從小就被當作旅者之神的神眷者,所有人對她都是誠惶誠恐,她從沒有如此鮮活的體驗其他人的真情流漏;而也從未如此無助地面臨困境,卻沒有人在第一時間就幫她把問題處理好。
她趴在桌上,以雙臂為枕,想要在睡夢中逃避一切問題。
但待到她想到這短短的不到半小時內,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的眼淚終究還是潰堤,滴落在地上。
窗外,一輪血月靜靜地掛在樹上,俯視著這一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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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多字。因為到這裡剛好是一個比較好cut的地方,所以就不多寫了。
還有,剛剛想到一個很酷的點子,我另外開一本書來放那些奇怪的點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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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們不覺得評論區有些太空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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