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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奇兵圍城~擒亞烈苦奈兒
覲見大廳內,但見亞烈苦奈兒就坐於王座。且見其王位台階下的正前方,堆有座以寶石、珍珠與黃金,堆成約一丈高的珠寶山。四面八方的燈火照耀下,但見那珠寶山閃爍著各色寶石與珍珠的耀眼光茫;直是讓人的眼睛無法直視。再見那坐於王座上的亞烈苦奈兒,兩頰的肥肉直垂到腮下,下巴的三層肉更肥得幾要滴出油來。肥大的肚皮腫得就像一座山一樣,其王座寬約半丈,一般三個人坐也坐不滿。但亞烈苦奈兒一屁股坐在其王座,卻是將整個王座嵌的滿滿。也就是亞烈苦奈兒的屁股與身軀,幾是一般人的三倍胖大。正是猴王不重則不威。身為錫蘭國的國王,自許是猴神哈奴曼轉世的亞烈苦奈兒,倘真是好個肥碩的潑猴。但見其頭上戴著鑲滿寶石珍珠的金葉王冠,左手拿著一柄嵌著帝王珍珠的金鋼杵權杖,右手托著一座形似聖山的寶石把玩。腰繫以金線織成的壓腰,下圍以金線織成猴神哈奴曼圖案的錦鏽手巾。3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hrjwOZbgH
『多摩多。今日將中國的使節團誘騙到聖山。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啊!』讚了老臣多摩多一句後。見亞烈苦兒,即對身後伺候的奴僕,說了聲:『來啊。給多摩多一個臉盆。』奴僕聽令,趕緊送上一個臉盆到多摩多面前。亞烈苦奈兒以滿臉傲慢的眼神示意,即對多摩多說:『多摩多。來。這珠寶山的珠寶,隨便你拿。只要你能用臉盆裝走的。就全部都是你的!』
老臣多摩多,聽得亞烈苦奈兒的賞賜,驟然兩眼欣喜發亮。而其眼眸中綻放的喜悅光輝,恰就有如那珠寶山散發出的耀眼光茫一般。見老臣多摩多,捧著臉盆,伸長脖子,以一臉垂涎三尺之狀,快步趨近那王座前的珠寶山。隨及雙膝跪地,叩謝國王賞賜後。即雙手兜起,從珠寶山剷起那一捧又一捧的珠寶,拼命的放進臉盆中。數不盡的珠寶把臉盆都堆滿,多摩多依然不肯停手,仍是把珠寶不住的剷進臉盆中。直到那臉盆中的珠寶堆得就像一座山一般的尖起來。老臣多摩多這才吃力的,以兩手抬著那臉盆。然臉盆中的珠寶著實太重,老人的身子骨可不太能吃受得住。就見多摩多汗流浹背的抬著那臉盆,整個身子幾都要彎成一座拱橋。畢竟從古自至今,當官的,為的不就是這個─拿布袋裝錢分贓。亞烈苦奈兒見得老臣多摩多,把那臉盆的珠寶裝得都快抬不動。一時不禁笑說:『多摩多啊。怎麼才一臉盆的珠寶,你就快抬不動。這可只是前金而已。後謝的重賞,可比這個多得多啊。哈哈哈!』
既談到了前金後謝的賞賜,亞烈苦奈兒,索性扯著喉嚨,對廳中的群臣,大聲宣說:『看到了吧!我可是個慷慨,又愛才的國王啊。只要你們對我忠心,把我交代的事辦好。那我是絕不會虧待你們的。別說一臉盆的珠寶。只要能把中國的船隊拿下。他那二百多艘大船上,裝載的金銀寶物,可是通海啊。到時候,你們盡可用大象拉著車子去裝寶物,能載走多少都算你們的。包括你們的三族親人,人人也都可以拿著一個布袋去裝寶物,只要能扛得走也都是你們的。就算是我犒賞你們對我忠心。那金銀寶物可不止八千八百億(註:等同台灣民主進步黨的前瞻建設計劃。)總之,在咱錫蘭國,可還有許多的刁民,鎮日不安份,不肯順服於我。只要你們對我忠心,把那些刁民都給我擺平,不管要殺要剮,我都有重賞。』廳中群臣,聽得亞烈苦奈兒之言後,無不個個立時跪地,叩謝國王厚恩。正就此時,當亞烈苦奈兒與群臣在王宮的覲見廳內,論功行賞。而四五十里外的名別羅裡港,傾巢而出的五萬錫蘭國精銳,亦正與中國的船隊,拼死相博,激烈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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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別羅裡港,蒼穹下的黑色海面,已然是鋒火一片。對中國的寶船隊而言,更是陷入三次出使西洋以來,從未有過的凶險。若說寶船隊出使西洋以來,所曾遇過的最大戰事凶險。那莫過第一次出使西洋,在舊港遭遇盤據滿喇加海峽的海上巨盜─陳祖義盜夥。然陳祖義海盜團夥再凶狠,終也只不過是五千盜夥的烏合之眾。且當時,寶船回航途中,欲勦陳祖義盜夥,還有了萬全準備。不旦多艘寶船的船身都包覆了鐵片,不懼砲火或火燒。且當時還有滿喇加國的國王拜里米蘇拉,及舊港的唐人頭領施進卿,串連蘇門達喇島的諸國,傾力相助。可說讓寶船隊佔盡了天時地利與人和,終順利勦滅陳祖義的五千盜夥。但這次在錫蘭國,受其數萬大軍突襲,情況卻是大不相同。一則,錫蘭國傾巢兒出的兵士,不但倍於寶船隊,更是陳祖義五千盜夥的十倍之數。且個個皆是訓練有素的精銳,與烏合之眾不可同日而語。二則,寶船隊的主帥鄭和,被誘騙深入內陸,更使寶船隊受到突襲之時,頓陷群龍無首的混亂,難免屈居劣勢。三則,寶船隊遠道而來,早是兵疲馬困。而錫蘭國的大軍,卻是籌謀備戰已久,以逸待勞,佔盡天時地利與人和的優勢。四則,讓寶船隊更難以招架的,則是錫蘭國大軍,讓人出乎意表的戰術。
浪濤翻湧的黑色海面,處處火光照耀出,但見浪濤中似有無數的巨蟒翻江倒海。然而浪濤中的巨蟒卻不是海中的巨蟒,而是巨象的長鼻。原來在中國的沙場,最具優勢慣於騎馬打仗的兵士,稱之為騎兵隊。而在錫蘭國,其最強大的兵士卻不是騎馬打仗,而是慣於騎著巨象打仗。稱之為戰象隊。通常這些戰象隊的巨象,皆頭蒙鎧甲,背負戰車,戰車中則約有六七名的兵士。而數十數百頭的巨象,編列成排,列陣衝撞於沙場,更直如一堵會移動的城牆般。成排戰象隊有若城牆碾壓踩踏過之處,象腳下躲避不及者,無不被踩得肚破腸流,屍橫遍野。就算有僥倖逃生者,亦難逃象背上戰車中的兵士,居高臨下,以長茅及弓箭射殺。幸好,寶船隊受命備戰於海上,並未登岸,否則其死傷將更難計數。但就算是交戰於海上,寶船隊卻也沒佔到絲毫的上風。那怕錫蘭國並無可與寶船隊比擬的海船。然其大軍近海海戰,卻也不需要海船。而是將那衝鋒陷陣的數千頭戰象,直接騎入海中作戰。
港口的海面上,但見有幾艘寶船對的大船,受到錫蘭國士兵的火攻突襲後,已然船帆燃燒烈燄沖天;恰如海面上燃燒的大山一樣。因而失去了航行移動的能力。且見五萬錫蘭國的兵士,或划著杉板船入海,或騎象入海。遍佈整個海面,盡是頭纏白布、赤裸上身、下圍巾步的錫蘭國兵士。直如出巢的蟻群,黑壓壓的一波一波潮湧上寶船隊。為防錫蘭國的兵士靠近大船,寶船隊亦放下了杉板船,在海面與錫蘭國的兵士,短兵相接,展開肉博戰。然那遍海的幾千頭戰象,頭覆鎧甲,根本不怕刀槍。駭人的是那如巨蟒的象鼻,一個高昂拍擊而下,瞬間即能把杉板船拍得粉碎。寶船隊的船兵落海後,巨象背上的戰車中,見錫蘭國的士兵,即以弓箭射人;或居高臨下,有如刺魚般的以長茅刺殺船兵。再別說那巨象的長鼻下兩根白森森的獠牙,落海的船兵,但被其銳利如刀鋒的象牙勾挑到,即是肚破腸流,立時一命烏呼。任憑寶船隊的船兵,從船上射箭,或發火砲,卻也阻止不了五萬的錫蘭國大軍;直如潮水般的湧向寶船隊。
個個視死如歸的錫蘭國兵士,靠近大船之後,甚至以戰象的象牙,直插入大船的船身。隨即拋出鉤繩,攀爬上大船,與寶船隊的船兵,刀箭往來,展開肉博。細看些錫蘭國兵士,頭上包的白布上,居然似都還以梵字,寫著「嗡嘛呢叭咪吽」的佛祖六字真言。原來,這些錫蘭國的兵士,之所以能如此神勇,多還是拜那包頭白布上,所寫的佛祖六字真言所賜。正是亞烈苦奈兒,訓練這五萬精銳之時,無不對其示之以神佛之力。「勇士們。將我賞賜給你們的這佛祖六字真言,綁在頭上。只要危極時口念"嗡嘛呢叭咪吽"。這樣你們就能得到佛祖與佛牙的庇佑,刀槍不入。就跟我一樣擁有金鋼不壞之身,棍打棍折,刀劈刀斷,沒什麼東西可傷得了你們...」於錫蘭國,在亞烈苦奈兒的宣揚下,眾所周知,百姓無不深信亞烈苦奈兒,即是猴神哈奴曼的轉世。既是驍勇善戰的猴神轉世,自有神力。所以五萬大軍對亞烈苦奈兒之言,自也深信不疑。再說為取信於人,亞烈苦奈兒亦在大軍面前,展現其神力護體。命人那刀劈他,拿棍打他。果是刀劈刀斷,棍打棍折,完全傷不了他一絲一毫。
名別羅裡港的黑色海面,遍海戰象翻江倒海,激起的浪濤中揮舞著有如巨蟒的長鼻,煞是駭人。且見那頭纏白布,赤裸上身的兵士,一個個有如成群出巢的螻蟻般,不斷的爬上大船的甲板。正是錫蘭國的大軍,皆有佛祖六字真言護身,倘真是個個滿眼血紅,奮勇殺敵殺紅眼。時間拖得越久,更使寶船隊越居劣勢。直是危在旦夕。寶船隊的眾將官,在群龍無首之下,一邊奮力退敵。一邊卻也不禁擔心主帥鄭和率使節團,深入錫蘭國內陸,豈不有如入了龍潭虎穴。更不知其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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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五更天。鄭和率領的使節團與船兵,在聖山尋拾寶石的錫蘭國百姓引路下,終於順利走出了阿聃聖山;且直抵亞烈苦奈兒所在的王城。原本鄭和所率的使節團與船兵,約莫二千人。而在耶巴來那,號召錫蘭國百姓起義下,又有一千多個在聖山尋拾寶石的百姓,亦互相呼應,前後會合,攜刀帶棍,加入了鄭和的使節團中。使得原本二千餘人的使節團,變成了三千多人。下山後,趁著天色尚暗,三千人多人,即已有如無聲無息的黑影般,悄悄掩至,包圍了錫蘭國的王城。亞烈苦奈兒所居的王城,佔地約莫三四十丈長寬,比寶船略小。因守衛王城的大軍,盡已傾巢而出,前往名別羅裡港。僅留數百衛兵,守護王城。所以鄭和所率二千使節團,與錫蘭國的一千餘起義之士,要將王城包圍,並不困難。待王城的衛兵,發現王城被圍,事出突然,舉足無措。驚得趕忙奔入覲見廳,急報亞烈苦奈兒。
時已晨曦漸露。鄭和命使節團及船兵在王城之外,揮舞旌旗,吹響號角,擂起戰鼓。驟然之間,但見王城外一片旌旗的旗海飛揚,隆隆戰鼓與號角聲,震天齊響。加上錫蘭國的起義之士,在耶巴來那的呼應之下,亦無不齊聲吆喝。煞時聲勢雄壯,直如數萬大軍,兵臨城下。覲見廳中的亞烈苦奈兒,起先聽得衛兵,急報說王城被大軍所圍,一時還不太相信。陡然卻聽得城外傳來號角戰鼓齊響,且夾雜著不知多少人,震天的吆喝之聲。這下,嚇得驚惶失措亞烈苦奈兒,霎如被晴天霹靂所劈,頓是臉色發白。縱想起身,卻是嚇得兩腿發軟,癱在王座之上,屁滾尿流,流了一地。只是滿臉惶恐不可置信,直問老臣多摩多:『這些圍城的人,從那來!多摩多,你不是把中國的使節團誘騙上聖山,還用巨岩巨木,斷其回來的路嗎?照你說的,中國的使節團,不是應該被困在聖山的阿聃森林。怎會突然出現在王城啊!』
老臣多摩多,聞得城外的號角戰鼓齊鳴,亦是驚得手抖腳抖。但老臣終究是老臣。畢竟見多識廣,且老謀深算。強自鎮定後,即趕緊對亞烈苦奈兒說:『國王,切莫自亂陣腳。咱的王城乃是磚岩所造,固若金湯。只要城門不開,量他三五日,敵軍再眾,也進不了城。而且不需三五日,咱名別羅裡港的五萬大軍,當就能凱旋而歸。到時不廢吹灰之力,即能將城外的敵軍,一舉殲滅。於今最重要的,就是咱要穩住軍心,穩住陣腳就行。』亞烈苦奈兒聽得多摩多之言後,總算收緊了屁股,沒再讓自己繼續屁股尿流。猛喘了幾口氣後,即也趕緊命那衛兵的頭子,說:『去,伽羅。趕快把所有人都派到王城的四周,給我看緊。若是有人想靠近王城,還是想爬城牆的。那就用箭射死他們。一定要把王城給我守住。就是戰到一兵一卒,也要給我死守到大軍回來!』
守衛錫蘭國王城的衛兵頭子,名叫伽羅。乃是前國王的親信,對錫蘭國的王族,更是忠心不二。受了亞烈苦奈兒之命後,伽羅奔出覲見廳,即將守衛王城的幾百衛兵召來。且命衛兵攜刀箭,分頭上城牆,鎮守王城的每個角落。當此之時,王城外的耶巴來那,亦早已號召了幾百個起義的百姓,分抬著幾根巨木,去衝撞城牆。照理說,若想衝破王城,最脆弱的,當是城門。但城門卻有最多的衛兵守衛,不時在城牆上放箭。是以,耶巴來那讓鄭和所率的使節團,在王城的城門外,大擂戰鼓,大吹號角,以吸引衛兵聚集。而他則是帶領了起義的錫蘭國百姓,抬著巨木,去衝撞王城一處偏僻角落的城牆。因耶巴來那,對王城可說甚為熟悉,更知那偏僻角落的城牆乃是二三年才才砌的。且砌得不若其他處的城牆厚實。幾根巨木,來回幾經衝撞。雖說並未把城牆給撞塌,不過卻也讓城牆內壁,塌了一大片的磚石下來。衛兵頭子伽羅,得知亂民調虎離山,衝撞城牆。即忙得召喚衛兵,前往磚石崩落的城牆處,拼死守城。然當伽羅,帶著數十衛兵,奔到了城牆磚石崩落處,卻竟發現了一件駭人之事。因那片偏僻角落的城牆,崩落一片磚石後,居然在城牆中,露出了一隻人的手來。顯然在那面城牆中,居然有個人被以磚石,砌在裡面。
衛兵頭子伽羅,率眾衛兵趕到那城牆崩落處,驟見眼前景象,亦不禁駭異。為查知究是何人,竟被如此殘酷的砌於城牆之內?伽羅即命衛兵,將那城牆露出一隻手之處的磚石,多扒落幾塊下來。結果眼前出現的景象,更是令在場的眾衛兵,無不個個張口結舌,面面相覷;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磚石被扒落幾塊下來後,果見城牆中露出了一張人臉。但見那張人臉,嘴巴張大,筋肉扭曲,猶似死前驚恐至極。更可能的是,那人是活活被砌在城牆裡面,驚恐掙扎至死;以至兩眼瞪大,張大的嘴裡與鼻孔滿是沙土。若是那被活生生砌在城牆裡的人,是一張陌生的面孔,那或許眾衛兵,也還不至個個嚇到啞口無言。可那滿臉驚恐已成乾屍,被砌在城牆中的人,卻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不正是二三年前,突然失蹤,再也讓人找不到的老國王。亦就是亞烈苦奈兒的父親。
「老國王不是失蹤了嗎?原來竟被砌在城牆裡面!究竟是誰這麼殘忍,用磚石把老國王,活生生的砌在城牆裡面?」見到磚牆中老國王的乾屍,這些駭人的問題,頓浮上了伽羅與眾衛兵的腦海。而其答案,其實也立時就浮現在每個人的心中,只是沒人敢說出口。因為二三年前,正是老國王,突然的失蹤,也沒指定接班人。所以亞烈苦奈兒才在權臣的簇擁下,登基當了國王。而有這膽,用這麼殘酷的手段,將老國王給活生生砌在城牆內的。除了亞烈苦奈兒,還能有誰!衛兵頭子伽羅,本是跟隨老國王多年的親信‧對老國王更是忠心耿耿。驟見失蹤的老國王,居然成了乾屍,還被砌於城牆內,怎能不憤怒。
「亞烈苦奈兒,真的不是人,是禽獸。為了爭奪王位,居然用這麼殘酷的手段,把自己的父王給殺害。這種衣冠禽獸,豈還能再當我錫蘭國的國王...」急怒攻心之下,衛兵頭子伽羅,已然下定了決心。望著被砌於牆中的老國王的慘死,伽羅語帶悲憤,頓是吆喝眾衛兵:『來啊。跟我到覲見大廳,去擒捕亞烈苦奈兒這個冷血殘酷的畜牲。老國王生前,愛民如子,卻死得這麼慘。我們做子民的,必需給老國王,一個天理與公道。去。把王城的大門打開,讓中國進城。讓中國人來替我們的老國王,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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