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薩嘉迪背後不遠處,被稱「師傳」的人影直直走進礦場範圍。淡金短髮隨著步伐而擺動,即使天氣酷熱都輕盈的飄揚。身上麥子色的輕便長袍難掩圓滑的身體曲線。要不是她的氣場強大,在場的男性也按捺不住打量的視線吧。
尤其是對晶凝通透的琥珀色雙眸,在陽光下如同蜜露般反射橘紅的光芒,令人不自覺的吸入其中。但在看起來無害的大眼睛,眾人只惑覺一股令人戰慄的冷酷氣場。
「艾⋯⋯艾薇兒大人。」礦工頭領這時候才慌忙走前一步,「早上好,今天大駕光臨是甚麼事?」成年人低聲哈眼、很快轉換成恭敬的模樣,讓喘息中的薩嘉迪再次體會到成年人的強大變臉能力。
「早晨散步順便看一下管轄的範圍,沒有你的事呢。」艾薇兒直截拒絕面前人的奉承,琥珀色的眼珠顯露笑意但完全沒有溫度。「我反倒想問,是你默許屬下在玩相撲?在工作的時間?難道說收下了商會高額的酬勞,卻嫌清潔工作麻煩而偷懶了。」
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句子如同冰塊戳入現場所有人的心中,無形的壓迫致沒有人能夠開口說話。安靜得連魔法使右手把玩手下的木杖,手指弄出的輕微敲打聲都似是對決的訊號。
頂著漂亮的面孔卻強勢得可怕,跟這名魔法使生活半年的薩嘉迪也花了好一會才鎮靜下來。「師⋯⋯師傅。他們只是見我討伐順利,切磋一下體技而已。」他硬擠出自認僵硬的微笑,不自覺吞嚥唾液滋潤喉嚨。「醒來沒有立刻找你,真對不起呢。」
被魔法使氣場嚇到的其餘凡人都沒有人哼聲,眾礦工慌忙的互投視線。無形交流持續好幾秒,眼神的主人們似是達成共識、紛紛跟著露出僵硬的笑。「對⋯⋯對,因為是艾薇兒大人不但是鎮子唯一的妖精,還是我們見識中的最強。您所教出的凡人弟子,屬下們早想領教了。」
不久前還是奚落一員的礦工頭領,補上的客套話虛假得讓薩嘉迪心裏並不好受。可是當刻要緊的是令師傅消氣——她的落雷魔法,威力之大並不是凡人能承受的。
「啊?」魔法使幼細的眉毛往上一挑,刻意拉長的尾音讓聽者都暗暗緊張。噗通、噗通,心臟都快要隨急速脈動而跳出來。
「我教導出來的學生當然強大了!早說啦,這一點小事可以斟情處理!」眼角向上勾起,瞇起的琥珀色雙眼在陽光下發出溫暖的光弧。魔法使像小女孩表現開心的模樣,礦工們甚至薩嘉迪都鬆下了警惕。「但是我有要事找徒兒。他先借給我,遲一點再還你們吧!」
身為礦場主管的魔法使如此說,即使是頭領也不敢多推塘。「不不,我們切磋夠了,不阻大人和小鬼⋯⋯勇者大人做事!」他向屬下打眼色,還受困於恐懼中的後者們便趕緊散開準備工作,剛剛在地上醒來的魁梧大叔見勢也逃跑的離去。「我們先做事了!」
礦工頭領幾乎逃跑的跑回礦場的位置,以從來沒有見過的奮力姿態指示工作。殊不知在魔法使的眼中,早往他身上投往不少厭惡的目光。
「師⋯⋯師傅,久等了。」往魔法使走近的薩嘉迪沒出息的低下頭,作好受罰的預備。
琥珀色的亮光投往勇者,又打量短視的凡人礦工們,魔法使作出誇張的嘆息。「我可愛的徒兒呀,你實在不該庇護他們的。」
「咦?沒⋯⋯才沒⋯⋯」少年心虛的別臉。
「算了,這兒不好說話。」艾薇兒爽快的轉身,閃耀的金髮也跟著轉了半圈。「先回工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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