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只能憋屈的坐下,他現在還有一個轉機--向【科學】的這兩人證明他的神是真的存在的,然後等到一個放得開手腳的時候,或者是等到他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後再將這個他喵的團體給滅了。
--其實他會放鬆警惕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在赴會之前,他也覺得【科學】眾人只不過就是一群足不出戶的學者罷了。或許有點能力,但在凡間的頂點--半神之下,一切都不過只是小意思罷了。
但現在卻令他感到震驚。他甚至找不到任何可以反抗的機會,明明羅的動作在他的眼裡是多麼的破綻百出又緩慢,但卻憑著他的手套,硬生生地將萊特的攻擊全數接下,甚至納入囊中。
他只能先暫時坐在座位上,看著他們究竟要耍甚麼把戲,看看在這一場鬧劇之中,這兩人究竟能做出甚麼事情來證明他的神明不存在,或者是他們會露出甚麼破綻讓萊特直接擊斃。
「先吃飯,不用著急,我們的節目還要一陣子呢。」羅笑著說到,指著眼前的佳餚,然後神色自若地坐在餐桌的主位。
「--喔,這是我們家鄉的美食,你一定要試試看。」羅用刀叉輕巧地將牛排切開,一邊用下巴指向一個盤子,上面有著盤方形的事物,隱隱散發著酸臭的味道。
一旁還有一些野菜在旁邊點綴著,讓這道菜顯得越發詭異。
「這是...就像是藍乳酪吧。我們那裏叫做"臭豆腐"。」羅說道,將那牛排切完之後,將那詭異的菜餚--臭豆腐--夾了一塊到嘴裡,還露出無比滿足的笑容。
「不吃嗎?」羅笑著,又夾起了一片臭豆腐。
宴會廳的氣氛詭譎異常。只有羅一人談笑自若,其他人都正襟危坐,或是擔心食物有毒,或是因為信仰被打擊而無法下嚥,根本就沒有人要吃面前的美食。
「萊特先生,您可是我們【科學】最堅實的後盾呢!這一點食物只是我的小小回禮罷了,等等還有更加隆重的謝禮要給你呢。」羅臉上還是掛著那笑容,彷彿那笑容是生根在他的臉上似的。
萊特毫不畏懼,夾起了菜餚來吃--但並不是夾起臭豆腐。他將一口烤雞吃下肚之後,發現他的靈感正在以荒謬的速度增長,還隱隱有要將他的靈魂撐破的感覺。
「這是甚麼?」萊特毫不猶豫,站起身說到:「你又在搞甚麼鬼?不要再搞這些巫術了。來堂堂正正的和我來對戰一局吧。」
「哈哈哈,」羅差點笑得直不起腰,絲毫不顧萊特在他面前怒氣衝冠。「巫術?你把科學的手段叫做巫術?」
「我不是說了嗎?那是我的一點謝禮,剛剛看閣下被我收走了一點靈感,只好補償你一點了。」羅說道:「所有的食物都能補充靈感。不用客氣,這些東西我隨時都能生出一噸。」
「就權當是我參透了"靈感的本質"的一點小小慶祝吧。」他坐在位置上,壓了壓手,示意萊特可以坐下了。
萊特迫於莫名的氣場之下,竟然真的坐下了。「不要搞這些有的沒有的,你應該很清楚我到這裡要幹嘛。」萊特此時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我知道、我知道。」羅漫不經心地說著,牛排的肉汁還從嘴角滴落。「不就是要證明【永恆日冕】存在嗎?」
「其實我也不是要證明你是錯的,只是要讓你從一個全新的角度看看這世界。」羅說道。「畢竟真理就在那裏,我不誇飾、不捏造,只是讓你知道這個事實罷了。」
「不過--」他的語氣微微上揚。「話說回來,雖然我也很像要和你分享這個知識,不過,我們的機器這不是還在保養嗎?你也不想要看到最精采的地方結果突然停住吧?」
「在這之前先將自己的肚子填飽,順便讓自己的靈感恢復巔峰。等等會很刺激的。」羅口齒不清的說著,話語和食物殘渣一起從他嘴中噴出。
「哼。」萊特從鼻子中噴氣,似是想要透過這個行為表達多麼的不屑--這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正常情況之下,半神無須透過各種拐彎抹角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想做甚麼就做甚麼,這是半神在塵世之間的權力。但如今卻在一個凡人之前隱晦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也側面的表達出了萊特對於未知的事物已經開始有著一絲絲的恐懼和敬畏了。
他又拿了一些烤雞來吃,優雅地將那烤雞放進嘴裡,然後燃燒靈感,直接將口腔之內的食物燒得一乾二淨,嘴巴還不忘做出咀嚼的動作。他已經知道這食物有問題了,不管羅說的到底是對是錯,他都不打算照著別人的計畫來行事。
「諸位也是阿,千萬不要讓別人以為我怠慢你們了。之後還會有好幾次的宴會呢!千萬不要這麼生份。」羅笑著。如果單單只看他的神情,似乎是一副賓主盡歡的樣子。
但事實是在場的眾人只有萊特在吃桌上的那些佳餚,其他人只是靜靜的看著事態的變化。
但羅似乎是沒有感受到這股不尷不尬的氣氛,他只是微笑著,喝著紅酒,做在主位上,輕鬆地掌握全局。
萊特則是將食物送進嘴,再用太陽的烈焰直接將其燒成灰燼,裝做一副有在吃飯的樣子。就這樣靜靜的過了約莫五分鐘,才有一聲輕輕的「喀噠」響起。
「好了。」楊起身,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珠,說道。
「那我們開始吧。」羅說道「反正客人也等不及了。是不是?」
沒有人應答。
「是不是?」羅大有一副"如果你們不回答就不繼續"的架式。
而萊特也是識相的接下一句:「對。」
「那就開始吧,我快要等不及了。」羅搓了搓手,眼神晶亮,露齒而笑。
喀。
那是楊按下某個按鈕的聲音。
眾人聽到那聲音,以及看到那機器開始運作,眼神都有點驚慌和絕望,對於這些半神而言,有遠遠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道路是死路。
就說明了他們整整一生都是在一條死路上跌跌撞撞,最後在見證到絕望之後死亡。
而現在有唯一的機會,那就是萊特。若要說誰的"神"最有標誌性的話,那非萊特莫屬了。那顆炙熱的火球無時無刻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比誰都還要能證實自身的存在。
萊特則是全神貫注的看著那機器,而靈感也肆意的放出,包裹了整個宴會廳,完全不管在場還有其他半神的存在。
靈感變成了他的知覺的延伸,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過他的知覺。
而萊特靜觀其變,突然之間,一個聲音響起:
【深空之中的唯一光芒】
「不、這不可能。」萊特在心中喃喃的說道「從來沒有人能夠--」
【哺育眾生的原初之星】一個炙熱但又溫暖人的氣息從前方傳出,他開始感覺到面前的機械開始轟隆作響,隨著機械的運作,他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發生了--他感覺他的"神"就在面前。
「這...」萊特感覺他的世界要碎裂開了,頭有點暈眩。
【亙古不滅的...】楊還在說著,但等到他正要說出【永恆日冕】時,萊特終於是忍不住了。
他如同一道光一樣,只不過是一瞬的事情就到了楊的面前。隨著他的一抬手,一道光束毫無預警地落在了楊的嘴裡--他要讓這瀆神者知道他的厲害。
【永恆日冕】羅接過話頭,繼續詠唱道。而楊則是後知後覺的作勢格檔,直到那光束落在了楊的面前一公分,卻不得寸進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我祈求您的照拂!】羅說道,隨即太陽的光在室內大放光彩。
萊特不由自主的跪下了,這是見到"神"時的唯一念頭。他只能下跪,卑微的叩首。
「怎麼了?起來阿。」羅說著,空靈的聲音在大廳迴盪著。他的身周炙熱無比,彷彿--不,他就是一輪在塵世降臨的太陽,他就是【永恆日冕】。
「別跪著,我會折壽的。」羅說著,用一束光隔空將萊特扶起,而萊特不想,也不能還手。
「還不能...證明。」萊特頂著炙熱的光芒說道,那是連半神都難以忍受的炙熱,無情的灼燒著萊特的肌膚。
「你只是竊取了... 我主的神力。」萊特說道,眼神之中還有一絲不甘。
「這句話...我聽過好幾次了。」光芒隨著羅的肢體的擺動。「準確來說,是九次,你知道他們為甚麼最後都閉上嘴了嗎?」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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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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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哪裡斷章,斷章真的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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