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她直盯著我,眼神非常嚇人,那股氣魄雖然讓人頭皮發麻,但是有更深層的情感湧上心ㄧ頭——憤怒。如果她可以盡快處理,我會這樣搞嗎?都已經幾年了?克拉克的情況她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是想興師問罪就對了?
凱爾蒂雅停下,護衛們將我圍住。辛緹雅夫聽到聲音出來,低著頭往後方站去,凱爾蒂雅在距離我十步前方停下,氣勢依舊驚人,她抿緊嘴唇仰手,賀夫傑恩主動靠過去,她低喃幾句話,氣氛依舊緊繃,只有賀夫永遠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
「殿下。」
他跟我行禮,看來是那傢伙氣到不想說話了。
「陛下有些生氣,想問您『不是說好離開前會先通知一聲嗎?怎麼直接跑出去了。』趕來的路上非常擔心您會……遭遇不測?」他的表情一愣,肯定是接收到辛緹雅夫打得暗示吧?所以輕咳一聲:「您願意跟陛下回去嗎?」
「喔,反正事情處理完了,雅夫袋子拿好,記得回去後先保存。」
這感覺真像當初被圍攻,只差在護衛手上沒拿武器。我想自己騎馬回去,跟來的護衛卻行禮要求返回,意思再清楚不過,我只能改往凱爾蒂雅走去,伸出手,她就把我拉上馬。
「有什麼想說嗎?」她問著,然後一頓、狂嗅我身上的氣味:「是哪個阿爾法靠近妳?為什麼氣味這麼重?」
「以為阿爾法都像妳一樣對貝塔有興趣嗎?」
「不要迴避我的問題!」她甩了韁繩,率領護衛們回頭往古堡的方向前進:「安潔,妳做了什麼?為什麼身上有其他人的氣味?為什麼這麼濃?純聊天才不會這樣!是誰靠近妳?」
呵呵,氣到喊名字了。
「就說不是每個阿爾法都對貝塔……」凱爾蒂雅一隻手放在我的腰上,氣氛更是緊迫壓人,我的心跳不自覺加速……恐懼,想起被折磨的日子,即使她此刻壓抑情緒沒施暴,只是將手放在腰上,我也覺得自己像是被咬住喉嚨的獵物,等待死亡。
一路沉默回古堡,她仍是緊緊抱著我,路上安靜異常,回到房間後門被上鎖,在我脫去外衣時被壓到床上。
凱爾蒂雅不再壓抑。
她卸下偽裝、像頭野獸猛聞我身上的氣味,然後追蹤到手——表情頓時複雜,咬牙後張嘴卻吐不出話,我想她遲早都會知道,所以把手抽回去、裝作冷靜開口:「他的粒線體我只挖一半,沒有全部摘除,如果妳早點對克拉克的事情有作為,就能避免發生這種事情。」
「妳……」她停頓數秒才理解意思:「跑出去禍害別人?」
「幹!」什麼禍害!是報仇出氣!
「妳除了挖別人的粒線體,還做了什麼?」她繼續兇我,口氣沒有一點緩和:「又是憑直覺做事?還是受到什麼刺激?安潔,妳……這樣很容易被人利用,是誰說可以亂挖粒線體?不要這麼胡來好嗎!要是不小心把人弄死怎辦?我給妳權利不是用在這種地方!」
「妳難道想說,自己沒辦法處理?」我冷笑一下:「凱爾蒂雅,就算我沒有『皇后』這個身分,也不會妨礙今天的發展。妳學以前的王族作法不就好了嗎?如果阿爾法在沒有歐米佳的同意之下被標記就直接處死,還是因為克拉克只是平民就不值得這樣對待?」
「妳是真心關心他們?還是為了滿足私心?」
我一愣,凱爾蒂雅的表情依舊嚴肅,她嘆了口氣起身、搔搔頭髮:「我真希望妳只是突然鬧脾氣跑出去,不是到外面惹事生非。」
「所以妳認為克拉克活該受苦,讓那個阿爾法繼續逍遙才正確?」
「如果妳這樣理解會比較開心,就暫且這樣想吧。我讓妳研究粒線體,是相信能用其他方式解決這種事情,將來也能夠幫助其他受害的歐米佳,而不是……現在這種方法,我很失望,安潔,真的很失望。」
她說完拿起衣服進到浴室,我一股悶火在心裡燒,這時辛緹雅夫來敲門報告那個阿爾法的粒線體已經按照要求處理好,我知道後躺床,舉起雙手看著掌心,瞥一眼花瓶裡的曼陀羅花。
要怎樣做,妳才會滿意?
既然妳用自己的方法都無法解決,為何我這種可行的方式還要遭到質疑?有多少新的研究跟技術,是發生在不人道的進步上……腦中閃過那些屍體的畫面,我頓了頓,用力抹臉。
不後悔卻覺得煩躁,果然進步就是從矛盾中發芽,但是越想越不爽,我選擇到小房間裡睡覺,不想跟她待在同個空間,內心繼續悶悶不樂。
「煩死了……」我用力搓揉脖子,腦中的聲音吱吱喳喳——既然這麼厲害能解決,為何要我幫忙?阿爾法只會偏袒同樣的第二性別,社會以他們為主,那混帳犯錯可以逍遙這麼久已經很扯了,凱爾蒂雅這王八蛋去跟阿爾法結婚算了!他們不會照顧歐米佳,就不要再把那根髒東西亂塞到別人體內啊!
克拉克被誘奸又標記,不就幸好沒懷孕,不然事情更麻煩!
「媽的!」我用力抓抓脖子,痛卻解決不了事情,像隻喪家之犬。
趴在桌上快睡著時,我聽見敲門聲,先是迷茫然後想起自己在哪,就無視了聲音繼續睡,反正她有鑰匙——當我這樣想說時門開了,閉上眼睛裝睡。
肩膀被輕搖幾下,她得不到反應後直接抱起來。我感覺被放到床上,浴室又傳來水聲,她握住我的手指用溫毛巾細心地擦拭,很舒服,原本的裝睡不自覺成真。
又是那個奇怪的夢。
眼前是一片廣闊沙地,熱風夾帶著殺戮之息。
上百名僕人雙膝跪著,他們身形魁梧但不著衣物、身旁各自站著一名全副武裝的戰士,戰士手上拿著斧頭,斧刃對準僕人脆弱的脖子……我在心裡默數到十,隨著食指、中指舉起一彎,上百名僕人同時頭顱落地。
黃沙瞬間染紅,濃濃血腥臭沾濕空氣。
其實他們沒犯下什麼大錯,只是我心情不爽翻舊帳而已……注意到有幾名戰士沒能一次完成處決,原本愉快的心情頓時盪到谷底,又開始煩躁。明明今日天氣很好適合執刑,怎麼就那幾個人製造問題?
隨著我發出新號令,那幾名戰士被拖出來,他們驚慌失措下被砍去沒用的雙手,再被斬頭。
舒服多了。
我讓這些屍體曝露在烈陽沙土上,似是一片紅海,暫時看不清遠方那抹惹人厭的紅髮身影……呵,可笑,不是很有仁慈心?怎麼看見自己的同伴被處決,只默不作聲待在遠處觀望?被流放前不是很喜歡衝撞我嗎?這次還多等十分鐘才動手,他卻一步都不敢靠近。
可憐的畜牲,就在外面受苦死去吧。
明明是我最得意的造物,膽敢擅自摘下樹上的果實分食,果然不該給工具過多的智慧,他們只要能聽懂簡單的話就行了,居然衍生出沒必要的同情心?呵,搞不清楚自己定位的造物,還想跟我談仁慈?
不過就只是個工具而已。
醒來時我只有一個想法,好累,像是從昨晚氣到現在,神經終於能放鬆。
我揉揉眉間起床去洗澡,出來吃早餐時辛緹雅夫躊躇片刻才跟我說——凱爾蒂雅要她轉告,克拉克的事情交給哈樂德跟史丹提夫處理,我「可以」不用操心,專注在自己的研究就好。
幹!
我拒絕了午餐跟晚餐的邀約。
雖然睡覺時在同張床上,我也只是閉閉眼就睡了,連續幾天都維持這個模式,早上整理藥草、研究新配方;下午煮藥、記錄步驟;晚上翻書看,記下一些靈感。
史丹提夫離開地牢後,貌似想來找我,但是往往只有聲音到、人就不見了。多半是來時途中被護衛發現拖走,冷戰了半個月,某人拿著晚餐跑到藥室的角落吃,她其實不用委屈自己,既然失望的話幹嘛跟過來?
所以我帶著書回房間,哪天心情好跟她提議分房吧,一直黏著有夠愚蠢。
「我後天會去首都一趟,待半個月才回來。」那個委屈自己的阿爾法跟過來,關上門就是一句:「漢米敦已經掌握邪教的教主行蹤,準備在四天後突襲,將他們的教主跟幹部群一網打盡,之後妳想出去走走……會比較安全。」
「嗯。」
「我不在的時候,妳還是要記得正常吃飯。」
「嗯。」
「也不要忘記睡覺。」
「嗯。」
「要記得想我。」
「喔。」
「我現在能跟妳來場性愛嗎?」
「嗯,不要。」
「求妳。」
我鄙視一眼,凱爾蒂雅依舊面無表情,但是當她貼近時能聞到抑制劑的氣味……差點忘記這傢伙之前說過發情期快來了,她緩慢貼過來、抱住我,用下巴磨蹭頸肩,這時的阿爾法最容易拈花惹草,我想了想,任由她剝下衣物。
雖然還在冷戰,但是我不想她去首都後,因為抑制不住發情就找以前的情人發洩……這非常有可能發生,如果我還沒跟凱爾蒂雅做愛,她應該能繼續憋著;但是我們已經發生過多少次性關係?身為HEE抑制劑長期使用者的她都開口求了,我如果拒絕,在首都的大臣會不會藉機送歐米佳到她床上?
就算凱爾蒂雅說她只碰我,阿爾法幾乎說話算話,但是誰都知道——這句話只在他們清醒時有用。
不然那個阿爾法為何選在克拉克發情時引誘他?因為再堅固的愛情,對發情期來說都是笑話,即使我跟她是靈魂伴侶,還沒雙方標記就是沒用啊。
凱爾蒂雅見我沒拒絕時露出久違的笑容,釋放出性費洛蒙,搭配潤滑劑很快就開始辦事,從最初的無感到最後被戳動,或許人性本色吧?只要我留有一絲她所謂的溫柔,就無可避免發出呻吟,感覺體內的異物更興奮,雙手勾緊她的脖子吐息,時而繃緊、時而鬆懈。
偉大的阿爾法之王,心懷狹小如蟻,放任惡獸蹂躪潤土,拾其所需、捨其白濁……
我認真覺得,以後就算跟她吵架,發情期時該做就做不要拖。
因為我久違地被她幹昏。
醒來時,就看到史丹提夫翹著二郎腿在旁邊吃水果。
她看到我睜眼,立刻嘴角上揚、語氣十分挑釁:「唉唷?這位不是立志要幹掉凱爾蒂雅結果被她反幹的安潔大人嗎?放心,就算您落敗了,我依然崇拜您!」
「幹,閉嘴!」我抽起枕頭砸向她。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vdTDENX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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