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神之階 - 一二八、底線崩毀

一二八、底線崩毀

Oct 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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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坐在床上，看著那些散落在床上，去逛街買的小墜飾。

如果吉米願意多花一點心思的話，就會發現，那些墜飾從來沒有被小七戴在身上，而是隨意地放在房間的角落－－那些只不過是和吉米一起出遊的附屬品罷了。

「嗬、嗬、嗬。」小七乾嘔著，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就算如此，她也用靈感很是小心的將那面具包起來，生怕外面的一切的風吹草動將這面具給毀損了。

小七用靈感很是細心的撫平面具上面的皺褶，比羽毛還輕柔的力道生怕把那面具扯出那怕一絲縫隙。

她看著掛在天空之上的太陽，日光照在她的身上，卻沒有絲毫的讓她變得溫暖。

小七的眼神堅定，似乎是想通了甚麼。

她看著自己的手掌，看著自己貧弱的靈感，想起自己在【萬面之主】的面前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心－－甚至生不起半點的念頭，光是＂活下去＂就已經是奢求了。

「變強嗎......？」小七自言自語。

萊特正在異常調查局的內部寫文件－－關於他剛剛遇到【萬面之主】的文件，這種高級機密不可能經手他人，因此他只能認命的自己寫著。

「......對於我們沒有敵意，但是其手段......」萊特寫到一半，警覺地起身。

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他的心中升起，他忍不住地想要走到窗外，看看那窗外的風景。

「不對。」萊特在心中想著。

他立刻升起了靈感罩住了整座異常調查局，或許是他小題大作了，但是他還是無法承受判斷錯誤的風險。

靈感如同初生的太陽一樣將整棟異常調查局罩住，甚至還有一點的多餘溢出。

陽光驅散著一切不潔之物，萊特此時才有底氣透過那潔淨的陽光看向窗外。

只看了一眼，萊特就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

在首都的正上方，多出了一顆太陽。

小七漂浮在天空之中，＂慾望＂如同出閘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碰到每一個平民，然後那些平民的靈魂、靈感、慾望全部被小七吞噬，讓小七變得更加壯大。

而小七變得更壯大，那慾望的吸力就變得更強烈，不僅僅是平民，現在連一階的職業者都已經情不自禁的往小七的方向走去了。

一階職業者和平民的不同之處就是，靈魂稍微凝實了一點，對於小七來說會更補。

萊特坐不住了，他將靈感撐起，罩住了自己的全身，一步步的踩著化作實質的日光朝著天空走去。

「小七？」萊特將他的話語透過靈感傳出。他本來還在懷疑小七是不是因為過大的打擊而失控了，但小七冷靜的話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不是你能叫得起的名字。你可以叫我A-0477或者是隨便甚麼你們異常調查局裡面幫我取的名字。」小七說道，聲音從天空之中傳出。

小七的身影逐漸模糊，不再維持人形，她逐漸恢復成了她的原形－－一個由眾人的靈魂、慾望、靈感縫補而成的巨大肉球。

但這在萊特的眼中卻更充滿了吸引力。

「怎麼樣？既然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看做人－－應該說，唯一把我看做人的已經不在了，那我也不用再偽裝了。」小七在空中說著。「這個型態還是來的舒服一點。」

「我知道，自從我上次失控之後，你們在異常調查局裡面歸檔了吧？我知道你們是怎麼看我的，我都知道。【具有極高的成長以及不可控程度，建議以軟性監控避免出現意外】」小七看著面前的萊特。

萊特半張著嘴巴，想要說些甚麼，但最後都只能化作無奈－－因為可以說，他就是提起這意見的人，甚至他本來要提的是，把她關進＂收容所＂裡面。

就是異常調查局內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收容著各種不同的威脅。

但出於人道和各種原因，最後還是選擇了＂軟性監控＂。

格麗塔、斯特、瑞什都算是＂軟性監控＂的一分子，而吉米是闖進來的意外。

但因為自從那一次的＂失控＂之後，就沒有再出過意外了，因此他們也就逐漸鳳松了警惕，對於小七的監控也不再那麼的有力，但現在卻發生了意外。

「你想要甚麼？」萊特說道「你先把這停下來，我們還有交流的空間，不然等到一群半神上來，你只能以死收場。」

「我想要的你給不了。」小七說道。「我想要變強，我想要讓死者復活，我想要讓神明死去。你做得到哪一個？」

「但是我可以，而且我現在正在做。而且，如果真的可以的話，為甚麼你不要現在就上前來把我收拾了？甚至連打斷我都做不到？」

「【異常調查局的榮光】阿，再靠近一點啊。」小七說道，語氣之間盡是嘲弄。

正如小七所說的，萊特做不到。他的慾望正在滋長著，他無法保證他近身小七之後，究竟是被欲望淹沒，和小七徹底融為一體，還是將小七終止行動。

如果他進去和小七融為一體，讓她徹底吸收一個半神的話，整座城市都將淪陷。

因此萊特並沒有任何的把握。

而就在這過程之中，小七也在變得更強大，更瑰麗，更致命。

而這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只有萊特一人注意到，不到一分鐘，所有的半神再次集結於首都的上空，但是沒有人敢接近她。

整座城市的人在不到五分鐘之內被近乎吸收乾淨，只剩下金字塔頂端的人還苟延殘喘著。

小七也在變得更強，她還需要一陣子來消化這些過剩的靈感，她有預感，她消化完這些靈感可以成神，但是距離【萬面之主】還差的遠了。

但沒有關係，這只是第一座城市。

在此時，一個電網從首都之中浮現。那些剛鋪設好的電線彷彿是巨人的血管，而隨著電力的通過，巨人也在逐漸甦醒。

一個由電流組成的巨人飄浮在空中，看著面前的這肉球，皺眉說道：「你們又幹了甚麼？」

「尊敬的【科學】。」眾人說道，面對這真神的化身，沒有人敢輕視。

「你們這群白癡，我問你們怎麼了，不要向我打招呼。」那巨人不耐煩地說道。

「......」萊特用最簡單的話語把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了之後，那巨人有點頭疼的說道，「退後，我試看看。」

那巨人只是手一揮，整個世界變得更加的＂真實＂、＂穩定＂。

只剩下最基礎的物理法則在此處運行，一切的靈感都彷彿無根浮萍，很快就要失去效力了。

小七的身形也開始閃爍，本身是一半收容物的她看上去很是痛苦，但是她還是開口說道：

「沒有用的。到了真神，存在......即合理。」小七掙扎的說道，無數情感有著不同的顏色，但最後被小七迅速的攪拌起來，最後化作對於世界最純粹的恨意，黑的極致。

那不是絕望的黑，絕望的黑是希望的反面，只要向著絕望的背面看過去，還能依稀看到希望的光芒。

但那恨意是在希望的光芒之下茁壯的植物，最後將希望的光芒移除，只殘餘腐爛發臭的植物，在那之上孳生的恨意。

這無底的恨意正是促成小七成神的關鍵。

在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絕美的聲音。

這聲音如同金屬互相摩擦、生靈極致痛苦時的慘叫、還有足以震破耳膜的沉悶聲響。

就是這樣的聲響讓眾人不想要摀住耳朵，而是全神貫注地聽著這如同仙樂一般的聲音。

等到【科學】發現時，已經太晚了。

「聲音透過介質傳遞，此地沒有介質，任何音都無法傳播。」【科學】用最快的速度說出這一句話，但是那聲音已經鑽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讓人欲仙欲死。

【生靈的極致陰暗面】

【滋生慾望的不潔靈魂】

【澆灌仇恨的汙濁靈感】

【眾生汙穢的集合】

【惡之母】

眾人反應過來時，想要刺聾自己的耳朵，想要戳瞎自己的雙眼，但這都是枉然。

他們已經看到了，聽到了，想到了。

世間最美之物－－【惡之母】。

他們開始分解，變成了惡之母的一部分。

無數半神、意氣風發的萊特、藏身陰影的艾達斯、威壓調查局的局長，在此時都像是笑話一樣。

【惡之母】看著這些半神的靈感滋養著她，沒有一絲的欣喜。因為祂深知還有很多的路要走，這些半神只是開端。

她看著面前的電流巨人，開口說道，無數褻瀆、刺耳的聲音響起，但聽者卻如同聽到了最美妙的聲音。

「【科學】，你之前救了我和吉米一次，你可以養著一個城市的人，我不會去攻擊那個城市。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但如果你還要繼續妨礙我，那就沒得商量了。」

【惡之母】深深地看了那電流巨人一眼說道。

祂化身成小七的模樣，小小的腳掌再次觸碰到地面。

「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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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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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超～～～～級久，好多話想要說，等到完結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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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略為修改了一下，改一些錯字而已，不影響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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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底線崩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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