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石梯往上爬,雨聲感覺周圍開始出現雲霧,並且越往上霧氣越濃,到後來幾乎整個人被籠罩在雲霧之中。雨聲只能盡量緊貼著岩壁上的台階,除了兩手間的台階之外,幾乎無法看見旁邊任何東西。
在黑暗中往上爬著實讓人產生莫名的恐懼,雨聲感覺自己的手腳都不自覺地顫抖,要不是手腳都用靈氣吸附著台階,很可能早就失手或失腳摔下去。
幸虧在恐懼感擴大到造成恐慌之前,山頂一片空地的景象出現在眼前。雨聲趕緊翻上去,遠離幾乎垂直的岩壁階梯。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戚梧枂爬到最後一階的地方,往上探出頭來。雨聲反射的身手要拉他上來。戚梧枂看了向雨聲,停頓了一下,才伸出手來。藉著雨聲的拉力,她再往上一蹬,輕盈的調上山頂的平台。
沒想到她的手還挺溫暖的?不像很多女孩子手腳冰冷。雨聲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這道念頭。但雨聲並不知道,正常的劍魁是幾乎沒有體溫的,如果換作是品妤,可能會直接被嚇得半死。眼看雨聲並沒有注意到異常,戚梧枂的臉上短暫的露出近似微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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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的平台整個籠罩在濃烈的霧氣之中,前方不遠處可以看見一個類似入口的地方,立著一面帶著瓦片斜屋頂的牌坊,中間通道兩旁的圓柱上掛著兩盞紅色的燈籠,光線照在周圍的霧氣上,暈染成一片詭異的紅色。
從他們站的位置隱約可以看到,朦朧的雲霧間,彷彿開了一條路徑直通向牌坊底下的入口。天杮和品妤不安的互相看了一眼。路徑兩旁幾乎完全被雲霧遮住,無法確認是否有其他路可走,輕易進入雲霧之中,難保不會突然踩空摔落山崖。眼下可能只剩下沿著路徑走向牌坊一個選擇。
天枾深呼吸了一下,決定帶著大家繼續前進。濃霧之間的路徑窄到差不多只有一公尺的寬度。兩旁的霧氣如同鬼魅般的舞動,品妤不太想碰到那些令人不舒服的霧氣,緊貼天枾行走。走著走著,天枾注意到品妤緊張的神情,於是他輕輕伸手握住品妤的手。品妤抬頭偷瞄了一眼,又正好和天枾對上了視線,雖然還是有些尷尬,但這次他們都沒有立刻轉開視線,而是給對方一個溫暖的眼神。不過,短暫的看了品妤一會,天枾還是快速將目光拉回去,警戒著前方和左邊的雲霧,品妤也很快的將注意力拉回防備右邊的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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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後面的雨聲,看著他們的反應,再次露出那種大叔看孩子們的那種意味深長的微笑。走在一旁的旁靖雅倒是忍不住偷翻了幾次白眼。
牌坊距離越來越近,先前距離較遠的時候,視線受到暈染在空氣中的紅光干擾,無法看清楚牌坊上的字。現在終於能看見上方寫著一橫排的大字:
「台北市殯葬管理處第一殯儀館。」
雨聲這時突然想起來,印象中這面牌坊是第一殯儀館的正門?
靖雅頓時打了個寒顫:「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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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在這次大範圍陷落地宮之後,台北市中許多的街道房屋散落在鬼域的各處,和各地的環境融合在一起,但是竟然連殯儀館都被轉移到鬼域了嗎?品妤看著牌坊之內的一團漆黑,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她雖然不怕蟲子,但她一點都不想跟鬼魂或是幽靈有什麼接觸。
從牌坊入口裡面吹出一陣陰冷潮濕的怪風,他們幾人雖然有用靈氣包覆住全身,還是被那怪風凍的微微發抖,就連天枾也感覺到續前進的決心有點受到動搖。
此時,雨聲前一次人生的記憶又再次派上了用場。不論是親人還是朋友的喪禮,他都參加過。死亡不過只是人生的必經之路,人生必有一死,儘管那陰冷的空氣確實讓人感到不舒服,但想一想便不那麼怕了。
畢竟這裡是嶇墳谷嘛,和殯儀館融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他拍拍天枾和品妤的肩膀說道:「我們是為了救其他人才來到嶇墳谷,總不能在這裡停下腳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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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枾和品妤這才像是被點醒了一般,認同的點點頭。靖雅聽見雨聲這樣說,原先被那怪風吹襲而有些混亂的心緒,又逐漸穩定了下來。她看向雨聲,忽然注意到雨聲的周圍,空氣中的靈素好像閃爍著一股稀薄的白光,而那些白光延伸出來環繞著他們其他三人,然而那些白光的痕跡又很快的消散退去。
靖雅對於自己的猜想感到懷疑,剛才那陰冷的怪風應該正是他們突然感到恐懼疑惑的原因,而雨聲的話語就像是帶著某種力量,驅散了那些讓人不安的感覺。也許這是神話師的一種能力?但雨聲的樣子並不像知道自己發動了什麼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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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錯,我們有著非前進不可的理由。」天枾的聲音打斷了靖雅的思緒。
「嗯嗯,我想我們只要盡快穿越殯儀館的區域就好了。」品妤也跟著說道,她自己確實很不想進去,但現在正是不能受到這些感覺影響的時刻。
「靖雅也OK嗎?」雨聲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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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靖雅思緒還停在剛剛的疑問,沒料到雨聲會突然問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喔喔!我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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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之後,他們一起穿過牌坊底下,走入漆黑的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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