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教禁慾下的台灣黑暗時代
「顏程泉」三個字,竄入劉過海的耳裡,煞是有如震耳欲聾的雷鳴。轟然之聲,有如當頭棒喝,頓讓劉過海,如夢乍醒。「對啊。我是顏程泉。大概是魂魄附身在劉過海的身上太久了。居然讓我一直都以為我是劉過海!」有如從黑暗的深海浮出了海面,顏程泉的意識終於回神。三魂七魄復歸本體後,顏程泉轉頭,看向身邊那橫肉臉之人。這才發現那橫肉臉之人,原來是東海大學男生宿舍同寢室的室友,名叫程原泉的原同學。既看見了原同學,顏程泉頓又想起同寢室的另一個室友,名叫程超泉的超同學。
「剛剛原同學說,超同學當了聖台灣天國的教皇。這就難怪了。難怪剛剛我看那聖靈,如此眼熟。原來那被台灣天國的人民尊崇的聖靈。那教皇,就是超同學啊!」知道超同學變成了聖靈與教皇,而不是被當成同性戀或異教徒,遭到獵殺。實話說,顏程泉也為超同學感到慶幸。因為在顏程泉的心中,超同學就是個絕對的好人。超同學不但道德高尚,內心充滿了純粹的良善;甚是無欲無我。所以超同學被尊為聖靈,當也是實至名歸。只是讓顏程泉不解的是,既然超同學如此慈悲與良善,且又是聖台灣天國的教皇。照理說,假如這聖台灣天國,是依超同學的理想而建。那這裡,當是一片光明而沒黑暗,人民充滿善良而無仇恨。然而眼下,顏程泉眼前所見,卻非如此。至少顏程泉與原同學,就與一群同性戀、異教徒與中國人,齊被綁成一串。正等著被釘上十字架,當成女巫般,被活活的燒死。
正是心中惶惑不解,顏程泉慌得有低聲,趕緊問身邊的原同學:『原同學。這是怎麼回事。咱們不是應該在十五世紀初,跟鄭和一起下西洋的年代嗎?而且咱們倆跟超同學,不是飄流在木骨都束國的海上,找不到回家的路嗎?就是非洲東岸那裡。怎的,咱們怎會突然又跑回台灣。而且這年代也不是十五世紀啊。怎會如此?』原同學聽了,卻是語帶不屑,滿是怒氣的答:『幹!你問我,我問誰?還不就是造物者,故意在整我們。還什麼跟鄭和下西洋咧。現在都二十二世紀了。幹!早先在二十一世紀的台灣。當時性解放的極樂台灣國,也還算是好地方。至少可以為所欲為,想幹就幹,想爽就爽。想當男人就當男人,想當女人就當女人。怎知到了二十二世紀,這聖台灣天國,宗教的戒律都成了法律。不但人人得禁慾,男女都還得穿上貞操帶。幹~~假仁假義的超同學。搞了這個聖台灣天國,簡直比中古世紀歐州的黑暗年代還恐怖!』無怪原同學要滿嘴忿恨。因為此時的原同學,就跟顏程泉一樣,都是裸著上身。僅胯下穿戴著像是茶壺嘴般的男性貞操帶。
老二被包覆在金屬製的貞操帶內,這讓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老二都碰不著,更惶論想跟別的女人打一砲。甚至只要老二勃起,還會被貞操帶內的尖刺,給刺得痛得又縮回去。長此以往,連洩慾都不能,一個男人如何能受得了。見得原同學的忿恨,一時顏程泉也感同身受,不禁想及─「倘若是超同學的話。超同學超凡入聖,無欲無我,既對女人沒慾望,更不搞同性戀。所以若是超同學穿著貞操帶,或許也還受得了。但原同學慾望勃發,就像一隻發情的動物一樣。不但每天都猴急的想找女生打砲。若是找不到女生,則男生也行。再找不到人類的話,那動物貓狗豬馬也行。總之只要有個洞能出火洩慾就好。可穿戴上了貞操帶,原同學就算想自己打手槍都不能。如此一來,當然是慾火燃燒,火氣旺氣,讓原同學的脾氣,更加的暴躁易怒。更直抱怨聖台灣天國,直比中古世紀歐洲的黑暗年太更恐怖...」
「超同學是個像聖靈般的好人。只是原同學無法活在超同學的世界。當是慾望不得宣洩與解放。所以對超同學充滿了怨恨!」因剛剛原同學一直滿嘴咒罵超同學,說他假仁假義。但超同學在顏程泉的心中, 可始終都是純粹的良善與道德高尚的表徵。因想到了超同學,道德高尚的為人。這時,顏程泉不免要為超同學辯解二句。即對原同學說:『原同學。我想是你誤解超同學了。超同學應該不是假仁假義。超同學的內心充滿了真善美,怎又可能會要把異教徒、同性戀還有中國人,統統都當成女巫獵殺。還要把我們都釘到十字架上燒死。這完全不合理。這完全不是超同學的為人與做風。超同學應該是被挾持了。雖然他被尊崇為聖靈,又是教皇。但身不由己啊。』
原同學聽得顏程泉為超同學的辯姊,卻又是一付咬牙切齒,吐了口唾沫,罵說:『幹~我呸。身不由己,什麼身不由己。他的基督教張佬教會,要男女都穿上貞操帶,不能隨便打砲。不但不準搞同性戀,還要每個人都禁慾。還成立了人民公社,把男女都分開。要男的在男的人民公社。女的在女的人民公社。就算是夫妻,一年也只能在聖殿相會一次。如果想生小孩,經過層層伸請。如果通過,教廷的官員,才會把打開貞操帶的鑰匙給他們。還限定只能有五分鐘,可以在聖殿打砲。幹!可是他們教廷的官員,卻每個人都有一把可以打開貞操帶的萬能鑰匙。男的教廷官員,只要拿著那把萬能鑰匙,到女的人民公社去。那整個人民公社,幾百個女人,都變成了他的後宮佳麗。任他玩到爽。然後女的教廷官員,只要拿著她的萬能鑰匙,到男的人民公社去。幾百個男人輪翻上陣,射出一浴缸的精液。那她就可以用男人的精液來泡澡。幹~什麼世界!聖台灣天國,說得好聽。還不就是有權有勢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幹盡髒髒齷齪的事。然後小老百姓,就得乖乖穿上貞操帶,禁慾節慾,等著有權有勢的人騎到你頭上來寵幸。假如不聽話,那他們就用轉型正義,來抄家滅族,來獵巫,來剷除異己。』
『幹~~不止這樣。穿貞操帶還是小事。你這個豬~~崇拜的那個超同學。他本姓顏,是基督教張佬教會中最高階的樞機主教。所以在天國都尊稱他"顏樞機"。但是"顏樞機,跟"鹽酥雞"唸起來同音。所以教廷就下令,全台灣人都不準再吃鹽酥雞。說是"吃鹽酥雞"就是"吃顏樞機"。不但冒犯教皇顏樞機,更有暗中要造反的意圖。吃鹽酥雞的人,就在天國犯了叛國罪。幹~~我就是吃了半包鹽酥雞,被抓耙子報上去。結果就被天國獵巫,被抓來要釘在十字架燒死。幹~~台灣人誰不知鹽酥雞,不吃鹽酥雞,還叫台灣人嗎?今天我吃了半包鹽酥雞,就被抓來處死。假如你是我,你說你心裡幹不幹。不過也沒關係啦。苛政猛於虎。天國的教廷,禁止台灣人吃鹽酥雞,也已經引起了人民的反抗。不滿的人民,還織成了"鹽酥雞反抗軍"。幹~~反正要被燒死了,老實告訴你也沒關係。我就是"鹽酥雞反抗軍"的一個頭目。只要我被釘上十字架燒死,立馬就會變成反抗軍的烈士。到時候,反抗軍一定會發動恐怖攻擊,替我報仇的。幹~~反正遲早有一天,鹽酥雞反抗軍一定會推翻聖台灣天國。然後把這些基督教張佬教會的人,都打成反革命份子。再轉型正義一下,把他們也全都趕盡殺絕。到時候再來看看,誰比較狠...』
正當原同學滿臉猙獰,滔滔咒罵不絕。此時一群看似教廷騎士裝扮的人,已然開始把被綁成一串的異教徒、同性戀與中國人,逐一拖到了十字架上。而且他們不是用繩子,把人綁在十字架。而是用一根一根削尖的木樁,置於人的掌心,再用大木槌,將木樁釘進人的掌心,刺穿人的手骨。將人釘於十字架。就見那一個一個的罪犯,被成群的騎士,壓在十字架上;並將手掌攤開,釘上木樁。淒厲哀嚎之聲,恰有如被殺的豬隻,臨死之前的慘叫聲一樣;直是讓人聽了渾身毛骨悚然,腿軟腳軟。『幹~~基督教張佬教會才是真正的魔鬼。他們還不就是貪婪權力的慾望。要讓所有人都臣服於他們。要讓他們的上帝成為萬王之王,世界之王。如果有人不向他們下跪臣服,他們就想盡辦法要把你弄死。用轉型正義,剷除異己。幹~~魔鬼~~魔鬼~~』呲牙裂嘴、滿臉猙獰的原同學,尚滿嘴咒罵。一群騎士早一擁而上,將原同學也給拖上了十字架。
「慾望是邪惡的,是來自撒旦的誘惑。縱然基督教張佬教會,口口聲聲如此反對慾望。可其對於權力慾望的貪婪渴望,卻是更甚於一般人的淫慾的渴望。原同學頑劣異常,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他說的話,可也有理。想是原同學來到聖台灣天國,比我早了一段時日,看得也比我多。所以~~所以~~死得也比我快。原本我以為宗教總是以高道德及戒律,勸人為善的。沒想到以宗教戒律統治下的聖台灣天國,居然如此恐怖。連吃包鹽酥雞,都會被教廷獵巫,釘上十字架燒死...」見得原同學,被壓在十字架上,一槌一槌的釘上木樁,發出如殺豬般的淒厲慘叫。頓讓顏程泉驚惶的臉色慘白。因為原同學之後,再來下一個要被釘上十字架的,就輪到了顏程泉。當此惶然驚恐之際,耳畔但只聽得,教廷前面及凱達大道上,成千上萬身穿白袍圍觀的天國人民,唱起了聖歌。
「哈雷路亞。我們相信耶和華,是萬王之王。祂要做世界之王...」事實上,除了聖歌以外,聖台灣天國在宗教戒律的嚴苛統治下,所有靡靡之音也都被禁絕。包括所有的電視節目,網路與電影,也都僅能歌頌上帝的偉大。使得整個社會恰有一池不會流動的死水,表面看起來平靜,池底下卻盡是腐臭堆積。因此與其說在基督教張佬教會領導下,所建立的聖台灣天國,是上帝應許的牛奶與蜜之地。倒不如說,這是一塊被意識形態嚴苛箝制,百姓民窮才盡,國家經濟蕭條的屁滾尿流之地。
「哈雷路亞。讓神審判世人的罪,祂是唯一的正義。祂將救贖人於慾望與罪惡...」聖歌聲中,正見那群執行刑罰的騎士,已向顏程泉走來。個個冷面無情恰如來自地獄的使者,有的拉手,有的拉腿,就要將顏程泉拖往另一個十字架。死之將至,正當驚恐萬分的顏程泉,不斷掙扎喊叫。凱達大道上陡然間,聽得一聲轟然巨響。繼之又是一聲更大聲的轟然爆炸。"轟隆轟隆"連串的爆炸聲中,驚得教廷及凱達大道,成千上萬圍觀的天國人民,開始驚惶的奔逃。有人互相踩踏,有人仆跌在地,有人哭嚎,也有人向上帝祈禱。更見有人邊跑邊張大嘴,驚慌的大喊:『啊~~恐怖攻擊啊。快逃啊。鹽酥雞反抗軍來啦。是卡車炸彈攻擊啊。快逃啊...』
『恐怖攻擊啊。快逃啊~~』一輛又一輛滿載炸藥的卡車與連結車,就這麼撞向凱達大道上圍觀的人群。"轟隆~~轟隆~~轟隆~~"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後,整個凱達大道已然火光沖天,幾成煉獄般的火海。聖台灣天國的人民,個個互相踐踏,沒命的奔逃。包括教廷的官員與騎士,瞬時之間,也都逃得無影無蹤。漫天濃煙與火光的教廷前面,爆炸聲後,頃刻又聽得槍聲大作。隨之一輛輛的汽車、貨車與越野機車,呼嘯而來。且見一大群黑衣黑褲、蒙頭蓋臉的人,迅雷不及掩耳,從車上機車上奔來。正是發動恐怖攻擊,鹽酥雞反抗軍的義士。眾義士在十字架間穿梭,找到了原同學。即趕緊將原同學,從十字架上救了下來。
『頭目,頭目,我們來救你了。你沒怎麼樣吧!』果然原同學沒說假話,他真是鹽酥雞反抗軍中的一個頭目。且似乎這些反抗軍,正也是為了解救原同學而來。原同學被救之後。雖說原同學駑鈍,但鬼門關前,生死走了一回。經得這些變換莫測的遭遇,其對生命之無常,似也有所覺醒。甚至察覺到了造物主的存在。畢竟,時而飄流在際天極地的汪洋。時而淪落到非洲的蠻荒之地。時而又置身在什麼極樂台灣國,大搞性解放與同性戀。時而卻又在聖台灣天國被穿上了貞操帶,還等著被釘上十字架燒死。 面對這些奇奇怪怪的遭遇,原同學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唯一能猜想到的,就是造物者在整他。於是被救下之後,但見原同學,即呲牙裂嘴,伸出了手,朝著天空比出了中指。歪嘴斜臉,忿恨的大罵:『幹~~造物者,我知道是你在整我們。再搞啊。FUCK YOU!』...X X X
寒窗歲月不知年,造物者的世界。家徒四壁的陋室,造物者噓氣以成雲,以思想趨動能量,一念之間幻化時空。筆記型電腦的螢幕前,一盞檯燈照耀下煙霧瀰漫。但見造物者邊抽著煙,邊敲打著鍵盤,正以文字建構世界。當下,對於狂妄的原同學,比出中指挑釁,與滿嘴髒話的叫罵,造物者自是都看在眼裡。但造物者其實也不是很在意。畢竟在造物者的眼裡,原同學原本就比較弱智、言行充滿情緒,就像一隻剛剛進化為人的潑猴一般。但這隻潑猴再潑,那怕牠以為自己有七十二變的本領,一個筋斗雲能翻十萬八千里,卻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而在造物者面前,原同學亦是如此。
「眾生平等。無論超同學、顏程泉還是原同學。或是劉福、劉過海。其實我對你們都是一樣的。畢竟你們都是我生命的一部份,皆是我以心血所造。恰就像是上帝以自己的形像造人一般。奈何你們卻不明白我的苦心,反恨我故意整你們呢!」煙霧漫漫的檯燈下,造物者花那麼大的心思與精神去創造時空,與創造人。其目地,豈會只是想惡整他所創造出來的人。當然,人的智慧有高低,倘若是超同學的話,當就比較能體會造物者的用心。所以置身同樣艱困的環境,與坎坷的遭遇,超同學也就比較不會像原同學那樣,終日忿恨,埋怨命運作弄人。
實話說,確實也並非是造物者,故意要創造那些莫名奇妙的時空,去整原同學、顏程泉、劉過海等人。一下子讓他們飄流在際天級地的海洋,找不到返鄉的路。一下子又讓他們流落到非洲的蠻荒部落,等不到船隊來搭救。一下子突然卻又來到的性解放的極樂台灣國,大搞同性戀。一下子卻又置身在宗教戒律嚴苛箝制的聖台灣天國,還被穿戴上了貞操帶。畢竟生命之所以珍貴,乃在其能夠進化。而此生命的進化,並非在於擁有更多的物質、掌控更大的權力、佔有更大的土地;或是慾望更能夠滿足,及吞噬掉更多的人。此生命的進化,乃是智慧的增長,使生命的視野更加的開闊。乃是使人的人格,能夠由獸性漸向於神性。乃是「泰山不辭土壤,所以能成其高。江河不擇細流,所以能成其深。」為海納百川,也唯有讓人經歷無數時空。遍歷波折與矛盾衝突後,或方能開人眼界與智慧。而這也才是造物者真正的目地。
「時候仍未到,功德尚未圓滿。去吧!該在際天極地海洋飄流的,還是去際天極地的海洋飄流。該面對海上驚濤駭浪出使西洋的,還是去面對海上的驚濤駭浪出使西洋。該生的,則生。該死的,則死。該遭遇艱難險阻的,則遭遇艱難險阻。終有一日,頓悟成佛,汝當了解我的苦心。若駑鈍無法領悟,則我還會讓汝入六道輪迴。百次千次億次...」煙霧漫漫的檯燈下,造物者敲打電腦鍵盤。但見釋迦牟尼佛,從翠藍山渡海而來,赤腳踩在錫蘭山的海邊,於堅硬的岩石上,烙下了一個二尺長的腳印。經得數百年,風吹日曬雨淋後,釋迦牟尼佛留於岩石上的腳印仍然清晰。於是信徒,在海岸上的大岩洞下,為釋迦牟尼佛,建了佛寺。...
大明國永樂七年。三寶太監鄭和,率官兵二萬七千餘人的寶船隊,第三次出使西洋。即奉永樂皇帝之命,來到了錫蘭國,捧詔敕金銀供器等,為釋迦牟尼佛的佛寺,進行了財物布施,以供奉佛祖。並立「布施錫蘭山佛寺碑」,以垂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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