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過去時看到凱爾蒂雅已經在禁書區,我不覺得意外,直接忽略她往目標走去,拿下書開始翻。
「別碰我……」
某位阿爾法從後方抱住我的腰,低頭、用下巴磨蹭頸肩。想想上次標記是兩個月前,早點咬完早點結束,不甘地解開衣領釦子、拿下項圈,她伸出舌頭舔我的皮膚一下,這才用力一咬。
壓抑差點脫口而出的呻吟,明明咬一下就可以了,她故意停留許久還蹭了蹭幾下,我火氣上來往後方一撞,結果腰被摟住了,她在另邊的肩膀也留下齒印,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
我滿臉不爽的戴回項圈、拉好領子。唯一讓心情好轉的,是那五個小阿爾法出現在禁書區門口,除了瑞什麼的要代替雷吉諾爾照顧諾多所以來了又走,四名高材生幫校長在禁書區找東西的事情,今晚恐怕會傳遍紅鑽。
有點懶得吐槽阿爾法之間的崇拜行為,服輸就非常服輸,忌妒就非常忌妒,阿爾法的世界好像沒有平衡這個詞,都是極端的駭人表現。
在我還沒離開前,凱爾蒂雅會一直待在這裡吧?明明印象中資料在這卻翻不到,心裡有些焦躁起來。
我帶有私心才想幫雷吉諾多,這無關他是誰的後代,而是雙胞胎異變的情況罕見,非常有研究價值,但是得先有突破口,不然想再多只是盲猜。
現在的我好比是擱淺在沙灘的魚,沒有方向地四處蹦跳,快要渴死在沙子裡,只記得哪裡有水,但是不認得方向,終究那灘水是下雨後形成的小水窟?還是原本就有一個池——這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記憶力。
「各位小紳士,該回去休息了。」
凱爾蒂雅突然一句,我頓時不滿:「不是說通宵嗎?」
「如果明天沒課,我尚可通融。」她一副好校長的口吻說著:「幫助他人是件美事,但是要盡力而為,先顧好自己。你們回去後記得吃些東西果腹,辛苦了,明天再繼續吧。」
「妳別擅自決定!」
即使我表示抗議,小阿爾法們仍選擇服從凱爾蒂雅,輪流跟她道晚安,只有雷吉諾爾敢多待一秒跟我說再見才退出去。
我氣他們連吭都不敢吭,想繼續看書時被凱爾蒂雅抽走:「回我房間吃飯、洗澡,睡覺。」
她用了命令,脖子上的標記開始燃燒,直到我站起來才舒緩。
「妳一定要這麼計較嗎?」本來我想偷渡一本出去,但是被她發現、放回去。
出去時我才注意到已經十一點多,怎麼今天時間都過這麼快?這時候不會有學生在走廊上遊蕩,凱爾蒂雅像是抓貓咪一樣拎著我的衣服後領走回她的房間,看來我就算出院還是得睡她的床。
睡前我被迫吃兩個三明治,因為有滿滿的美乃滋所以我吃得很開心,洗澡洗到一半子宮猛然一陣絞痛,我伸手摸過去,指尖上有淡淡的血跡,但是腹部傳來的陣陣抽痛不減,維持一種該死的頻率……
「媽的……」居然是初經來了,不知道為什麼貝塔有子宮就有生理期這鬼東西,可是阿爾法跟歐米佳就算有子宮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簡直就是貝塔的詛咒,我趕緊洗完在內褲上先墊好幾層衛生紙才出去。
「妳家的貝塔呢?」
凱爾蒂雅沒有回答,我沒時間忍受腹部的疼痛,呼吸有些急促:「隨便叫一個過來,最好成年女性。」我眉頭緊蹙,之前胡搞瞎搞從來沒有好好養身體,現在就出現報應了,疼得我下體像是轉開水龍頭,一直有血流出來:「快點,我很不舒服。」
「在請人幫忙時,妳的口氣應該好一點。」
「請……幫我找一位成年的女性貝塔過來。」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咬牙切齒,她沒有反應,所以我再說一次,還是沒有反應……我的怒火上來了,不盼望凱爾蒂雅知道生理期是什麼,深吸了口氣又說一次,她仍是沒有反應。
我原本打算直接出去讓她派貝塔抓我算了,結果一陣頭昏眼花,我一時不穩撞到東西跌倒,她這才看過來,大概是發現我的臉色不妙才呼喚一名女貝塔跟醫生過來,我依靠著桌子,生理痛就很煩人了,現在膝蓋也好疼,等等一定要問醫生能不能開止痛藥,這情況我無法自己調藥,手邊也沒有工具。
「凱爾殿下。」
聽到別人的聲音,凱爾蒂雅連看都沒看繼續忙自己的東西,但是她手指向我,我對上貝塔跟醫生的視線,開口。
「我的初經剛好來,妳可以幫忙買一下生理用品嗎?這裡沒有。」我一說完,那個貝塔立刻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很快離開了房間;醫生雖然不是貝塔,但是他一聽露出理解的表情,問我:「需要止痛藥嗎?雖然我不太建議妳這年紀就使用。」
「要,真的太痛了。」我毫不客氣接受幫助,注意到凱爾蒂雅摸摸下巴半晌後露出微笑……那個笑容十足危險,我感到毛骨悚然,畢竟有生理期就代表身體開始發育了……我一點也不想意識到自己可以懷孕的事實,很快吞下醫生開的藥,站著等貝塔買回生理用品。
她買了日用、夜用跟護墊各一包,都是老牌子,我意外這家公司居然可以撐上五十多年還沒倒,很多牌子就算好用也不一定能撐過半世紀。
「明日我會幫您各訂一箱送來,也可以幫您添購生理內褲,不知需不需要?」
「要。」我摸摸腹部還是不舒服,拿了一包夜用打算去浴室。
「妳的謝謝呢?」凱爾蒂雅不冷不熱說著;我回頭看那名貝塔:「謝謝。」
「不客氣。」她回我一個鞠躬,出去了。
我拿著衛生棉換好回來,明明醫生開的止痛藥吃了,現在還是很痛,我拿了張紙筆草草紀錄現在的身體狀況,每個人身體不同,如果吃藥沒用我就自己調藥,但是得調整藥劑配方……
「真臭。」
凱爾蒂雅說著,阿爾法的嗅覺非常敏銳,要是她懂這種不可抗拒的生理就離奇了。我懶得多說直接拖著一條薄棉被下床走到沙發,結果她腳一踩,我差點往前跌倒。
「妳為何不用棉條?」
「妳以為我是歐米佳喜歡有東西在體內嗎?」我想拉回棉被,但是她一直踩著,凱爾蒂雅的冷哼帶著十足的諷刺意味,那瞬間我的第六感表示該逃,不過她此時沒空理我,只冷冷說一句:「妳何時把自己的偏見改掉?照妳來說,會用棉條的貝塔都是欲求不滿了?」
我抿緊嘴唇,生理用品是貝塔為使用大宗,這句話就像兄妹吵架罵對方「你全家都是豬」一樣愚蠢,眼見薄棉被抽不走我直接捨棄,在沙發一角縮著,只想回去宿舍的房間,那張床睡的次數遠比睡凱爾蒂雅的床還少。
「醒來。」
她又有意見了,我立刻睜眼放出殺意想撲過去揍她,卻看到凱爾蒂雅在前方桌子放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她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瞥來一眼,勾唇恥笑我剛才的弱小怒意,回去繼續弄自己的東西,我看著桌上的熱牛奶,小心翼翼捧起,聞見甜甜的奶香跟另外一股味道……不知道加了什麼?喝下去嚐到了蜂蜜。
應該是心理作用,腹部沒那麼痛了,牛奶裡應該有安眠藥,我縮著縮著眼皮越來越沉重,凱爾蒂雅啪喀一聲關掉我這裡的燈……視線頓時一片黑暗,我伸出手指向前伸,想起逃亡那段日子,我跟部下入夜休息時,都是把身上的外套脫下當棉被披在身上,好幾個人靠在一起不敢躺著,吸氣與吐息間是難聞的血味,好死不死那個國家會下雪,我們幾乎凍在一起,有幾個人因為深感絕望且疲倦不堪,在睡夢中過世了。
現在這感覺就像當時,但是硬要說的話……更像我被推下無底克勞時,全身血液像是凍結般,對周遭的感官被黑暗一口吞噬。
不過我半夜起來想尿尿時,發現自己回到床鋪上。凱爾蒂雅摟著我睡覺,這傢伙不是覺得血味很臭嗎?我掙扎一下才順利進到浴室,看一下衛生棉……撕掉要換好麻煩,然後我原本夜用的旁邊擺了一包棉條,我滿臉厭惡還是拿起來看一下。
凱爾蒂雅說我很臭時,我跟她其實隔了一段距離。換個方向想,她能聞到氣味就代表其他阿爾法也能聞到,可憐的貝塔雖然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為了不在紅鑽裡隱昧的宣告生理期來,我只能試著用棉條……
我第一次這麼渴望發情期來,貝塔發情期來就不會有生理期,有生理期就不會有發情期,非常奇妙,之前我不用棉條是因為衛生棉比較便宜。
在浴室奮鬥整整半小時,我終於順利用好這該死的棉條,轉頭就看到凱爾蒂雅雙手懷胸看著我……她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我也不想知道她幻想了什麼不切實際的性交畫面,我把自己弄乾淨才走出去,回到床上前她抱住我,彎下腰聞我的氣味。
「我的腿很痠。」
剛剛一直喬姿勢很累,我感覺到腰上的手鬆開才爬上床。
「下次生理期直接跟我說,我派了解的貝塔幫妳。」
「喔。」
她又抱住我了。
「妳記得嗎?有次妳忘記阿爾法沒有生理期,想跟我借衛生棉。」
「蛤?」我想了想好像真有過一次,挺丟臉的。
「嗯,妳果然忘了。」
我一定是太累了……居然覺得她帶有沙啞的低語很動聽。
「妳從來不記得這些小事。」
她——我猛然回頭,對上凱爾蒂雅的雙眼,她像是在證明我沒有聽錯一樣,再次開口。
「我都記得。」
每個字,都說得很緩慢,很清楚。
「但是。」她靠過來,在嘴唇貼上的前一秒說著:「妳從來不放心上。」
我想反駁,但是想想自己還真的找不出一句話能解釋……默認自己是因為被她堵住嘴才什麼「藉口」都說不出口,我閉上眼睛選擇逃避,就像每一次接吻時,我都不會思考貝塔與阿爾法之間的吻有什麼意義。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iABDn0k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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