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領著他們來到其中一間小木屋前,門自然是鎖上的。「放心,這個季節沒有人會來這裡,開鎖這種事應該難不倒你們吧?」
瘦猴率先拿出髮夾出來試了試,卻發現這鎖有點複雜,一時半刻還真打不開。
我朝杰哥看了一眼,反正他有槍,順便試試看那是不是真的上膛了還是來嚇唬人用的。
沒想到他根本沒這個打算,用下巴向老虎示意,老虎馬上心領神會,大腳一提,直接把門給踹開了。
這麼操作果然跟電影裡演的一樣,我連忙舉起手來給他比了個讚。
待他們進入後看到這度假小屋裡果然是應有盡有,只差沒有吃喝的東西,我又狗腿地道:「大哥,我後車廂裡剛好有很多帶回家的土特產可以拿出來吃,其中還有一隻今早買的烤鴨跟烤鵝,看是要直接吃還是拿去微波爐熱一下,我這就去取!」
我右腳才剛要邁出去,就被杰哥忽然伸出的長腿給擋住去路,差點沒摔個狗吃屎。
「他們去拿,你留下。」
老大發話了,我自然不敢不從命。
他們開了後車廂果然發現我說的不錯,每次我回家都會帶上我就讀大學的城市的各種好吃的回去,一來孝敬父母,二來去拜訪親友時也可當伴手禮。
又累又餓的這三人被我殷勤招待而飽餐一頓後,似乎有點放下戒心,也不管我的存在,自顧自地討論接下來的逃亡路線。
雖然不清楚他們究竟爲何遭警方通緝,拼拼湊湊地個大概,我理解他們好像是被人污陷走私什麼東西,但對方的勢力很大,黑白兩道通吃,所以他們三個小混混要是被抓到也有理說不清,逃亡恐怕只是掙取喘息跟與對方談判的機會,要逃去國外亦是困難重重。
突然間一陣鈴聲大作,他們三人緊張得馬上起身,掏出槍來守在門後跟窗口,我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被他們拿走的我的背包。「是我的手機響了,八成是我爸媽找我,本來今晚我是要開車回家的。」
杰哥道:「你可以接電話報平安,至於該怎麼說,我想你自己知道。」
我雙手合十做感謝狀,這種情況下只能先安撫父母,別讓他們知道我被挟持的事,先保住性命再想辦法脫身。我按下通話鈕,遑稱自己臨時決定待在宿舍k書,因爲想起來下週還有一門考試,等考完再回去。
杰哥對我的一番說詞似乎還算滿意,等我掛了電話後沒再說什麼,只是把我的手機沒收丟給了瘦猴保管。
這時也將近子夜了,小木屋只有一間臥室,杰哥叫老虎跟瘦猴睡客廳的沙發床,決定自己看守我。
「可不可以把背包裡的小化妝包給我?裡面有我的盥洗用具。」
他讓瘦猴拿出我的化妝包檢查了一番,發現沒問題就遞給了我,看來我的聽話跟合作令他比較安心,也願意給我更多的便利,包括使用浴室梳洗。
我在浴室迅速地洗了個澡還刷了牙,拿出化妝包裡口紅在浴巾上寫了求救跟我的姓名與身份證字號,然後把浴巾揉成一團放入髒衣籃裡。冬天這裡固然沒有人住,但小木屋還是需要定期通風跟簡單的清潔,我猜大概每一到兩週還是會有人來整理的,到時看到屋內有侵入的痕跡必然會報警。
踏進了臥室發現只有一張雙人床,長手長腳的杰哥已經躺在上面,床的長度還不及他的身高,導致他必須彎腰屈膝地睡,卻佔了床的三分之二的面積。他比我先用浴室的,也洗了個澡,如今頭髮還有點濕潤,那微微上揚的眼神不知怎麼地突然覺得有點勾人,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只有一張床,棉被也只有一條,你要不睡床上還地上自己選。」他應該是感受到我很緊張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故意這麼說。
小木屋裡沒有暖氣,地板很冷,我不知道我受不受得了坐在地上睡一整晚,該不會最後被凍死了吧?不過我還是硬氣地表示不願跟他睡在一張床上,寧可挨凍也不能給他任何侵犯我的機會。
沒想到我才剛蹲下準備打地舖,就被他一把摟住腰壓在床上,眼對眼、鼻對鼻地對視著,這廝不會飽暖思淫欲,真要我給他暖床吧?
看到我像刺蝟一般地防備著,一動也不動的,他似乎是失去興趣,立刻翻身放開了我道:「像你這種優等生就是會口是心非,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愛裝矜持。快睡吧,我對你沒興趣,只是不想你睡地上被冷死。」
聽他這麼保證我也鬆了一口氣,就算他混黑道也曾做過不少犯法之事,殺人放火可能連眼都不眨,卻不代表他會是強暴犯,但他說的那番矜不矜持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真以為我會肖想一個歹徒的肉體?
我也懶得跟他辯解了,這一整晚跟他們鬥智鬥勇到現在我也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覺,至於未來如何就明天再說。
被子的寬度雖然足夠兩個人蓋,但他佔了床的超過一半,平躺在上面還是會不免碰到彼此,只好側身臉朝外地睡,索性不躺枕頭,而是將之放在兩個人間好隔成一定距離。
他也是側躺著,卻是盯著我的後腦勺睡,看來還是沒忘記要看好我這個人質,我實在睏到不行也懶得理他了,雙眼一閉沒多久就去夢周公了。
沒想到在這種環境下我還能睡得這麼熟,但在要醒來前做了一個無比刺激的夢,夢見我化身為女特工,跟電影一樣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開飛機、駕遊艇跟騎重機都難不倒我,除了槍法精準外,近身搏鬥也是能手……等等,這肢體的觸感好像太真實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那真的不是夢,而是有人在跟我『肉搏』,我緊緊抱住對方的脖子,把他壓在我的胸部上,他的唇輕觸著我的乳尖,讓我生起陣陣顫慄,不由得嬌吟了一聲。
聞聲他倏地抬起了頭,我看見他的臉才想起來我是被他挟持才會在這裡,正想放聲尖叫時他卻像蛇一樣突然低下頭來,彷彿要咬住我的脖子,給我致命的一擊,然而他竟貼住我的雙唇,在我驚訝得合不上嘴時順利地進入我的口齒間,給我一個法式舌吻。
我的理智告訴我應該推開他,不然待會就來不及了,但這個吻喚醒了我的少女夢,我看過這麼多羅曼史描述的接吻的情節,只是我一心一意都把精神放在學業上,對愛情的憧憬有言情小說滿足我的幻想就好了,現實生活根本不可能有這樣轟轟烈烈的故事。就算有了男朋友,也只是談一段小清新的校園戀愛,即使修成正果結婚生子,最後也只會變得像家人一般的感覺,就像我的父母那樣相敬如賓的模範夫妻。
就在我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來,而他的舌尖探向我的咽部讓我有種想吐的感覺時,我終於找回力量決然推開他,他絲毫不以為意地擦了擦嘴角牽絲的唾液。「沒想到味道還不錯。」
「你說過你不會侵犯我的。」我指控道。
「又不是我主動的,是你睡覺不好好睡,硬是抱住我的頭往你的胸前貼,這樣說來是我被侵犯了才對!」
「那是我在夢中無意識的舉動!」我不禁脹紅了臉,結果真的是我主動去貼人家的,誰叫我做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夢!輸人不輸陣,我仍反駁道:「你可以推開我,把我搖醒。」
「我是在給你一個解放自己的機會,人生無常,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活得如此壓抑?」
我咬牙切齒地回答:「誰說我壓抑自己了?」
「不是說夢是潛意識的反應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早看出你在覬覦我的肉體了。」說完他故意將我的手放到他的胸肌上,清楚感受到底下心臟的搏動。
「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我像被燙到似地忙將手抽了回來,氣呼呼地瞪著他,這時卻意識到我跨坐在他身上,肚子上有個硬硬的東西頂著很不舒服,突然感到不寒而慄。「喂,你該不會拿槍逼我就範吧?」
他將手從棉被裡抽出來,表示他沒拿槍。「此『槍』非彼槍,而是男人每天早上有的生理反應。」
活了二十一年雖說沒豬跑過,但身為醫學系學生自然不可能連這點知識都不知道,不過他居然就這麼大咧咧地說出來。
「無恥!」為避免擦槍走火,我馬上跳了開來,直接下了床跟他保持至少兩米的距離。
看到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他倏地從嘻笑變為陰沉,我也憶起了我身為人質的身份,剛剛不小心拋下了聽話乖順的面具,這是我在父母親戚師長面前慣長的保護色,為我長年贏來模範生、別人家的孩子的稱號,是以我就算偶而做了出格的事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來,只是我才恢復了本來耿直潑辣的樣貌,看來好像觸怒了他。
他從枕頭下掏出槍來,不以為意地搔搔頭。「本來我不想動你的,但你既然自己點了火,就要想辦法給我滅掉。」
他用下巴指了指棉被底下的另一把『槍』。
我承認看過早期的言情小說中曾有過對性事的大膽描寫,就算不曾跟同班男同學一樣偷看A片,但西方跟日韓電影也會有較激情的床戲情節,總歸來說,我對於豬跑還只存在於大略看過跟文字方面的理解階段,他說要『滅火』,那我去提一桶冷水來豈不更快?
他看我愣在原地,忍不住提醒道:「如果不想真槍實彈地做,那就做『手工』還是『口碑』,你自己選。」
看到他誇張的手勢跟嘴型,這兩個字的意思我就算原先不懂現在也懂了———雖說口腔跟手上都有很多細菌存在,但人們習慣用手擦屁股,可沒人願意用嘴巴去擦啊!兩相權衡之下,該選什麼自然顯而易見了。
我想起大一大二的寒暑假去做過的護理實習,對於處理病人的排泄物也不是沒做過,畢竟當醫生本就不該以有色的眼光去看待病人的身體,在做檢查跟施行醫療行為時都需要觸碰到病人的身體,我就當自己是日行一善,幫這個變態解決生理需求,就跟對付療養院裡失智的人一樣。
下定決心後我握了握拳頭,重新坐回床上,他忽然把棉被掀開,露出高高搭著帳篷的下身,命令道:「幫我把褲子解開。」
我邊照著做邊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把他當失智症患者看待就沒啥好羞恥的了。當他底褲裡那赤紅色的怪蛇露出來時,我還是不由得嚇得轉過頭去,避開看它。
他卻強迫我轉回頭來看著他的眼,眼底發紅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似的,他抓住我的手放在那東西上面,左手按摩囊袋,右手握住根部,不停地上下磨擦,放鬆又收緊地交替著。他的表情看起來很享受又似是很痛苦,怎會有人同時露出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神情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不僅痠了還感覺快被磨掉一層皮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做手工』,從小到大我在家都是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煮飯打掃等不是父母就是家事阿姨包辦,我只需好好讀書即可。小時候也上過小提琴課,一來覺得我應該是沒什麼音樂天份,二來發現壓琴弦時手指好痛,拉沒幾次感覺手上快長出繭子了於是決定放棄,誰知道如今來遭這種罪。
真是越想越氣,我忍不住兩手合握,緊緊掐死這條『蛇』,讓它不能再興風作浪算了!
只聽見他突然大叫一聲,我感到臉頰上濕濕的,但我又沒有落淚,連忙擦去卻發現是一團濃白的液體,還帶著一股怪異的腥味,沒想到我幫他服務了這麼久,他抒解完了還要向我吐『口水』,真是恩將仇報!
睡在外面客廳的瘦猴跟老虎聞聲也衝進來看,待見到床上的情形後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低頭道歉後又把門關上了。
我正想起身去浴室清洗,卻不料被他拉住脫不了身,他掐住我的下巴,惡狠狠地警告:「下次不准你這樣偷襲我。」
我點點頭,心道:希望警察趕快找到這裡來,我可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他宛如摸小狗般地摸摸我的頭,眼神一下又放柔了,甚至有點寵溺地道:「去梳洗吧,我們等會就要走了。」
我本來還希望能在這裡多留個幾天,畢竟這附近的環境是我熟悉的,要逃走的可能也大一點,不過看來他也知道在一個地方待得越久就越危險,昨天聽他們討論時,似是要一路往北到邊界地帶去找什麼人幫他們偷渡出去,我得再多想想辦法解除他的心防,獲取更多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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