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故從來就不信鬼神之說。因此,他總是勇於嘗試各種"儀式",並且在發現其無效之後,在網路上毫不吝嗇地大肆攻擊那些篤信者--而且他十分享受別人信仰崩塌時的嘴臉,無論是隔著網路氣急敗壞、語無倫次;又或者是面對面看著他們扭曲的臉龐,都可以讓他獲得十分大的快樂。
撇除這個小小的消遣,他和別的高中三年級生一樣沒有甚麼太大的差別。
「...這他喵的高中生活,下星期還有一個模擬考吧?」陳故一邊滑著靈異論壇,一邊喃喃自語。突然,一個顯眼的討論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靈界穿梭:向未知存在祈禱以穿越到異世界】
理智告訴他這種白癡標題八成都是要騙點閱的--好巧不巧,他也要騙點閱來讓他YouTube頻道慘淡的點閱率回升,因此,他就開始準備了接受新的挑戰。
他點進去那個討論串,發現內容相當的簡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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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內容:
一平方公尺的空地
10公克的鹽(將鹽分成四份,分別撒在你身側的東西南北方)
換一套新的衣服,並且將舊的整套衣服摺疊放置於你身側,盤腿坐好。
誦唸:於靈界之上的至高存在,界與界的遊盪者,迷途旅人的保護者,偉大的靈界之主啊,我祈求您的傾聽,請將我轉移到其他世界,我將獻上骨、血、肉、靈以完成等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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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屁阿...為啥最後一行字是我看不懂的文字...那我就不要念好了,應該不會怎樣吧...」陳故在看到這些東西的同時,心裡覺得是無比的荒唐:「就這樣的東西,還想期待有人會被騙?要不是我為了要拍影片我才懶得試這種白癡儀式」
但是他往下滑的時候,發現清一色都是一種留言:「偉大的靈界之主,我真的穿越成功了!」陳故忍不住吐槽:「你們在異世界也有網路的嗎?還能傳訊息?」在確認儀式不可能是真的之後,他愉快的準備起了材料。並且開始暢想他的頻道重返榮耀的光景。
五分鐘之後,他先對著鏡頭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開場白,又把那一段話在心中默念了一次,就開始了他的儀式。
【於靈界之上的至高存在】陳故突然感受到氣場的變化,好像周遭的一切事物都躁動了起來,但是他仍繼續誦唸--畢竟人就是一種這麼賤的生物。
【界與界的遊盪者】他忍不住閉起了雙眼,他感受到一股汙穢的氣息在他的眼前瀰漫開來,並且壓迫著他的神經,於此同時,不知從何而來的衝動令他無法停止眼前的儀式。
【迷途旅人的保護者】儘管陳故閉著眼睛,但是他依舊感受到了,那是好比在深海之中不可名狀的恐懼,來自生命層次上的不同而帶來的威壓感,不要說張開眼睛了,他已經無法用正常的五感感受到任何東西了。相反的,他的第六感--靈感--被無限的拔高,"看"到了眼前的"存在"。
【偉大的靈界之主】在這個時候,他已經篤信這世界上有神了,並且身心靈的防線已經脆弱如紙。
【我祈求您的傾聽,請將我轉移到其他世界】他甚至無法感知他說的這一句話有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的聽力在至高存在面前已經不堪使用了,只是他的靈感告訴他,他已經說出口了。
在此時,陳故渾沌的思維突然劃過一絲閃光,他突然想到,他還有最後一句話沒有說阿!他對於儀式是相當熟悉的,他知道任何儀式一定都要將全部的步驟一絲不苟地完成,才有可能實現。如今,他因為無法看懂最後一句話,無法將儀式完整的執行,一定只能無疾而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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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獻上骨、血、肉、靈以完成等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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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祂喃喃的說出口,無法言喻的恐懼蔓延開來。他在尚未說出口之時,就突然知道了儀式的完整內容,並且瞬間理解了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了,畢竟他國文模擬考每一次都是滿級分。
他在無比的驚慌之中,暈厥了過去。
陳故悠悠醒轉,洗潄一番就拎起了他視若珍寶的十字鎬--那可是他祖宗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十字鎬呢!據說有某個神祕的大師在借住一晚之後送給他的阿公的阿公,然後就流傳至今了。
他今天還要去礦洞,再挖個幾塊金礦,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找到靈礦,偷偷帶回家試著覺醒看看,然後成為職業者一飛衝天,到帝國當上大法師,然後...然後...他數十年住在礦洞旁邊的人生無法給他太過於豐富的想像力。只好令他悻悻作罷。
在他的想像中,帝國的大法師簡直就是最拉風、最酷炫的人了,他有一次在國慶日時遠遠的看了他充滿威嚴且萬人膜拜的姿態,他就確定了他人生的終極目標。
他抱著不著邊際的幻想,走到了礦洞前,看著神最偉大的創作--登神九階和墮魔七階。登神九階散發著神聖的光芒,宛若只要跨過這九階台階,就可以同樣成為神;墮魔七階則將黑暗的氣息從地獄深處帶到了塵世間,但是又被登神九階的神聖氣息所抵銷,令他這樣卑微的凡人也能在礦洞中尋找屬於自己的一份奇蹟。
「女神在上阿,保佑我今天挖礦順利」陳故的手緊緊的握住放在胸前的金屬護身符,並且默默祈禱,這總是可以讓女神的狂信徒的他找到一絲慰藉,雖然女神始終沒有降過神蹟,但陳故將其歸咎於自己還不夠虔誠,以及女神的繁忙。
他拎著鎬子,開始第4381次嘗試改變他悲慘的礦工人生。
陳故醒了過來,將儀式殘留的痕跡打掃乾淨,並且將錄影中的手機暫停錄影,再到電腦面前緩緩敲下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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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靈界之主阿,我真的穿越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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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一眼留言數,搖頭道:「997了嗎...幸好我有趕上最後的名額,進入第四階的機會竟然只需要千裡挑一,我主一向都是如此仁慈的嗎?」他再一次的感嘆,又隨即甩開了褻瀆的念頭。
「瑪莉,你看見陳佳穎了嗎?」瑪莉是他們家的女僕。「我哪知道阿,八成又和她同學去鬼混了吧?」在說話的同時,陳故從背後抱住了瑪莉。「怎麼了?少爺不要這樣,等等佳穎突然回來怎麼辦?」瑪莉苦笑著調侃著陳故。
然後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難以置信,最後變成了一幅絕望的光景在她的臉上生動地浮現。她的臟器全數被精巧地被陳故用手拔了起來。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HGhYKHeGg
「心、肝、脾、肺、腎......」陳故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哼著不知名的旋律,並且在體外重新將其依照人體內的位置擺放好。再將瑪莉的頭髮綁成束,沾起血跡,在臟器地周圍虔誠且細心地畫出了一個平面的人型。
然後再用狂熱到近乎是詠嘆調的語氣唱道:【於無底深淵中沉眠的龐然大物、血與肉的編織者、墮魔七階的頂端,歡愉之血肉,請收下我的祭品,並且將其轉化為我的奴僕】
當陳故的靈性在勾連到歡愉之血肉時,就立刻被瘋狂的消耗至幾近乾涸,好在最後還是將儀式完成了。
"瑪莉"重新站了起來,臉上不再展現任何表情,而是失神一般的樣貌。「妳先恢復正常作息,等到我有命令再清醒過來即可。」語畢,便開始沉思他晉升的問題。
「就連有完整尊名的一階儀式都近乎要無法執行了嗎?看來這一次會比想像中的要困難。」陳故開始為他的晉升感到悲觀。畢竟他這一次抽籤,抽到的是下下籤--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又沒有任何的影響力,可以說是最糟的開局了。
「靈界之主這個奸商,我都獻祭多少靈晶給他了,淦,果然還是我原本太窮了嗎?」陳故為了這一次的晉升儀式還四處借貸靈晶--反正等到他晉升四階,靈晶還不是一揮手的事情?晉升失敗,那就是唯死一途了。反正左右都是不用擔心的事情,他一次就借了兩噸的靈晶之多。
沒想到還是抽到了下下籤。
「媽的,等我晉升到七階不知道打不打得贏九階的靈界之主,我一定要把他好好教訓一頓。」陳故在心裡默默想著。
「瑪莉,我回來了,可以吃晚餐了沒啊?」陳佳穎一推門進來就是劈頭一個問題。
「等你爸回來再一起吃」
「噢~~那我先找哥哥玩好了」陳佳穎整個人散發著活潑的光彩,正是二八年華,也就是女生最亮眼之時。
「哥哥~~~」陳佳穎正要從背後嚇陳故時,陳故突然一個矮身躲了開來。然後反手就將她從腰部抱起,舉的高高的,彷彿獅子王辛巴一樣。
陳故邪惡的笑著:「嗯?想要做甚麼?」陳佳穎只能在空中無助地扭動著,喊道:「瑪~~莉~~哥哥又欺負我啦~~~」
但是廚房毫無回應。
在陳故享受夠少女的觸感之後,他就將陳佳穎放下,說道:「不要生...」話音未落,陳佳穎就對他比了個中指之後,半個鬼臉就大步流星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了--還不忘將門大力甩上,這彷彿是每一個小女生的必備技能。
「等到我靈感恢復後,我就把你變成我的傀儡,哼,要你整天當我的人肉坐椅,還要幫我倒茶端水」陳佳穎惡趣味的想著。
「唉呦,她這麼可愛的嗎?我還是不要獻祭她好了,留著養眼也好,說不定還能帶她一起信奉歡愉之血肉,再一起回去原本的世界。」畢竟他在原本的世界可沒有妹妹,而沒有妹妹的人都渴望一個妹妹--這是定律了。因此,他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將陳佳穎帶回他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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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不想要一個妹妹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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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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