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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日，當魏寧打開門時，曹宇直果然出現在了家門口。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vEJJRsQk
魏寧關上門後轉過身，上前兩步看著他的臉，卻覺得怎麼也挪不動了。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vJScIu9N
像夢一樣，他怕一碰就碎了。
他看見他緩緩走了過來，眉眼裡淌著笑意，提起手中的早餐在他眼前晃了晃，溫柔的模樣哐噹一聲撞進魏寧的心底，把心頭生鏽的鎖敲下了一角，碎得不成樣。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9tCdkPWx
曹宇直微微傾身靠近魏寧，笑著對他說：「寧寧，早安。想去哪裡吃早餐？」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xSQxsn4Y
魏寧稍稍蹙起眉，將臉往後了點，沒有說話。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uVhnL7W7
曹宇直卻好似不在意，他自然地輕輕牽起魏寧裹著紗布的右手，先翻看了一下，像有些心疼般不輕不重地摩挲了片刻，便拉著他邊走邊說：「學校旁邊有個公園，我看過了，那裏有個涼亭還不錯，我們去那裏吧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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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不大，在公園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被四周的樹木稍稍遮掩了起來。座椅坐滿大概可以容納十人，這裡十分僻靜，甚至算得上人煙罕至。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cBXVoJq7
他是特地找這麼一個地方的。魏寧心想。
魏寧低著頭吃著蛋餅，眼眶稍稍泛紅，他噙住遞過來的吸管，緩慢地就著吸了幾口奶茶，而後曹宇直放下了奶茶在他身側，抬起手撩開擋住魏寧視線的碎髮，輕輕笑了一聲，似乎心情挺好。
不久後，魏寧吃光了蛋餅，右手手裡拿著奶茶，左手被曹宇直握在沁出細汗的手掌裡，說不出到底是誰的汗水，密不可分地糾纏在了一起，甜膩地不分彼此。他們誰也沒有開口，就像都沉浸在彼此的幻想裡，幻想當年他們相處的每日每夜、幻想他們之間沒有時間的隔閡。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0Qu2LgW8
但那層隔閡是真的嗎？還是只是虛構？是怎麼形成的，又是怎麼分開彼此的？魏寧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動搖了，比起恨他，他更願意看見他笑，即便自己不好受也沒關係。他已經習慣了不好受，但他不想曹宇直也不好受，那張笑臉令他無可自拔得著迷，他不想那模樣消失。
手中的溫度順著體表滲進血液裡，再一路流淌過全身，驅散了寒冰，連帶內心也暖和了起來。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Rr2QmB5y
有多久不曾這樣了？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IjDXLIkw
有多久沒有覺得心安了。
「要上課了，寧寧，我們回──」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FiaEXQgk
「為什麼？」魏寧的聲音很低，可不妨礙曹宇直從中聽出了些許害怕與忐忑，打斷了他的話語，像是想問出答案，「......為什麼你能當作好像甚麼也沒發生過？」
曹宇直偏過頭看他，魏寧低著頭，淚水落在了地面，也洇濕了曹宇直的眼，忍住了想親吻他的衝動，扯動了極力克制的理智，只想弄清楚他在想甚麼，「......你指的是甚麼？」
魏寧想將手抽回，可曹宇直不讓，把手捏緊了幾分，他便不動了，只是壓抑著聲音說：「我食言了，我走了，我沒有回頭了。我......我不喜歡你了。」
曹宇直沒有說話，他將手放開，令魏寧心底驀然一涼。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DOyQtvZG
──他不可能不在意。他很在意自己不告而別、他很生氣自己......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d7Ayfxtq
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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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曹宇直不由分說將人整個抱起，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而後捏住魏寧的下巴，將唇瓣貼了上去。
魏寧未出口的話語被吞沒了，違心的副作用是讓人忐忑的心悸，迷糊的大腦無法轉動。他微微顫抖著唇，瞧見曹宇直眼底的傷感，便擰緊了眉峰輕易落下了淚，潤濕了相貼的唇瓣。熟悉的溫熱懷抱讓他不再覺得冷了、熟練的鹹濕糾纏讓他不由得沉溺了、熟稔的情意傳遞讓他不甘地迷失了，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誰。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J4mmojPj
他難耐地將雙臂順著曹宇直的胸膛往上，抵抗轉為無可救藥的貪戀，自然地交於他的後頸，把懊惱勒死在腦海。原本單向的親吻，轉眼成了帶著鹹意的兩相追逐，像把時間的隔閡連同對方的唾液都給嚥下了，苦澀裡夾雜一點點燙手的情愛。
曹宇直看著他顫動著下歛的睫毛，抬手輕輕抹掉他頰邊熱淚，想替他撫平心底的傷，再用親吻吻去那頭不經意滲出的血，但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低聲說：「寧寧，你沒有不喜歡我。」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CgWOu7Pj
他看著魏寧抬起眼簾，那雙眼裡盛著迷茫與不安，心酸極了。他摩娑魏寧的臉，低聲撫慰道：「但我不會逼迫你，我就在這等你，有甚麼誤會我們可以慢慢解，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催你......我、我就等著你。」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EUWlrr8o
「......求你給我機會讓我等著你就好。」曹宇直的眼神裡溢出滿載的深沉懼怕與卑微哀求，魏寧盯著他的瞳孔不可控地輕顫，心悸感愈發濃重，聽見他試探性地說：「等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生氣了、為什麼你想走了、為什麼你退縮了，好不好？」
「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他的淚水落了兩滴在曹宇直心上，在心底下起滂沱大雨，淹沒了浮出水面的哀傷。魏寧靜靜地看著他卻不作回答，只是緩緩伸出手，輕輕觸在曹宇直青紫的顴骨上，悄悄撫在了震顫的心臟上，面色略微扭曲著顫聲問：「痛不痛？」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05tTwylB
曹宇直偏頭笑著，將他的手摁在自己臉上，再將攬住他腰際的手緊了緊，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汲取令他上癮的氣味，任委屈濡濕魏寧的衣衫，嗓音有些喑啞，卻帶著一點任性的撒嬌意味，「只要你不走，就不會痛了。」
嘆息聲從魏寧的嘴邊溢出，曹宇直這模樣怪可憐的。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IILD257N
也怪傻的。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2XDLhl5od
魏寧捧起他的臉，在他驚詫的目光裡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眉心。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DxZ9RIzP
魏寧有些苦澀地笑了。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5FFLABw2L
傻嘻嘻笑著的曹宇直怪可愛的。
魏寧還是如過往一般不去關注學校論壇。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5J8PXA1D3
立成論壇裡他倆的進展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但沒人敢在二人面前提，只在私底下竊竊私語，偶爾開個賭盤，做著各種莫名其妙的賭局。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6fP9rOvi
他們時常看到二人走在一起，可卻始終保持著距離。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Z0LHDlhQ
曹宇直總是略微慢他小半步，魏寧去哪他就跟著，魏寧座位在哪他就一定在他身側，魏寧總是不說話，但曹宇直像是總有話題找他聊，即便只是單向的，他卻並不在意。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3ZenkUEzx
魏寧眼神依舊如入學一般冷漠，但刺人的冰戟消退了，沒有那些過頭的防備姿態。可曹宇直的冷冽氣息卻奇蹟般散了，他總是笑著看魏寧，總是鬧著他，好像學習生涯都沒有比他逗魏寧來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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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過後，曹宇直每天送著他上下學，甚至還送著他上下班──魏寧在一間咖啡廳打工。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ruSTgUis
他圍著圍裙沖泡著拿鐵，眼神瞥向低頭認真看書的曹宇直，心裡的複雜思緒不曾減緩過。每次只要他緩緩端了一盤自己做的提拉米蘇到他桌上，他總是抬眸笑著看他，從他明亮的眼底能看清楚自己的倒影，聽見他柔聲說：「謝謝。我更有精神看書了。」
在那之後，曹宇直再沒有多餘的話語，或者是那些自然的親暱動作。他如他所說，只是等著自己、陪著自己，不逼迫、不強求，給予了他極大的私人空間不去干擾他。就只是靜靜等待著，在自己開口以前不再踰矩，做出任何只有情侶間會有的動作。
甚至每晚送他回家，也總是有些克制地不讓自己伸手擁抱他、親吻他、觸摸他。只是淡淡扯著笑，讓魏寧佔滿盛著炙熱情愛的雙眼，認真地告訴他：我今天比昨天還要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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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日一天天過，大半學期都過沒了，期中考結束，曹宇直背起書包朝身側的魏寧說：「今天想吃甚麼？也要上班嗎？」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htArM4TU
魏寧好像在思考著甚麼，半晌後才說：「......今天沒有班，我想買滷味回家裡吃。」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cCIFM5cI
曹宇直笑著對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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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直看著他，將屬於他的那份滷味塞進魏寧手裡，笑著說：「上去吧，禮拜一上課我來接你，早點休息。」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TeJJgLV7
「我今天，依然比昨天──」曹宇直的笑容僵在嘴角，剩下的話驀然嚥回，瞪大著眼感受到魏寧的長臂環抱住自己的腰，聽見他顫抖著在自己耳邊說：「上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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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寧的出租房不算小，是一間有衛浴的獨立套房。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2kTDnS6F
入門右手邊是書桌和衣櫃，桌面上擺著不少原文書，甚至還有不少非課堂的專業讀物。曹宇直將目光移向筆筒──裡頭沒有那把熟悉的美工刀。
「坐吧。」魏寧朝入門左手邊的沙發一指，隨後轉過頭，反手從後腰抽出令曹宇直驀然一怔的彈簧刀，輕輕放在書桌上，再把書包放在椅子上。他將書本從裡頭取出，像是想起甚麼，自筆筒裡拿出了筆，在便條上寫了幾個字，貼在了書本上。他提起滷味轉頭，瞧見曹宇直正看著自己，眼神中的深沉眷戀與濃烈愛意甚至來不及收回。
沙發是兩人坐，正前方有個茶几，茶几再過去約三步距離便是雙人床，床頭擺著一個扣下來的相框，以及一個保溫瓶。曹宇直看著魏寧走到身旁，問：「你要喝水嗎？」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iRFe7uBN
曹宇直點頭，便見他朝沙發左邊走去，拉開了門簾，目光倏地頓住。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98puiSvR0
門簾後方，左側是飲水機，右側是廁所，但真正吸引他視線的，是位於中央的窗台。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vJKLRdYa
──上頭擺了一盆照顧得很好的鳶尾。即便它沒有開花，但光憑那油亮的葉片也能看出來必定被珍視著。
魏寧將馬克杯裝滿水，放在曹宇直手邊，低頭打開了滷味，專心地吃。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ZZKFAVrV
兩人一語不發安靜地吃完晚餐，魏寧便拿起殘湯走到廁所倒盡，清洗後走了出來，在他身側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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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直有些惶惶不安地連大氣都不敢喘，彷彿是上了邢台等待判決的罪犯。魏寧突如其來的擁抱，又邀約自己上樓，可卻甚麼都不說，顯然在醞釀著甚麼，思考該從何開口。
這兩、三個月來曹宇直都不敢有太多餘的舉動，深怕把他嚇跑了，甚至怕他心裡那道坎比自己料想的還要嚴重，會不會自己一開口，聽到了不讓他滿意的回答，就再也找不著他了，他倆就再也沒有後續了。
他甚至能察覺到，這段時間魏寧看向自己的目光始終很複雜。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8iseJvnx
似乎夾雜著猶豫、愛意、困惑、不滿，還有不難瞧見的委屈。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64IyEm8KD
他心裡的坎讓他覺得很委屈。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7NYDJDRX
曹宇直不明白自己做了甚麼，為什麼能讓他有這般情緒。他知道自己過往有些言語很容易在不經意間傷了他，所以他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反省，也用了一年半的時間不斷責罵自己，讓懊悔折磨自己。但他同時也清楚，那些都不是能讓魏寧心懷芥蒂到如此地步的主因。
時間轉瞬已至十點，曹宇直甚至無暇顧及已經過了宿舍門禁時間，也不想去管不停震動的手機，只是靜靜等待著魏寧打破沉默，而他也如期等到了。
「你能告訴我，」魏寧深吸了一口氣，問：「你曾經調查過哪些事嗎？」
──果然是與調查有關。
§落花的碎嘴時間§
唉呀，他們終於要面對了(〃∀〃)
★已開通章節回饋表單。
★第二卷結尾活動出來囉！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v7HKjtnK
活動至2021/09/21止，詳情請見連結，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XgcuutEd
密碼為第二卷上傳日20210806，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PWpLzcjG
填寫問卷便有機會成為決定番外內容的幸運兒唷ヽ(✿ﾟ▽ﾟ)ノ
★相關內容與之後的各種活動結果，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7BdkyGp1
也將在落花個人平台上傳，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0wHj7r3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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