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回來,那英雄混帳只是不想寂寞孤單而把我帶上吧。」
「一人旅行⋯⋯還挺無聊的。」薩嘉迪一手擦掉下巴滴下的汗水,語氣略嫌敷衍。他樂意聽英雄的旅途事蹟,但在幾乎熱昏的頭腦下不是明智的時機。
英雄阿迦納放下弗沙威依離開鎮子,已經超過半年。薩嘉迪當然知道旅途的遙遠,但流浪只過了短短幾天,行裝裡的糧食和水已經見底,看來他大大輕看荒漠的險惡。雖然只要堅持歸還魔劍便無法死去,但是忍耐酷熱還有飢餓的難受感仍然存在。「⋯⋯先休息一會吧。」見路邊的巨石,少年沒多思考便坐在陰影下乘涼。
「不是才剛休息完嗎!真是沒用!」弗沙威依譏笑,「再這樣磨磨蹭蹭,你的英雄大人早到了大地另一端了!」
早習慣魔劍冷言冷語的少年,拿起皮水袋小口的補充水份。
「喂!有聽到我說話吧!沒能找回擅自帶本大爺出來的那傢伙炮轟一頓,可把你炸掉!」
努力保持心境平靜,讓身體感覺涼快一點的薩嘉迪,面對弗沙的「威脅」也毫無波瀾。「弗沙炸死我的話,獨自一把劍也沒能行動啊。」
堅不能催的道理落下,魔劍也頓時沉默。
「我也知道弗沙喜歡待在英雄那邊,歸還弗沙也是我的目標。」不知道是熱昏了還是怎樣,薩嘉迪淡然的安撫魔劍。「所以即使我倒下無數次,也會把你帶到英雄那裏的。」
罕有沒能反駁的魔劍,為挽回面子大罵。「你這沒用小鬼,只會說漂亮話!」
薩嘉迪微微苦笑,不說一些鼓勵話可沒法堅持自身。見及身體也舒服了一點,他收回水袋準備起行,但指尖碰上行裝裡的小麻袋惹起少年注意。「不知道村長的餞別禮是甚麼?」他隔著小麻袋捉摸裡頭,觸感像是錢幣的小型硬物。
「本大爺不建議打開啊,那傢伙的狡詐面相不能相信!」
薩嘉迪撫摸上麻袋思考一會。「我想,臨別也不會當壞事⋯⋯呃!」小麻袋一開,刺耳的尖叫聲響徹天際。少年還未看清裡頭的內容,一把黑色的火焰將整個小麻袋都包覆起來,連同尖叫聲也徹底的消滅。
「單純的小鬼,你怎會不知道那混帳的殺機。早在你接下本大爺,在大眾面前間接羞辱他的時候恐怕已經滋生仇恨了!」魔劍冷笑,「鎮子的麻煩解決了,過路費也討不了,換著是我也會報復啊哈哈哈!」
薩嘉迪沒能反駁,也不知怎樣回應魔劍。他從叫聲知道小麻袋收藏的,是名為尖叫蟲的小魔物。一旦看見陽光便會尖叫直到生命結束,是少年常用來引誘魔物的誘餌。牠的戰鬥力很弱但在暗處繁殖能力非常強,鎮子也曾經深受困擾⋯⋯
只是他沒想到鎮長居然趁機藏起,以備不時之需。
「呵。無論英雄還是勇者,只要沒有利用價值便一腳踢開,不爽的話還能殺掉。這荒謬世界很值得被毁滅,對吧?」
奉上善意,可是回報的只有醜陋的惡。最後一絲黑色的焰火從薩嘉迪手中溜走,緊盯住其消失的呆滯少年,複雜的思緒在裡頭糾纏一團,沒即時回答魔劍。
糾結的思緒重燃身體的溫度,憤怒、委屈從中紅紅燃燒著。焰火拖長的影子,快速延伸往少年的背影,直至完全籠罩。
「⋯⋯我認為⋯⋯」
「小鬼!上方!」
他還未有開口的機會,握劍抬頭一看還未反應好,便被上空俯衝下來的龐大身影抓到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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