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高山之後,在空中前進固然快捷,能名一口氣橫越大片的沙漠。直至發現到哈西斯祭司提及到的鯨骨遺跡,加上考慮到體力,少年才決定降落。
回到地上旅程不久,少年遇上一群整身硬殻的怪物們,出手解決之後發現包圍的對象是手持武器的小孩子們。他們看起來都剛過十歲吧?那時候薩嘉迪沒有多想,花了半天護送以麻花辮女孩為首的孩子們回到村落。
一看到村落,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弗沙的嘲諷掩蓋薩嘉迪的驚呼。破爛的圍欄已經失去原有的功用,眼見的石製屋子無一是完好的,還有到處亂放的垃圾瀰漫奇怪的氣味。薩嘉迪頓時發覺家鄉的好,同時擔心這村子存在的安危。
即使是熱心的村民硬拉著他進村設立盛宴,心裡的疑惑沒有減少,反而越發膨漲。而這一份無底的不安,終於在夜晚的房間得到解答。
「我⋯⋯我不想害大哥哥你⋯⋯」偷偷爬上少年的床舖、跨坐在薩嘉迪腰間的小女孩,捂臉的雙手沒法隔絕抖震的嗚咽。
薩嘉迪注視小女孩大腿纏住的小刀,腦袋空白了好一會。後來才在女孩口中問出這貧窮的村子一直以來也不夠資源,近年賴以維生的石井都枯竭使情況更是嚴峻。所以大人決定以選擇菁英之名號淘汰吃飯的人口,把小孩子都推出去當勞動。小至平日的勞動大至出遠門討伐食材,都是如此。
而女孩朱拉,大人們正因為見她外出尋找水井失敗,為求補償,要她引誘薩嘉迪將其殺死、刮下他身上所有錢財,甚至覬覦年輕的人體資源⋯⋯
意外地,薩嘉迪沒有向面前殺人未逐的女孩生氣。他反倒想詢問女孩背後的大人們,他們到底是以甚麼心態下令?把小孩丟在險惡的沙漠送死不止,還下令讓她雙手染上鮮血?開甚麼玩笑!漠視生命及冷血,觸碰到少年的逆鱗。
他想到了把性命跟價值掛勾的鎮長,也想到了被大人們吐棄的舊時。一旦走進回憶,所有想法都陷入焦躁的泥沼之中。
這是同病相憐的牽引嗎?少年不清楚自己到底憤怒還是悲哀。回過神來,他就在深夜裡帶上所有被非人對待的小孩們離開那鬼村子。
「作大聖人可好了!惹來魔族還有被盜賊擄走,還有時間家家酒!呵!」先前被告知現況魔劍毫不忌諱損上薩嘉迪的經歷,訴諸從少年救助小孩子們的時候便開始的不滿。
被魔劍突然的嘲諷話打擊的薩嘉迪,頓時沒了胃口,但他為了補充體力仍然捧起餐盤進食裡頭的肉塊。
他現時正身處盜賊團的大帳蓬裡,跟曾待過的破爛飯廳相比,這兒的飯堂顯得實用和舒適。雖然為了容納更多人員而只放置木椅,但空間運用上更加舒坦。旁邊人員以秒計算的狼吞速度,更肯定不需要桌子。
少年跟彌帕坐在偏角落,一邊進食餐點補充體力同時等待首領來臨。過程中不少盜賊要員跟大姐頭打招呼、還順勢被以「臨時加入的討伐人員」的身份介紹開來。暫時看起來沒有人懷疑少年的討伐能力,是因為身上看起來厲害的裝備?還是相信首領們的眼光就不得而知。
過了很久卻仍未見到首領,她索性建議把握時間傾談旅途的經歷,同時知曉洞穴內孩子的來由。
「⋯⋯他們大部分都擁有自衛能力,所以不用擔心是負累。」薩嘉迪曾經也猶疑會否把小孩子推入另一個虎口,更懷疑盜賊團對口頭上協議的真確性。他暗暗摸上行裝裡寥寥的藥水瓶,想到魔族侵擾前已把幾瓶治癒藥水交給朱拉旁身。若是好運的話,洞穴內還有生還者。但是荒漠裡甚麼也說不准,他不知道現在實際情況如何。加上盜賊團的環境比爛村子好上一點,少年只能為小孩子的未來搏一把了。
「我在認真考慮少年你的報酬。」彌帕默默解答。「所以,請你對我們帶信心。作戰時,信任也不可少。」
少年苦笑自己的臉道出一切之際,身邊的彌帕突然以認真的口吻詢問。「降落地面後直到遇上魔族的時間,我可以先推論相隔兩日嗎?」
啊,他們該討論魔族的事宜才對。「嗯,大約如此。」少年回應過後,陷入沉默的彌帕令他一陣不妥。「怎麼了⋯⋯?」
正當副首領的不說話期間,盜賊的首領颯爽的打開飲堂的帳幕。「喂!久等了嗎!」後方一群熱鬧人員跟隨、顯得浩浩蕩蕩的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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