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下秒手腕抽痛,居然在吊點滴……幹,我怎麼是在醫療室裡?
「您要照顧好自己啊。」史丹提夫說完繼續啃水果:「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重來的機會,您不要把健康疏忽了,這可是我為您耗費心血培育出來的特製容器,跟普通貝塔一樣脆弱,稍有不慎會壞掉啊,雖然壞掉了我也會想盡辦法幫您修好就是了,呵呵呵呵呵——」
「閉嘴。」
我揉揉太陽穴,都快忘記這是史丹提夫培育出來的身軀,看眼點滴也快沒了,我靜靜躺著等它結束,這時辛緹雅夫端著一盤水果進來,她看到我醒來時露出笑容、但是看到史丹提夫就切換上嚴肅的表情說著:「史丹先生,請您不要一直吃這裡的水果,這些都是陛下特別為殿下準備的,您要是真想吃水果能到廚房拿。」
「難怪我想說這裡的水果好甜啊,適合做成糖果——大人您吃過太妃蘋果糖嗎?很甜很好吃喔。」史丹提夫舔舔嘴唇將吃剩的水果殘渣丟到空盤子上;辛緹雅夫把新水果補上去時,順便收走繼續說:「請您記得當初承諾過,進來不會打擾殿下休息。」
史丹提夫是怎麼把號稱為賀夫傑恩二號的辛緹雅夫惹成這樣?雖然換個方向想就有答案了,只要是打擾我的都會被罵。
「雅夫,我睡多久了?」
「殿下,您睡了六個小時,現在已經下午五點。」
「喔……」看到點滴還以為是昏迷好幾天,結果連半天都不到,我繼續問著:「等點滴打完就可以下床了對吧?」
「回報殿下,是的。」
當我轉頭看史丹提夫時,她又拿一個水果吃了,那傢伙喜歡吃甜甜的東西嗎?辛緹雅夫看我沒有表情變化就不再阻止她偷吃,主動挑起一顆蘋果:「殿下也吃一點,補充些體力,稍後請到餐廳用餐,會準備您喜歡的餐點。」
「嗯,蘋果不用削,洗過就好。」
「好的。」
門這時開了,史丹提夫發出不悅的嘖聲,她跳下椅子就走,出去時還故意用肩膀撞凱爾蒂雅一下,阿爾法之王倒是直接無視,往我走來就是親暱地一聲:「老婆,等等妳願意陪我吃晚餐嗎?明早我就要啟程了……」
我看一眼辛緹雅夫手上的蘋果,說著:「拿去洗,洗完後在我旁邊削皮,要是弄很醜妳就自己吃。」
「好。」
辛緹雅夫還愣著,凱爾蒂雅就拿走蘋果順便要來一把小刀後去洗一洗,我該訝異她削蘋果的動作很俐落嗎?下次吵架要她下廚好了,不知道會炸廚房還是端出能吃的東西。
我只要求她削蘋果沒要餵食,這傢伙就自己一片一片在那邊餵,好像我睡了幾百年一樣不能自己吃——雖然腦袋這樣想,還是張開嘴巴吃,就算故意做出假動作也騙不過她的速度,我們就這樣尷尬相處著,等整顆蘋果吃完,才發現醫療室沒有其他人。
「老婆……」她小心呼喚,雖然更像是試探:「對不起,我索取過頭,害妳昏過去。」
「下次。」我瞬間後悔了,幹嘛跟她對話?可是都開頭了也只能說完:「就算吵架搞冷戰,妳他媽發情期來了就做,不要給我憋到最後一天。」
「我會記住的。」她十分慎重說著,我瞬間覺得自己挖了坑,要是哪天吵架不爽還要被壓……幹。
當我出現在餐廳時,僕人們看起來都很高興,就不難猜之前拒絕用餐的氣氛多低沉。凱爾蒂雅邊吃邊說一些事情,都是雞皮疙瘩的小事,貌似我們沒有冷戰過,她依舊是高高在上受人仰慕的王;而我則是惡名昭彰的冷面藥師在旁邊陪吃,雖然這次會聽到疑似史丹提夫被護衛擋下的聲音在旁伴奏。
「對了老婆,晚點哈樂德會到這裡,待一個月。」
「哈?」想到那傢伙的臉,我整個——
「他是過來處理克拉克的事情,較少時間會待在這裡,大多時候是帶著克拉克跟法西到鎮上的大醫院待著,妳不用擔心發生之前的事情,我提醒過他了,阿德也答應不會再那樣做。」凱爾蒂雅停頓一下,壓低聲音說著:「有件事情很重要,妳一定要記住。」
「嗯?」我依然漫不經心吃自己的香腸。
「我不在時古堡會進入全面戒備,我的辦公室除了妳之外,沒人能進去,就算是僕人、賀夫傑恩,甚至阿德都是。如果這段時間有人來到古堡找妳,說有東西落在那裡面,請妳給他允許進去一趟——絕對不可以,就算說妳能陪同進去也不行,還有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門絕對要鎖好,雖然護衛會幫忙檢查就是了。」
「知道了。」我想起以前在學院,有次離開校長室忘記鎖門,就有人溜進去偷什麼,難道那時候凱爾蒂雅把印章帶過去嗎?這樣的話……
「妳幹嘛不把印章帶在身邊就好?」我很疑惑:「丟在辦公室不安全吧。」
「事實上,我帶著更不安全。」她柔聲說著:「這場突襲不能有任何失誤,我唯一擔心的只有妳會受傷,但是如果願意乖乖待在古堡等我回來,一切都會安全。」
「妳隱瞞了什麼?」我怎麼感覺那場突襲不是一般危險?
但是凱爾蒂雅只對我微笑,沒有解釋。
真煩。
吃完我繼續自己偉大的研究,離開藥室時注意到外面很熱鬧,外面停了不少輛馬車,許多僕人在忙進忙出搬東西,然後看到凱爾蒂雅跟哈樂德站在門口那裡聊天,有說有笑非常開心,我想起朋友們的臉,內心一陣煩躁,轉身就走。
晚上睡覺,凱爾蒂雅很晚才進來,她抱我抱很緊,好像一輩子都不會放手一樣,卻在一大早就走了。
我會知道是因為整晚都沒睡。
早上看報紙,頭條就是凱爾蒂雅回去首都的消息,底下各種猜測滿天飛,大多在推論是要改革還是正式立后的問題。雖然凱爾蒂雅已經賦予我皇后的權利,但嚴格來說不算,因為她還沒有去首都那裡修改蘇坦家的族譜,也並沒有舉辦婚禮。
大多數採訪的對象都是反對我就是了。
懶得把完整句子看完,我便把報紙放下。那些人愛怎麼說就儘管寫,有種寫到讓凱爾蒂雅變心,反正我不會吃虧反而還能自由。
吃到一半沒胃口了,我注意到今天很安靜,左看右看除了少凱爾蒂雅,其餘跟平常一樣,後知後覺想到是缺了史丹提夫的鬼哭神號,最近這幾天她都在想盡辦法靠近我,看來古堡真的有加緊防備,那傢伙現在大概被限制在哪個地方吧。
如凱爾蒂雅所說,哈樂德那傢伙沒來煩我。
問辛緹雅夫之後,得到他每天拖著克拉克跟法西還有史丹提夫到醫院的答案,聽說那裡非常熱鬧,因為史丹提夫喜歡三不五時創空一下,哈樂德就要處理善後或是把人抓回來;然後克拉克跟法西由於之前都要躲那個阿爾法,沒有多少機會能到鎮上玩,他們每天逛街都興奮到不行,常常忘記時間,需要哈樂德派人把他們拖回來。
所以當哈樂德敲響我的藥室門時,我看到他一臉快被搞死的樣子,只想對那三個控制不住的問題兒童豎起大拇指。
「妳之前的研究資料放哪?」他邊問邊打哈欠,還要提防趴在門外似乎想突襲的史丹提夫,雖然我一個眼神她就乖乖把小刀收好、走進來,坐在椅子上,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很好,沒讓我輸掉氣勢。
「不在這,你跟我走吧。」
我喜歡結束研究或是放棄的東西都放藥室以外的地方,所以得回房間找,然後史丹提夫又被護衛擋下來了,那傢伙實在太喜歡偷偷摸摸,都要懷疑她到底是真心想追隨我?還是來搞臥底的。
「你在外面等。」
凱爾蒂雅不在,我不會讓他進來房間,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雖然哈樂德也沒打算要踏進來的樣子,他嗯哼一聲在外面等,我翻了十分鐘才把資料整理好帶出來。
「這麼多?」他倒抽口氣,看來真的累了;我懶洋洋說著:「如果早點來這裡協助我,這些就不用你來實驗,啊,對了。我上次割了那個阿爾法的粒線體,等等會叫辛緹雅夫拿過去,我原本是預計要測試這個……」
我翻一下,雖然順序有點亂,但是大致上看得出方向,結果哈樂德的表情複雜起來。
「妳真的把那個阿爾法的粒線體挖了?」
「我只挖一半。」
「靠……阿爾居然沒氣炸!」
「有冷戰,這些資料你拿了就滾吧。」
我知道哈樂德是很傳統的阿爾法思想,就是那種貝塔或不重要的歐米佳受傷都不痛不癢,但是不管認不認識的阿爾法受傷就會大驚小怪的討厭鬼,那些始終覺得自己有根雞雞就了不起的智障。
「妳不知道自己惹出什麼大禍嗎?」哈樂德急忙擋住門,不讓我關上,只顧著說:「妳是不是忘記外面有群崇拜妳的瘋子?當妳用非常粗暴的手段攻擊一個阿爾法後,產生的蝴蝶效應不是簡單幾句就能解決!那群邪教徒用著妳的名義,更明目張膽攻擊貝塔以外的階級,上星期甚至發生縱火跟暴力偷襲事件,還有阿爾法小孩在買東西時被人割手腕,差點失血過多致死!他們認為凱爾蒂雅默許妳的行為沒給予懲罰,就是因為妳已經凌駕於她之上,用各種說法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甚至暗地裡策劃大規模的恐怖攻擊,這些妳都知道?」
「幹!」我怎麼知道!而且更重要的:「這不能算我頭上吧!又不是無緣無故攻擊他!」
雖然更讓我訝異的是,這件事情居然可以傳出來?難道我給人的恐懼大過王給予施壓嗎?
「為何不能,那群邪教是以『妳』為中心創立,就算有理由解釋妳攻擊那個阿爾法的行為,現在的大家也聽不進去,妳做出來的事情已經被那些邪教信徒放大看了!連正常人都會藉由妳的行為來分析立場!難怪阿爾兩個星期前突然拋開其他事情,下令加快調查,她現在準備割草行動就是想把恐慌壓下去吧?」哈樂德抹臉,然後看我一眼:「妳懂我說什麼嗎?」
「懂,但是……我……」我咬牙切齒,心裡的憤怒越來越大。
幹,原因都還沒解釋,就各種猜疑、放大我的行為是怎樣!
「妳生氣也沒辦法,大家都怕妳,自然往壞的方向想。」他說著:「為了阿爾好,也為了妳自己,這段時間不要再出去惹事生非。我大概能猜出來她把那個邪教擊垮之後,會散佈妳攻擊阿爾法的原因,但是有沒有人相信又是另個問題了……」
「所以,我只能在旁邊默默觀賞,等你們拖拖拉拉來解決?」我低吼著,他要是敢說對,就一拳揍上去。
「以妳現在的特殊身分當然得這樣!要是不爽可以派人蓋布袋啊,不然阿爾分享王權幹嘛?就是希望妳惹事生——我是說動手時不要被發現是誰指使啊!」
「喔。」
所以,凱爾蒂雅是生氣我親自去打人,而不是派人去代打?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rrThcFh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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