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可能是吹了整晚的風,我頭痛的入睡,夢見自己躲在最後的落腳處,狹小的房子裡塞滿了鳥籠,鴿子此起彼落的叫聲讓人絕望,我手上拿著第一劑病毒——還沒有打入鴿子的體內,畫面卻已經是一片黑白。
才不過恍神間,一雙潔白的骨手掐住我的手腕,藥劑摔碎在地,竟然催生出越來越多的骨手從地底伸出,我無法抵抗,那些骨手抓住我,無形的恐懼覆蓋整個心靈,最後的掙扎什麼都不剩。
當我終於從夢裡逃脫時,聞見很香的酒味。
凱爾蒂雅躺在旁邊,我擺脫她下床沖澡、換了件衣服,扯一下項圈還是拔不起來,只能任命回到房裡聞一聞凱爾蒂雅身上沒有歐米佳的味道,看來她喝了整夜的酒——應該是跟艾娃、漢米敦、哈樂德?她不會在別人面前飲酒過量,但是那三個不算「別人」。
我在桌上發現目標物,隨便找了杯子倒進去,嚐起來應該是葡萄酒,我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人的本性就是犯賤,我一杯接著一杯將那瓶所剩不多的葡萄酒喝光,突然想做一件事情……
爬回床上,脫下凱爾蒂雅的褲子,她居然沒有反應?看來是被歐米佳脫褲子脫慣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想彈她的雞雞,但是手邊沒有繩子……我讓她溜著小阿爾法王、自己爬下床翻梳妝台,找到一條看起來沒再用的髮圈,拿起來拉拉有彈性,對準她的凶器彈下去。
「安潔!」
她被嚇醒居然不是罵髒話而是叫我?還是我的名字對她來說是髒話?
凱爾蒂雅拉上褲子,一把將我壓到底下。她正準備咬我的肩膀,突然停下來嗅了嗅空氣,壓低聲音:「妳又喝酒了?」
我回一笑,她理性中斷又壓上來,但是這次解開我的項圈,又再頸肩上留下一個個齒印,酒精讓我沒那麼痛,因為胃裡的翻騰壓過肉體的不適,我掙扎時不小心拉掉她剛穿回去的褲子,怎麼不先扣好呢?然後我吐了。
看起來就像我對她的雞雞感到噁心一樣。
接下來怎樣我不記得了,只覺得吐完很舒服想繼續睡,凱爾蒂雅好像快炸了——等我醒來,肩膀果然被咬得血肉模糊,但是項圈難得沒有戴回去,我看下時間已經快晚上六點,左顧右盼就是沒有她的蹤影,氣味也很淡,應該離開一段時間了。
放假第二天我爽爽睡掉半天,處理好脖子上的咬痕,找回昨晚那條項圈把它破壞後丟掉。我拉開她的衣櫃挑了一件高領的衣服,穿起來大小剛好,翻一下書桌抽屜沒看見錢包,不知道存放在酒吧的錢夠不夠買麵包?那地方除了酒以外的東西都又貴又難吃。
我才剛離開臥房踏入校長室,僕人居然守在外面點頭問好。
「你們不放假嗎?」我後退好幾步,他們持續逼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著:「請您更換一套衣服,出發前往白獅鷲會館。」
我扯著嘴角壓抑想笑的衝動,腳才剛往旁邊滑,凱爾蒂雅的聲音傳來。
「立刻去換正裝,過來白獅鷲會館找我。」
我瞪著他們手上的東西,凱爾蒂雅的聲音從話筒傳來,一下就掛斷了。
沒有高領的西裝,我想掩飾那些咬痕只能找項圈,但是唯一一條被我愉快地分屍丟進垃圾桶,所以他們拿了之前的舊項圈過來、強硬戴上後趕緊把我推上馬車。我在馬車裡把脖子上的項圈拿掉,他們想阻止,被瞪一眼後不敢亂動,只能說太年輕了,如果是賀夫傑恩肯定直接無視,這幾個還不成氣候。
貝塔始終不會為難貝塔,眼見白獅鷲會館屋頂上的獅鷲雕像越來越大,我揉揉脖子的皮膚還是戴回去了,因為項圈有壓抑阿爾法氣味的功能,凱爾蒂雅要我來這種地方,怎麼想都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白獅鷲會館就是大型的宴會廳,對外交流的重大場合都用那裡,所以每次開啟都很熱鬧,但是我上輩子都是站在外面看裡頭。
來到白獅鷲會館的門口,賀夫傑恩已經等候許久,他接續任務帶我過去,不是走身分地位極高才能走的獅門,而是走側門。我聽見一堆人的聲音,還好裡面有開空調,不然眾多阿爾法跟歐米佳的氣味會讓人窒息,因為這種場合就像是大型的選偶會場,怎能不散發費洛蒙?
賀夫傑恩沒有帶我穿過布幕,而是進到僕人專屬的等候區,對我說聲「失禮了」,伸手將我的衣服拉好、手要扣襯衫第二顆釦子時停頓,苦笑:「您把項圈換掉了嗎?新項圈的性能比較好,如果要戴這條還請先稍等,我去幫您拿抑制氣味的藥來。」
「嗯。」
我就像旁邊的貝塔僕人一樣等候主人的命令,完全看不出差異——好吧還是能看出來,一排平均身高突然矮一截,看不出來就要看眼睛了。賀夫傑恩很快回到眼前,我吞下藥感覺一陣噁心,胃裡糾結半晌才舒服點。
「請您過去吧,我只能在這了。」
這句話簡直像說「現在逃跑沒人可以攔住妳唷」,無奈我的腳跟腦袋不同步,就這樣離開僕人躲藏的地方,混入了上流社會裡。
宴會差不多就是那樣,前方角落有樂隊在表演,其他地方就是一堆人跳舞的跳舞、吃飯的吃飯、聊天的聊天,我拿著盤子打算先填飽肚子,夾一些東西上二樓靠著欄杆吃,不然在一樓容易滅頂,這裡就沒有問題,我很快找到凱爾蒂雅,毫不意外她被一堆歐米佳包圍。
畢竟她可是單身王族,多吸引人啊,人人都想當王的妻子!
但是凱爾蒂雅只對那些瘋狂散發費洛蒙的歐米佳微笑,她身邊站著另個歐米佳,我記得是情人之一,兩人打扮成對,看上去有種內定的感覺——凱爾蒂雅會娶她,這位準妻子非常有風度地替丈夫審視其他情人夠不夠格。
我吃完想再去拿餐點,結果有人在樓梯間發情。這種場合就是容易發生這種事,我只好無聊地看著舞會,有些認得有些不認識,認得的幾乎都是紅鑽的人,最後視線回到凱爾蒂雅跟她的情人身上,讓我想想……這兩人加起來有兩、三百歲吧?
凱爾蒂雅一百幾我忘了,至於那個歐米佳我猜百歲是單純覺得她會選年紀差不多的人,經歷夠多才有資格站在左右,不會大驚小怪沒見識。
阿爾法跟歐米佳的壽命漫長,他們注定遭受發情的折磨,人生有大半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所以命久點才有時間幹其他事情,跟忙碌的貝塔不同,貝塔沒有時間浪費在發情上,忙碌導致生命的磨損相當快,卻也精彩。
但是阿爾法跟歐米佳的人口都維持在巧妙的平衡。
因為有時候,阿爾法跟歐米佳覺得活夠了就會進行安樂死,差不多在一百歲左右,或是他們兩者之間有哪方先意外走了,其他一方就會進行安樂死,這不是我瞎說,報紙偶爾會刊登哪個阿爾法貴族覺得活夠了想舉辦「歡送會」,認識的就會把握機會去告別,所以阿爾法的死因通常是鬥爭或是安樂死;歐米佳則是疾病或是安樂死,貝塔則是病死或自然死。
歐米佳的疾病通常都跟子宮有關;貝塔就是普通癌症……那阿爾法是傷心過度猝死嗎?
算了,我只希望卡在樓梯口的人快點做完快點滾,餓了整天我只想繼續吃東西,好死不死標記突然發燙,忍著不把盤子往凱爾蒂雅砸過去的衝動,我狠瞪她的頭,凱爾蒂雅察覺到抬頭一看,連同她旁邊的情人跟其他人也注意到這裡。
面對這些視線我不慌不忙手指向樓梯間比二,然後擺出猥褻的手勢,聰明的阿爾法之王嘴角抽搐、喚來賀夫傑恩,我等了幾分鐘終於回到一樓。
「妳怎麼在這裡?」
有紅鑽的人發現我了,滿臉不敢置信。
「當服務生,端盤子。」我隨口說著,剛剛站著發呆等賀夫傑恩時聽見旁邊的貝塔僕人說這三天的薪水是平日的五倍,難怪一堆人願意犧牲半價來上班。
「服務生不能吃賓客的東西吧?」紅鑽同學說著:「妳這樣不合格,也丟盡貝塔的臉。」
丟盡貝塔的臉是丟哪種臉?我想開口諷刺,但是懶得起爭執了,還要留精力對付凱爾蒂雅,因此改口:「行,這說明我不是服務生,是被邀請過來的。」
我這樣講他就沒意見了,雖然懷疑但是不會開口否認。
我鑽入人群隱藏自己的身影,脖子上的標記又再痛,逼我不得不擠來擠去在快要變成肉餅前到她面前,凱爾蒂雅摟著情人看我,那情人眼裡我見不到鄙視,她甚至還點頭問好,露出的笑容像是要我放心一樣。
「幹嘛,我肚子還餓。」
「沒什麼。」她露出迷死一堆歐米佳的笑容,對我沒用,凱爾蒂雅彎腰在我耳邊說著:「妳不介意我算早上的帳,對吧?」
「什麼?」我早上幹了什麼?結果不用她說就想起來了……我是不是把凱爾蒂雅的葡萄酒幹光還拿東西彈她雞雞?
這是什麼幼稚小鬼……
「對不起我不該喝光妳的葡萄酒也不該拿髮圈彈妳的雞雞。」我小聲說著,凱爾蒂雅笑容僵硬,她的情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幾聲,我聳著肩膀開大絕——都道歉了妳還要我怎樣?讓她在自己情人面前出糗的感覺真好。
凱爾蒂雅看起來想說什麼,但是她旁邊的人打斷了。「您好,我叫艾莉娃。」那位歐米佳情人不知道為什麼跟我介紹名字,聽到艾莉娃三個字,我打起冷顫。
我知道歐米佳非常喜歡取「娃」這個字,好像是因為很可愛,我也管不著。但是凱爾蒂雅有個朋友叫艾娃,現在這個情人叫艾莉娃不覺得應該換一個嗎?或是強制用權幫她改名啊!
想到她摟著艾莉娃跟艾娃聊天,要是把情人跟朋友的名字喊錯一定很有趣。
「凱特琳。」我回敬,莫名其妙握手了。
「我知道妳。」她眨眨眼,那勾人的眼神讓我想起來——凱爾蒂雅情人眾多,雖然在她面前是平起平坐,但是一定有個擔當「大姊」的角色,那人就是她,原來以前是染髮啊,搞不懂,她現在的金髮非常漂亮應該是原始色,幹嘛要染黑呢?難怪我一時間沒認出來。
而那個「我知道妳」怎麼想都不對勁,當意識到在指什麼,我不敢置信看著凱爾蒂雅。
這王八跟別人說我是安潔芮卡?
「我去幫您拿些吃的。」艾莉娃輕輕拉一下王的手,這畫面讓不少歐米佳忌妒。
「去吧。」凱爾蒂雅對情人綻放溫婉的笑容,但是看我時眼裡只剩算帳。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OwGcX8K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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