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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直調查他的次數其實並不多，或者說違反他意願、不經過他同意做的事不多。
第一次，是魏寧因為看見論壇議論他和曹宇直同居，隨後他跑出去，撞傷了腦袋的時候。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fm0d6wwi
「那是第一次，我隱瞞你做的第一件事。」魏寧聞言愣怔地抬眸，瞧見曹宇直胸口的起伏，以及額角沁出的冷汗──他想到小童死亡的畫面，魏寧想。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s4zW2U9t
曹宇直深呼吸了幾口，說：「我很怕你和他一樣，所以我違背你的個人意願，在你昏迷期間讓他們給你做了一些身體檢查......以及透過一些關係，試圖查找你過往的醫療紀錄。」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7S1TI0YZ
所以那時候他知道魏寧心臟沒有問題，當他發作時會覺得悶痛，多半是因為心理作用。而後他的調查結果，也確實讓曹宇直心頭一緊，「你的心臟沒有問題......你沒有過心理治療的看診紀錄、沒有因為砍傷而就醫的紀錄，更沒有......更沒有你右膝韌帶受傷送醫治療的紀錄。」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wRzE7QFE
曹宇直眨了眨略微不安的眉眼，「但我們的關係沒有到那一步，我沒有資格和權利去調查你過往的一切......所以我沒有繼續查下去，即便我很怕......怕你會是第二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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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則是駱海文匿名在論壇帶風向，揭開魏寧和鄧怡如之間事情的時候。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SuehPDY4
「那次得到你的允許，所以我查的很徹底，我去質問鄧怡如、動用一些手段去脅迫那人交代事情真相、再用我爸的人脈找了警察協助處理、還備份了那些照片......以備之後萬一出了甚麼意外，我沒有證據能反咬他。」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FJ29XbCu
「後來......」曹宇直有些忐忑地將目光轉向魏寧，卻心驚地發現那雙熟悉的眉眼裡頭盛著微慍的思緒，讓他心底驀然一緊，「我的小舅......是心理醫師。」他從魏寧眼底看見閃過的錯愕，「在我知道你是PTSD患者時，我選擇去求助他，我不想那麼無能為力，我想幫你、想救你，我不想你覺得你只是一個人，我......」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cu2I4FEU
曹宇直慌亂的陳述驟然頓住，低頭看見了魏寧伸手握住自己緊握著打顫的拳，如過往一樣向自己傳遞著力量。魏寧的表現看起來也如他所猜測，王廷必然說了甚麼關於醫師方面的訊息，進而讓他誤解了自己，這是他心裡的其中一道坎。
曹宇直鬆手回握住他，「我曾經跟小舅說......」他的眸裡轉著淚，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佯裝堅強的姿態落入魏寧的眼裡，嵌進他心底，他甚至無法自拔地讓無盡的苦楚在心田裡盪開，「我說你很害怕的，除了我沒有人能幫你，你信任我，而我不能辜負你的信任，所以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有斟酌，小舅只是在我需要幫忙的時候教導我、指示我，或者在某些時候把你的名字冠在他的病患之下，好方便藉由這個層面能夠找到某些醫療上的資訊......」
魏寧像是心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了，他抬起手，緩緩抹去曹宇直掛在眼角的淚，揚起一抹久未得見的笑容。
曹宇直略顯激動地將手貼合在依舊流連於自己臉上冰涼的掌，平復了心情後說：「所以我讓小舅用這個方式去取得了那份醫生證明，我不想讓人有機會再去傷害你。寧寧，我不想別人傷害你、我不想你心痛、我不想你又被自己困住了，我、我會心疼的......你能明白嗎？」
魏寧斂下眼簾，淺淺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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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便是後來他請求曹宇帆出面協助，和盧懷重在遠距離觀察著魏寧的反應，用以做出初步的判斷，是不是真的嚴重到需要尋求醫療協助。
「我不知道我哥到底跟你說了甚麼，但小舅說你也許沒有想像中的嚴重，有關我的一切也許能夠幫助到你......我也相信自己能夠改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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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是他在用刀刺傷了自己，再無可戀的模樣，而後證實了傷害他的人是他爸之後。
「我害怕極了......我不明白你懼怕的到底是誰，我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還能傷到你，我不敢問，我怕你把好不容易撬開門縫的心門再次鎖上了，那我是不是就沒機會再接觸到你......」曹宇直想起那時的畫面就止不住顫慄，魏寧精神恍惚地一把刺向自己的手，就好像再也沒有甚麼事情能令他留戀，男朋友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句空談的笑話。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Ie86ELpE
那一瞬間就好像看見媽媽一樣，他們對人間同樣毫不留戀。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FYsYqr0a
「你說是你爸的時候我實在是......」曹宇直的淚水不受控地掉，開關擰開了便怎麼也關不上，「我不知道怎樣能幫你......我、我就擔心他能繼續傷你，所以我去查了你的家庭狀況，但我沒有深查，只是旁敲側擊從你以前的學校那裡打探，我知道這塊於你而言是禁忌，所以我只敢讓小劉派人去稍微打探一下......」
曹宇直不敢直視魏寧轉瞬冷下的眉眼，他轉動著焦慮的瞳，最終將目光定在了魏寧仍包紮著的右手上，「那時候我打探到的，只知道你爸爸死了，但你的媽媽仍然還在......」
「我那時放心了，沒再查下去了。」曹宇直抬眼對著魏寧平淡的雙眸，內心的酸澀與懼怕緩緩籠罩著他，「我覺得他已經不在了，你安全了，我有很多時間能慢慢帶你往未來走，不會......不會有任何意外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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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是魏寧被刀刺傷，曹宇直無意間發現了魏寧手機裡「媽」的聯絡人，竟然是空號。
「我那時整個人都懵了，我以為你的媽媽只是剛換了手機號，可能只是有其他原因......但我不敢賭，所以我動用我哥的人脈去查了，結果卻是......」曹宇直顫抖著伸出手想去握住魏寧的，但他躲開了。
「我沒想到她已經不在了......」曹宇直話語稍作停頓，忍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脫口輕聲地說：「那麼你打的那些電話......那些想吃的飯菜、想介紹我給她認識、想要讓她去東陽縣找你......是你在欺騙自己嗎？還是你根本沒有意識到真相......那你所謂的回家，到底回去了哪裡......？哪裡是你的家......？」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jP3bv4f5
他捨不得他痛，可還是忍不住問他：「我只想知道......你知道家裡已經沒有人了嗎？」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GyJvNgNx
魏寧強裝的堅強再次破開，他蜷曲起身體窩在沙發角落，指甲狠狠刺進緊抱著的雙臂，但他感覺不到痛，只是呆愣地睜著眼，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一滴一滴墜進曹宇直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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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是初一那日和王廷對話完之後。
「我不明白他知道我知曉你的媽媽不在了，為什麼會如此堅決地要帶著你轉學？我更不曉得......怎麼一轉眼，你的手機就成空號了......？」曹宇直的話像一柄利劍，倏地捅近魏寧心裡，轉瞬鮮血淋漓。可他忽略了此刻的魏寧精神恍惚，甚至沒聽清楚他的話語和魏寧心底的認知的癥結點在哪。
「我很怕......我在那一刻非常後悔沒跟著你回家......沒提前意識到你心裡的情緒變化已經嚴重成這樣......更後悔沒有提前防範......甚至不曾想到從老奶奶口中得知你的一切，我會這麼生不如死......」
曹宇直渾身顫抖著，言語間是無法掩飾的哀愴，「寧寧，我說過我討厭食言。但我不討厭你、不怪你選擇以那樣的方式去面對絕望，我只是很難過在那瞬間──你是不是沒想過我會痛？」
曹宇直緊蹙的眉宇夾著失落，看向回過神的魏寧，只消一個眼神，就能讓頑強的內心坍塌，「我只討厭自己食言了，我沒能保護好你、照顧好你，我沒能成功在你逃進黑暗的時候，用力拉住你。」
「可是寧寧，」魏寧看見曹宇直的眼裡閃過絕望、映出受傷、溢出埋怨，可最多的，卻是無止盡的沈重愛意，硬生生在他心底砸出一聲悶響，痛到生不如死，「當你在擁抱後頭黑暗的時候，可曾想過前方光明裡有我？」
「我就想問問你，你想過嗎？」
§落花的碎嘴時間§
宇哥哭慘啦｡ﾟヽ(ﾟ´Д`)ﾉ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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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結尾活動出來囉！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Qneu3WeQ
活動至2021/09/21止，詳情請見連結，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MwJi01l5
密碼為第二卷上傳日20210806，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foyVQh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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