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二十六年,起義軍中最強的陳太軍勢如破竹地南下,直指長安。
這暴露了朝廷軍隊實力不行。自前任皇帝大破外族,使他們元氣大傷,迫不得以簽下和約,並派長公主前來和親後,外族安份守己,不敢再入侵,國土邊境一直風平浪靜的,甚少開戰。
因此當承匡旭上任後,他便開始鬆懈,忘記軍隊對國家的重要性,他先是縮減兵部的資金,表面上聲稱是因國庫不足,私底下卻把省下的錢挪去興建行宮、溫泉、避暑山莊等娛樂地點,供作自己放鬆。3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xT4nVyMfm
培養軍隊,一草一木皆是錢,造軍器要錢,養馬要錢,維修訓練場要錢,處處都要錢,軍隊每年的開支可不是小數目。朝延給的錢本只是僅僅夠用,縮減後,變得完全不足。
資金短乏,兵部只好減少開支,兵器由最上等的變成下等的,不少生鏽了或有缺口的長矛都依舊照用;而給馬匹的糧食亦減半了,馬匹吃不飽,在戰場上自然跑不快,兵器和馬匹成為當朝軍隊的弱點。3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BNE1Trh0e
另外,上不正下樑歪,皇上不重視軍隊,官員又怎會重視呢?因為他們心知即使努力練兵,也不會得到皇上賞識,所以大部分領隊的將軍都疏於訓練軍隊,日日都遊手好閒、不務正事。瞧見本應保家衛國的軍隊,變成如此,不少有志之士都十分失望,堅決離去,現在剩下的就只有些混吃混玩的、無所事事的士兵了。
「種種因素令朝廷的軍隊素質大大下降,遠遠不如從前,這亦是陳太軍連連戰勝的原因。」周子蘭摸著下巴道。
周子蘭和程霜凌離開啟雲後,來到了附近的客棧留宿,他們正在商討刺殺承言旭一事。在正方形的客房中,周子蘭向房間施了禁聲術,防止她和程霜凌的對話洩露出去。
程霜凌頷首,以示理解周子蘭剛才的話,他指指檯上的地圖的紅星標記,「這是陳太軍現在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不足三個月,陳太軍便能攻入長安,闖入皇城。」
周子蘭盯著地圖上的皇宮,眼裏露出瞄準獵物的光芒,「而那時便是我們潛入皇宮、刺殺皇上的最好機會。」
三個月後,長安郊外,客棧
周子蘭佇站在門口,靠著門框,眺望著遠方長安城門外的官道,官道上空無一人,安安靜靜的,一點都沒有要打仗的徵兆,周子蘭蹙起眉心,呢喃:「這不應該啊,陳太軍應一早到了,就算中途因瑣事抌擱了,也不應到現在仍不見人影?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在旁邊打掃的老闆娘正好聽見周子蘭的話,回應道:「哎呀,小姑娘,你不知道嗎?自半月前起,陳太軍就被孫大人的軍絆住了,現在兩軍還在白露疆持呢!」
白露是距離不遠長安的城池,亦是長安最後一道防守,若它破了,陳太軍便能直闖長安。
坐在門旁的木櫈的程霜凌,搭話:「孫大人?」
老闆娘邊把灰塵掃走,邊道:「對,孫大人,孫如堅大人。」
周子蘭微微側頭,疑惑地問:「誰啊?」
老闆娘把掃把放到牆角,雙手叉著腰,看著周子蘭,「你連孫如堅都不認識啊?那孫毅總認識吧!」
孫毅是前朝將軍,是前朝皇帝的得力助手,曾幫助他擊退外族。周子蘭從周敬忠口中聽過不少關於孫毅的英雄事跡,對他不算熟悉,但有基本的認知。
周子蘭點點頭,老闆娘道:「孫如堅就是他的兒子啊!孫毅年老後就把將軍之位傳給孫如堅,孫如堅從小就帶兵守邊疆,深諳行軍之道,知道訓練才是長勝之道。他的軍隊訓練有素,每個士兵都是精英,可不像城中的那些窩廢囊呢!3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uGA6n5nno
孫將軍得知陳太軍造反後,就馬上帶兵趕回長安,兩兵相遇,大戰一觸即發。孫如堅手下的兵可不好對付,陳太軍就被他們絆住了。
幸好,有孫將軍攔著陳太軍,不然,待陳太軍來襲時,我就不得不拋下客棧遠去了!這客棧是我過世的丈夫留給我的,不到最後關頭,我亦不想離開呢!」
老闆娘輕嘆,又道:「不過,人在亂世,身不由己!兩位客官,我勸你們都是快點離開,找個安穩的地方落腳吧!長安,貴為天子腳下,已經不再安全了!」
話落,老闆娘落寞地搖頭,轉身便離開了。
周子蘭走到程霜凌身邊,衣袖下的手伸出食指輕輕勾著程霜凌的尾指,兩人的手連在一起,場面隱晦又曖昧。從自兩人在一起後,周子蘭就愛和程霜凌有身體接觸,每次碰到他時,都會有種莫名的安心感油然而生,周子蘭很喜歡這點。
程霜凌察覺到周子蘭的小動作後,眼眸一亮,微微哂笑,把兩人的手由勾著變成十指緊扣。3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brePiC66A
旋即,周子蘭兩頰被刷上粉紅,她雖然害羞,卻沒有掙開,任由程霜凌牽著。她紅著耳,問:「要去白露看看嗎?」
程霜凌明白周子蘭的意思,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周子蘭想去白露幫陳太軍,看看能不能助他們打敗孫如堅。
程霜凌向來周子蘭的意見沒什麼異議,他點點頭,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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