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跟萊維接吻了啊。我從德瑞克那裹聽見了。」卡莉一手撐着側瞼,用另一隻手旋轉鋼筆。「如果妳不討厭他的吻的話,那就說明了,在妳內心深處也覺得,就算和他睡了也沒關係吧?」
「什麼!」我驚訝得嘴也合不上。「妳在說什麼呢⋯⋯卡莉妳才13歲,居然這麼快就說男女的床笫之事了!」
「妳才是,比我小1歲就那麼快有過初吻了。明明我連初吻還未有過⋯⋯」她遺憾的嘆了口氣,雙手伸直放在桌上,下巴被桌子托住不至於整個頭跌下去。
「那不一樣!我、我的心理年齡比妳大。」
嚴格來說是我住進了12歲小孩的身體,精神上卻是15歲的少女。
「那是什麼啊?」她不解的歪頭一問。「不過歐若拉妳確實早熟得多。有種超脫紅塵又看破世事的感覺。」
沒辦法啊,誰叫我已經死過了一次?
「妳那看起來完全不怕孤獨的模樣,我其實很羡慕。」她苦笑。
根據我的觀察,如果人抱着自信朝着理想的方向前進,他會在最普通的時光中得到充實感,而這種感覺多半來自獨處。
「我習慣了孤獨,不獨自一人的時候反而覺得奇怪。」我實話實說。
寂寞的心靈以為缺少了他人的陪伴,他們就什麼也不是。但那不全然是真的,就算沒有他人的陪伴,一個人都能做到很多的事情。說什麼「不想獨自一人」什麼的,在我看來也只是不成熟的心態罷了。
「我都想成為妳這樣的人⋯」卡莉輕聲的說。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得苦笑。
去完諾姆家之後,我們回到皇宮繼續進行訓練。不單單是我,德瑞克也忙着訓練,陪在我身邊的只有卡莉。況且,我也要準備參加比武大會,沒有那麼多社交的時間。
皇宮下星期會在圓形競技場舉行比武大會。與帝國關係不好的埃梅倫王國也會參與,畢竟這場比賽是關乎各國自尊心的較量,連帝國的皇帝也會親臨現場觀看這場比賽,還會以他的名義親自頒獎,比賽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在此次比賽中獲勝,就等同於贏了戰爭一樣,是能夠提升國格的事情。雖然禁止殺人,但就算重傷對手,也不會被判失去比賽資格。越是殘忍刺激的比賽,就越受觀眾歡迎。觀眾們的興趣還真是惡劣。
然後,來到了比武大會當天,當然就是座無虛席。競技場裡滿滿黑色與紅色的一片旗海,是對帝國的盛讚。懷抱著幹勁和緊張感的選手們大步走進場上,觀眾席上湧起了歡呼聲,一下子加入了幾千人的聲音,音量漸漸大到足以開始震動座椅。煙火陸續出現在陽光普照的天空,大家瘋狂地歡聲雷動。
由於來自各國的參加者眾多,皇帝本人親身設立了防護壁,以保護觀眾的安全。皇太子和他的未婚妻,艾麗絲蒂娜.西爾芙各坐在皇帝兩側。
這片大陸有三個國家,它們全都參與了這次的比賽。參賽的國家分別有主辦國——神聖維斯帝國、埃梅倫王國和提克勒公國。其中,埃梅倫王國與帝國在三百年前發生多次戰事,被後人稱之為「神埃戰爭」。而提克勒公國則盛產鋼鐵,是個軍事實力強勁的工業國家,但其重男輕女的制度使得那裏相當性別不平等。
順帶一提,我發現自己不擅長使用遠距離武器,就不用十字弓,改用了長劍。回到皇宮之後的那幾天都不斷練習劍術,加上外公傳授的技巧,至少學會了基本功,能在比賽上使用。
第一戰出場的有德瑞克和來自埃梅倫王國的騎士少女。萊維坐在家族所屬的觀眾席,雖然我和卡莉也能跟家人一起坐,但我們都和家人的關係不好,便一起坐在普通觀眾席上。
「預備、開始!」裁判一聲令下,騎士少女就立即衝往前,用力朝德瑞克揮動長槍,德瑞克在地上滾了幾圈,順利避開了攻擊,可惜長槍的攻擊範圍太大,他的側腹被劃傷了,鮮血微微滲出。
德瑞克立即俯身蹲下,一手按在地上,控制地面裂開。地面裂出一條大縫,卻不夠快,少女跳開了來,再次揮動長槍。
他見狀舉起刺槍,朝長槍的槍柄用力一刺,再附加土魔法的「地裂」,少女被地面的裂痕牽扯,瞬間失了平衡,手中的長槍鬆脫,德瑞克的刺槍對準少女的脖子。
裁判立刻宣布少女落敗,第一戰由德瑞克獲勝。
「這對不能使用魔法的騎士不公平。」卡莉說出她的感想。
「⋯是啊,不過很遺憾,這就是現實。」我誠實地說。
「下一戰妳也加油啦!別輸喔!」卡莉拍拍我的背,鼓勵我。
「嗯。」
我早就穿好了戰鬥用的襯衫和長褲,直直走下樓梯,來到競技場。
對手是一個身材壯碩的少年,來自提克勒公國,大約16歲左右。
他大言不愧地說:「我不會因為對手是女生就客氣,至少會讓妳斷個一兩根骨頭。要投降就選現在吧。」
我將左腿放在後面,準備衝刺。「無所謂,反正我會贏。」
「什麼⋯?」少年來不及說完,裁判就宣佈了開始。
我衝到少年的面前,拔出腰間的單手劍,用力刺向他的腹部。少年拔出雙劍,擋下我的攻擊,鋼鐵與利刃之間的碰撞拼出火花。他用力一踢,我來不及反應,便被他踢到競技場的邊界。
好險!還差幾步就出了場外!
如果身體出了規定好的邊界線,就會被裁定落敗。得要小心不被扔出去才行。
對了,只要把他推出場外就可以了!
從地面上突然出現的冰牆急速朝他靠近,他用雙劍又揮又斬,但也敵不過洶湧而至的龐然大物,他就被推到場外,瞬間喪失了參賽資格。他直到落敗那刻還一副愕然的表情,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之後的數場戰鬥,我都是以這樣的方式打敗對手。雖然很狡猾沒錯,但想到這種近乎作弊的方法也真不愧是我。
就這樣,我一路打進了準決賽,對上了卡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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