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神之階 - 六十二、真正意義上的“兩腳書櫥”。

六十二、真正意義上的“兩腳書櫥”。

Jul 1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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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什將一疊書小心翼翼的放在書桌上，自言自語道：「唔，來看看他們怎麼寫的好了。」

作為【知識之神】的信徒，對於書本是無比敬重的，因為那就是知識的載體，就是神傳達意志的管道。

因此，出書就成為了基本上每一個知識之神的夢想––讓自己的理論、研究藉著神明之口說出來，這種至高無上的榮耀可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擁有的。

在瑞什很快的將三本書粗略的翻過了一遍之後，又將白塔內部的知識類型書籍來進行對比，不一會兒就發現了極大的差異。

白塔內部的書籍比起傳遞知識，更像是對於研究過程的隨筆紀錄，讓外人看上去頗有閱讀難度。

而這些【科學】所撰寫的書籍都有一個特色––由淺入深，環環相扣。

彷彿是經過了歲月的沉澱以及無數次的改正之後，才慎而重之的將其編寫。讓儘管是對於這門學問一竅不通的人也能有粗淺的理解。

她津津有味的讀了好幾次，都沒有意識到一旁的太陽升起又落下了幾次。她將自身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之中，將那些他從未想過的知識和觀點都融入進他的腦海之中。

「就這樣而已嗎？」瑞什將【基礎科學】的最後一頁翻過去，卻發現已經沒有內容了，只剩下最後一些字用漂亮的字體寫在上面。

「科學不單單只是這些知識，而是一個規律、嚴謹的思考方式，希望在看完本書之後，可以用科學的方式來思考。」

「讚美科學，科學使我們的生活更加便利」

瑞什看著這行字，喃喃說道：「思考的方式嗎...？」

瑞什在那之後就開始用著「科學的方式」嚴謹的審視著周遭的每一樣事物。

用最原始的疑問：「為什麼？」來發現問題。此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無知以及世界的精巧和宏大。

在那之前，【知識】都被限制住了，鮮少有人會研究相關的知識。底層的人們連要生活都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了，而那些職業者則一心在變強的路上走，完全沒有要探索世間的奧秘。

這就導致了【白塔】內部的書籍有九成九都和靈感有關，因為靈感才是能最直觀的變強的渠道。

有數百、數千篇與靈感的磨練有關的筆記，卻沒有任何一篇與天文有關的研究。

照理來說，人們一抬頭就能望見星空，就能看到那充滿著奧秘的宇宙。

但當這些事物都被「神化」之後，就鮮少有人真的去研究他們到底是什麼。

若現在到街上隨便問十個人：「天上那顆在發光的火球是什麼？」

所有人的回答都會是【永恆日冕】，而不是恆星、太陽等等的答案。

他們也不再會深究：為什麼那顆火球可以掛在那裡，然後持之以恆的發光？

因為那就是神。

神是無所不能的。

因為神明以及靈感的出現，反而扼殺了人們對於外在事物的好奇心，反正一切不合理之處都以「神明」來解釋就好了。

==========

瑞什看著周遭的事物，她萬萬想不到幾本書可以對她的視角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她將手伸進空氣之中，讓空氣的從她的指縫間流過，感受到所謂的“摩擦力”，她將一本書輕輕地往上拋，再看著她落下，感受到了“萬有引力”。

她的靈魂突然一陣脹痛，並且開始有規律的收縮，彷彿是一隻小雞要破殼而出一般。

「這麼快？」連瑞什自己都充滿了驚訝，才看了三本書就足夠讓她晉階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

【知識】要晉階的方式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也不難，那就是：獲取知識，並且將其變成自己的知識。

當知識量越大，就越容易能夠滿足晉階的條件，然後再主動到圖書館––也就是市中心最高的白塔––進行儀式。

而像她這樣主動晉階的案例其實是很少的，除非知識的儲備已經有著不可思議的量但又遲遲沒有晉階才會這樣。

靈魂負荷不住這麼多的知識，同時也渴望著晉階。變強是每一個生物的本能，因此一旦有能夠晉階的機會，幾乎沒有人能夠抗拒，因此像瑞什這樣「被迫晉階」的案例也是少之又少。

瑞什感受到無數淵博似海的知識正在穿過她的腦中然後又消逝不見，無數的至高至妙的文字篆刻在她的靈魂上。

她的靈魂沒有感受到痛楚，而是隨著那些過程逐漸變得凝實、穩固，夢的光澤也逐漸越來越深沉。

到這個階段為止，她都還很熟悉，因為她已經經曆過這樣的過程三次了，每一次都是這樣子令人著迷。

對於一個【知識】的信徒而言，能讓他感受到知識本身就是最為至高無上的享受了。

但接下來的一切卻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想像。

她感受到一座高聳入雲的白塔就這樣矗立在她的靈感冰山的不遠處，似乎在見證著她的靈魂茁壯。

當她看向那白塔時，一陣痛楚襲擊向了她的腦袋，過量的知識無情的灌輸進她的腦海，像是一波高過一波的浪潮要將她凡人一般的理智和靈感給吞沒。

但那白塔只是無情的矗立著，就像知識本身，只是冷冷地“存在”著。

瑞什在她的靈感內無聲的嘶吼著，感受著靈魂即將要因為感受過度的知識而漲裂了。

【關於靈感昇華的五十種方式】、【玻色子的存在探討以及性質粗略猜測】、【探討在斑馬魚體內中的異常的細胞分裂】、【哥德巴赫猜想的逼近解法及探討】

種種知識不要說學習過了，她甚至連裡面的專有名詞都沒有聽說過，但是她卻在這一刻將它們全部理解了，這對於她來說理應是好事才對，但她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天底下沒有不勞之獲的事情，就像現在，更多時候塞入瑞什腦中的是沒有用的知識，像是：「隔壁老王今天沒有吃飯，不知道怎麼了。」、「喵喵喵喵喵」這種毫無價值的訊息，卻被歸類於“知識”被無情的塞入腦中。

在廣博的知識之海當中，偏偏就是沒有一個與“如何將靈魂內部不要的知識排除”這種知識。或許是這就像是“自殺的100種方式一樣”，百害而無一利，根本不會有人特地去研究。

但瑞什現在卻無比的需要。她忍受著極為脹痛的靈魂，在廣博到不可思議的知識海中尋找著一切有可能的解法，但最後卻是一無所獲。

「不行...這裡還只是起點，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能死在這裡？」瑞什撐著飽滿到要脹爆的靈魂，瘋狂的找著那救命的稻草。

但最後一無所獲。

啪。

雖然瑞什聽不到，但她的腦中卻切實的發出了這個聲響。

她的靈魂，脹裂了。

無數的知識如同洩洪一般流出，她的靈感也開始跌落，但她仍還有一絲理性和絕對的專注，讓她依舊在尋找著可能性。

無比的劇痛不能讓瑞什的意志有絲毫的分神，她像是最嚴謹的機器，儘管在多個部件被破壞之下，依舊鍥而不捨的運作。

但有時努力不會帶來結果。

一切都是徒勞，瑞什的靈魂之中，那些由【白塔】，也就是【知識】本身帶給她的饋贈，她沒有能力接受，並且反而遭到了無比強烈的反噬。

「我...這麼聰明...不能在這裡...倒下...」瑞什最後一絲澄明的意識不甘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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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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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出現的專有名詞都是存在的，有興趣可以去查，其中最有趣的是斑馬魚的那個。

本來在我還在上課時，細胞的分裂只有兩種––減數和有絲，但就在我畢業之後，突然找到了第三種細胞的分裂方式，可以說是逃過一劫，不用再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還有，因為我的兄長回家了，而我和他一起住，而且我又不想要讓他知道我有在寫小說，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用手機打字，可能看上去排版或是錯字會比較多，先忍耐一些，之後再用電腦改。

p.s.今天看到了一個很酷的東西––終末的女武神。我想我知道我下一本小說要寫什麼了，我在這些天內也有想到一些蠻帥的場面，希望到時候能夠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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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真正意義上的“兩腳書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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