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祟祟的離開,可不是我家成員的作風!」後者早在外頭等待他好一會,看來彌帕早預料到營內的狀況提點了他。
「呵!是賣醉的肌肉笨蛋!」弗沙威依回復以往的冷嘲,「如何?找到新的地方消愁了?」
「還真是托你的福!」知道魔劍正在挑釁,庫斯特專為其事加重語氣以氣勢反擊。「老子以後也不會跟會說話的破劍喝悶酒了!酒也變得苦要命!」
不知一人一劍經歷過甚麼,庫斯特只感到被前後壓力夾攻。「對不起!被包圍就下意識走出來了⋯⋯」他直接開口打斷奇怪的氛圍。沒正式見面很久,眼前的庫斯特跟薩嘉迪印象一樣爽朗和大嗓子,但富有強者的壓迫感,奇怪的看到庫斯特如此強勢的氣場反倒讓薩嘉迪放下心來。
把焦點回到薩嘉迪身上,庫斯特的臉似是想到了誰,一剎那黯淡下來,但很快的回復原狀。「你起行前豈敢遺下重要的東西!」說罷,他往薩嘉迪手中塞下某包裹。
薩嘉迪先是隔著麻布感覺到粉狀的內容,然後用力抓緊一點會感受到裡頭細碎的硬物微微劃過他的指頭。這一下也如同幼刺刺中他的心臟,些許痛苦卻是致命。他低頭凝望麻布包裹上頭緊緊的結,想到打倒了魔神、服侍凡人五百年、偉大的英雄,僅留在世上的就在他手中,感到唏噓也是沉重。「⋯⋯謝謝你願意交托給我。」他抬起頭,帶點乾澀道謝。
「哈!為什麼這麼見外。這世上沒有比小薩更適合幫助納金他!」
成員火化後的殘餘被盜賊團妥善的保管,薩嘉迪請求庫斯特交出英雄大人的屍骨時還是戰戰兢兢,豈料後者知曉他尋找迦南並為阿迦納下葬作為目標後爽快的答應。「你也知道我們這兒是飄泊的族群,他留在我這兒也只是遺憾。要是能讓納金回家,我也沒有阻撓的理由。」當時庫斯特如此說。
小心的把包裹放到行裝,薩嘉迪心裡再次堅定目標,不辜負幫助的人們。想到這兒,他不禁再次抬起頭道謝,「真的很感謝你們,不論是支持我的無禮,還有補充旅途物資⋯⋯」
「喂,這是要老子說多少次!」庫斯特的大哮打斷薩嘉迪,「你敢再道謝,我直接把你埋到沙子裡!」
薩嘉迪眼見庫斯特提起比他大腿還粗的手臂,舒展的手腕正冒出咔啦的滲人響聲。即使是玩笑也不認為是能輕視的訊號!這嚇得薩嘉迪直接閉上了口不再說話。但是旁邊營幕裡稍大的動靜破解了他低頭的意欲,反而因幻想到裡面的熱鬧而露出溫婉的微笑。「那麼,祝你們旅途順利。」
「彼此彼此。」身為首領的庫斯特簡單回應,也同時被營地裡沸湯的氣氛感染而輕笑。「你不想被注目就快點走吧。即使是彌帕,在裡頭可不能控制這麼多人。」
薩嘉迪督過營地一眼,暗地跟成員們道別後深呼吸把雜念揮開。「嗯!我走了。」他微微躹躬,「即使要被打還是要說,謝謝你們的關照!」
「你這⋯⋯!」再一次的道謝促使庫斯特不耐煩,大掌直往薩嘉迪的頭拍下!但是對方早一步閃身躲開,甚至帶有笑意的拉開距離。失神的同伴回復精神,這使庫斯特不知生氣還是好笑。「納金就拜托你了,快給我滾!」
薩嘉迪面向庫斯特大力揮手,同時雙腿退後。直到庫斯特感到厭煩而索性回到營內,他才有起程的實感。他實在的放下了庇蔭、也放棄了樂融的生活,轉過身直視前方的旅途。這一天的外頭仍然酷熱。只是待上幾分鐘,灼熱的陽光將把薩嘉迪的骨頭都溶化。遍地的荒蕪只有沙子上的金光殘影映在他的眼中,帶來一陣眩暈。但是酷熱並沒有阻礙他的腳步,再次深呼吸過後,他依然提起腳步筆直前走。
「現在放棄還得及。」後方的弗沙威依一副看好戲的口吻,「立刻哭鼻子衝回大塊頭那兒,他們必定好好接納你!」
「不,我們就此分別吧。」薩嘉迪繼續腳步,踏過熱燙的沙。「我下定決心的事,不可以食言。」
英雄大人曾經是他的光,要不是他的來臨,薩嘉迪便不會踏上歸還魔劍的旅途,更不會抬頭遇上到形形式式、不同的人們。雖然路途滿是崎嶇,但是他的旅途本該在魔龍一役中結束。如此結局並沒人願意接受,所以他希望自己仍能再努力一點,幫助仍在深淵不見光、正在待救的人們,好讓他們的旅途不在消沉裡結束。
所以,他也希望英雄大人的歸還之途也能夠完滿。
「嘖,沒好戲看。」弗沙威依略帶不滿。「所以你接著要去那,別告訴本大爺你毫無準備!」
「關於這個,在英雄降落時我有一個方向。」薩嘉迪抬頭眼望無際的天空,但由於陽光太過刺眼而下意識伸手掩起眼睛。但奇怪的,他彷彿能看見阿迦納當時從天而降制服魔龍的身影,英勇而神聖。「英雄大人⋯⋯當初會不會是從天上降臨的?」
因為這一個假設,弗沙威依為這玩笑話誇張的冒出疑惑叫聲。而為了讓它信服,薩嘉迪花費了很多的唇舌表達佐證。最後以「英雄大人走遍大地亦無所獲,不如轉換方向調查」作為引子,弗沙威依才勉強信服薩嘉迪的假設。一人一劍找尋迦南的旅途,已是另一個故事了。
少年和魔劍的歸還之途,還會繼續下去。
[完]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ecRm6VV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