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和天枾一起研究機械構造,雨聲用靈筆反覆畫了幾次,才終於造出成品。再來是發射鉤鎖的仰角也是嘗試了十幾二十次,才終於抓準了落點,射中深谷對面空地後方的牆面。將這一頭的發射器固定在懸崖邊後,再將套著兩根繩索的木片捲「刷!」的彈射出去,一路延伸到對面,連成一道由薄薄的木片連成的繩索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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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終於架好的繩索橋,靖雅冷不防的冒出具:「總覺得……它會不會翻啊?」
雨聲和天枾聽了也是一愣,看向套在兩條繩索上的木片橋面。如果沒有控制好重心,好像真的會有往左或往右下翻的可能……雨聲皺褶眉頭盯著薄薄的橋面。
天枾搔搔頭,直接踏上了架在面前的發射器:「與其擔心那麼多,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嗎?」
欸?!等等,直接上嗎?雨聲不太確定天枾這樣究竟是因為自信還是莽撞?看向一旁的品妤,期待她也說點什麼。
「身法熟練的話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品妤打量了一下繩索橋,回過頭來對其他人說道。
「嘛……這倒也是。」靖雅也不否認。即使木片會翻動,對蛛妖血脈的林家人來說,這種程度的繩索橋也不過是小菜一疊。
看蕭楓也沒有要阻止天枾的意思。
啊,都差點給忘了!雨聲這才想起來,天枾和靖雅是在東海先府世家長大的孩子,就連品妤也是從小經過父母的訓練,全場唯一不熟練身法的人只有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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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天枾引動靈氣,並用靈氣薄膜包覆全身,一個提步,輕盈而快速的踏著木片橋面往對面奔行而去。差不多才踏出懸崖邊,位置進入底下懸空的地方,他的腳步瞬間踉蹌了一下,雨聲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不過天枾很快穩住後續踏出的步伐,最後順利抵達對岸。跳下橋後,天枾隔著深谷對著這邊做出喊聲的動作,但是似乎不只是聲音,就連傳音也過不來。
雨聲對天枾比了比「聽不見」的動作。
「聲音傳不過來?」品妤對一旁的蕭楓問道。
「似乎是這樣子呢,可能是死氣態重的關係,和一般充滿靈素的空氣不太一樣吧。」蕭楓也表示沒辦法。
天枾試了幾次,仍然傳不過來,只好作罷,在對面抱著手臂看著他們。
「感覺他是想告訴我們要注意什麼?只是我們聽不到也沒辦法了。」品妤試著猜想天枾想要表達的意思。
「只能自己多小心一點了……」蕭楓對他們三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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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楓話還沒說完,戚梧枂突然跳上發射器,一個箭步飛騰的跑上橋面,不一會功夫便抵達對面的空地。看她跑得很順暢,也許剛剛是看錯了?雨聲心想。
品妤看相蕭楓,她點點頭。於是品妤踏上發射器,深呼吸幾下,迅速的衝刺過去。接著,靖雅也踏上發射器,引動全身的靈氣後,用一種輕柔身法飄行過去。最後只剩下雨聲。
看前面三人都順利抵達對岸後,蕭楓回過頭來對雨聲說:「還記得我教過的暗影身法?」
「痾……嗯嗯」雨聲顯得有點緊張。在平地用身法奔行是一回事,要過這種容易晃動的窄橋,難度肯定高出不少。
「盡量壓低重心,然後集中腳步在木片中間吧。」蕭楓拍拍雨聲的肩膀,給了一些建議。面對視覺上的壓迫而覺得沒把握很正常,不過在她看來雨聲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先前在參天古木教他們身法時,雨聲很快就掌握技巧,甚至有種身體記憶才會展現出來的熟練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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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硬著頭皮站上發射器,看向橋的底端。引動全身的靈氣,控制範圍到包覆在體外形成薄膜的程度。深呼吸兩下,身體微蹲,接著往前一蹬,衝飛出去。這一蹬有點太大力,直接飛到橋面三分之一的地方。
「糟糕,這小子跳太遠了,重心下落的時候勢必造成橋面波動震盪……」蕭楓不禁捏了把冷汗。
坐在磐石上的李瑜璿,微微睜開眼睛,注視著雨聲的身影。
超出懸崖邊緣,一進到深谷的上方,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從四面八方襲來。這應該就是死氣?雨聲猜想著,但他人還在空中,突然被死氣衝擊,落在橋面上時一個不小心稍微踩偏向右邊,橋面頓時往右側向下翻轉。天枾、品妤和靖雅都忍不住發出驚呼聲。情急之中,雨聲的身體卻如同反射動作般做出了應變動作,左腳先往橋面翹起的左半踢踩下去,藉著往前落下的衝力,俯身在傾斜的木片橋面往前滑行了一小段,接著腳步用氣吸附橋面的同時往前奔行,踩踏的力矩在歪斜的橋面上橫向左邊。繩索被往下拉扯成弧線到達張力的極限後,便往上反彈,雨聲乘著橋面反彈的力道再一蹬。
嗯?雨聲看見空中浮現白色的光點,一路延伸到橋的末端。他不自覺的運著靈氣,一腳踏上其中一個光點,竟然感覺像是有踩到東西似的?雨聲順著感覺展開某種身法,一連踏著光點來到懸崖的另一邊,最後一個翻身,落在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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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阿……那是……凌空踏步?!」蕭楓從遠處看著雨聲在空中一路踏到對面的空地才落下,難以置信的說道。
如果是凌空踏步的話,照理說至少要達到懸隱的境界才能做到,這小子身上肯定藏著什麼秘密,李瑜璿心想。確認雨聲順利抵達對面後,他再次闔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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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穩穩落地,在站起身,卻發現其他人都用驚訝的表情看著他。
「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天枾一臉驚嘆的問。
「嗯?什麼意思?」雨聲被問得一頭霧水。
「我們都以為你要掉下去了,結果你在空中走了好一段距離,那個是怎麼做到的?」品妤幫天枾重問了一次。
旁邊的靖雅補了一句:「感覺像是『凌空踏步』,某種傳說中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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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痾……其實我也不知道,當下我也緊張到無法思考,只是想著絕對不能掉下去,身體就自己做出反應了。」雨聲尷尬的回應道。
其他人也尷尬的互看了幾眼,天枾率先打破沉默,拍了拍雨聲的肩膀:「看來你在身法上也有很高的天賦呢。」
雨聲笑了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比較合適,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剛才做橋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吧?」
「也是,那……我們繼續走吧。」天枾看向品妤和靖雅。
「嗯嗯。」她們一口同聲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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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道空地底端,岩壁的角落發現一條沿著陡峭山壁直往上伸的石梯,天枾抬頭望去,有點看不清楚,但粗略估計至少有好幾百公尺高。雨聲看見這高度也是倒抽了口氣。
「等會慢慢爬吧,小心不要太快把力氣耗盡,我們需要一口氣爬到頂端。」天枾轉過頭對其他人說道。
品妤和靖雅點點頭,她們臉上都顯得一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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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不會怕高嗎?」雨聲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蜘蛛會怕爬牆嗎?」靖雅有點直接的反問。
「嗯?」雨聲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問了蠢問題,林家可是東海仙府唯一俱有蛛妖血統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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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枾探了探陡峭的石梯,調節了一下全身的靈氣,吸了一口氣,開始往上爬。他的身影往上移動幾公尺後,品妤也準備開始往上爬,出發前,她回頭對雨聲說道:「一會如果你感覺快沒力了,就直接喊我們。」
「喔喔,好。」雨聲回道。以前是有過一點攀岩的經驗,但一下要爬這麼長的距離,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的到,但現在已經可以使用靈氣調節全身,應該沒問題吧?雨聲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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