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東面的某一處匯集了一些雲朵,每朵雲端上皆是聳立的高牆,此處是涯牢,是天界關押罪仙的地方。
青炎從不遠處飛了過來,天兵們看到他後抬手問安,這已經是青炎連續來涯牢的第五日。
青炎命著天兵打開涯牢:「我要見褚瑤上神!」
天兵面有難色的拒絕著:「褚瑤上神已下令,不見任何人!」
「去通報,說是我來了!」
涯牢中空無一物,唯一有的應該就是牆面上那口小窗,這窗外可以望到外頭那井然有序的天宮,就因為太有規矩讓人是多了一份窒息的感覺,本想透氣的褚瑤最後是回頭靠在牆邊坐下,她閉著眼、靜著心什麼事都不再想,畢竟未來的日子就是這樣,也不再需要有什麼作為。
天兵與褚瑤確認後又匆匆的回到涯牢門口,他們對著青炎搖著頭,看來褚瑤還是不願見任何人。
青炎內心著急於是在涯牢外大喊著:「瑤上神!您就讓小仙一面吧!就一面可好?」
「青炎上神!涯牢重地,還請您自重!」天兵阻止青炎的大吼!
「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您出來的!」在天規面前,青炎收起了聲音,離開前他下定決心著!
就在青炎離開沒多久又有一個闖入涯牢的人,這位更是大膽直接是走進涯牢中。
褚瑤聽到腳步聲就以訓斥的口吻說著:「不是說不見任何人嗎?」
「在天界中,還沒有人敢忤逆我的命令!」說話的是聯翼聲音!
褚瑤一聽睜開了雙眼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你演這麼一齣能不來嗎?」
聯翼走到褚瑤的面前坐下,然後化出一茶几,兩人便開始道著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
在聯翼閉關的這期間裡,褚瑤把與青炎一起經歷一切,從至深海域到石陣,接著是血樹、魔界,人界的一切,五域的一遭,尤其是魔界的精心佈局都與聯翼說了一遍,聯翼才發現自己守仙庭九萬年竟未曾察覺。
說著說著褚瑤關心了聯翼,西海一戰仙山虹祉仙源耗盡,才過幾個月應該復甦的不多,便問著他:「你怎麼提前出關了?」
「沒出關!查覺到烈岩谷現世!我怎麼能坐得住!」
烈岩谷一事也讓褚瑤與聯翼終於明白,為何九萬年前飛橫可以施五行逆轉之術,原來飛橫來自於五行界。
九萬年前-梒山頂最後一役
上古浩劫的最後一役就在魔界梒山頂上,三位戰神聯翼、褚瑤、飛橫正在商討最後的作戰計畫。
飛橫分析著:「邪煞雷雲塔太難攻破了,這樣下去只是無止盡的消耗而已,好不容易有了上梒山的機會,擒賊先擒王,不如將圤黯淵封印,把景暹困於封印之中,沒了景暹魔界頓時群龍無首,趁此我們在一舉消滅。」
褚瑤提問著:「圤黯淵為萬惡之源,只有至純神力才能將其完全封印,我們三人在這場浩劫中手上都不知沾染多少仙靈了!何來的至純神力?」
聯翼建議著:「雖無至純神力,但我們三為天神,天神神力還是有機會能將景暹短時間困住的,能封一日是一日,大不了往後的日子我們三人輪流守著圤黯淵,不能再讓景暹繼續毀滅仙庭了!」
就在褚瑤、聯翼還在商議該如何做的時候,飛橫想到了辦法:「有!五行逆轉,只要五行能逆轉,顛倒了一切順序,要施展出至純神力不無可能!」
褚瑤與聯翼雖聽說過這種術法,但卻從未看過有人施展過,不過若此法可行倒也是仙庭的一線生機,接著他們聽著飛橫繼續說下去:「不過……五行逆轉……若要讓一切倒逆且顛倒一切順序是要付出極大代價的,需以元神之力傾之,往後……我就再也無法與你們一起並肩了!」
接著,飛橫趁褚瑤不備之時突然給了她一掌,這一掌同時也打散了她的神識,這也是為何她會三萬年遊蕩於虛無之間的原因。
聯翼看到飛橫的舉動非常不解,質問著他:「飛橫你這是在做什麼!」
飛橫解釋著:「論修為我還差褚瑤一些,若不趁其無防備之時,就阻止不了她了!」馬上,飛橫與聯翼說他這麼做的用意。
水、冰、火三處仙源,彼此相制相衡,透過三位戰神的神識與仙庭大地靈氣相通,冰、火兩者屬性相剋,五行逆轉的過程中若褚瑤有神識,南極鷲便會感知著仙庭的變化,就會平衡逆轉所失衡的一切,這樣直接會影響飛橫所施之術,為了便於掌控一切,所以他才將褚瑤打落至虛無之間,暫時散了她的神識,南極鷲自然也就不會感知到仙庭的變化。
而聯翼本就為平衡的一方亦冰亦火,必要的時候助飛橫施術即可,況且飛橫以元神之力五行逆轉施至純神力將圤黯淵封印後元神消耗殆盡,仙庭總要有人看著,聯翼便是這個最佳人選。
上古浩劫的最後天界是勝了,但從此再無戰神飛橫,加上神識遊蕩於虛無之間的褚瑤,好一陣子仙庭非常混亂,那個時期都是由聯翼一肩扛下。
如今青炎繼承了一切,烈岩谷的出現冰封一事迎刃而解,如今海界各族也正陸續回歸。
說到了青炎,聯翼疑問著:「為何不見青炎?可聽說他日日都來這涯牢!」
「我帶著他上至天下至海,魔界、人界都走了一遭,他卻在眾仙面前只顧自己,我何必再見?」
聯翼一聽馬上是露出不屑的一笑:「你這些話說給外人聽就算了,在我面前還裝呢!當我瞎了沒看到你對他施的仙法嗎?你是不是因為他剛飛升上神,不想讓他因為你受重仙非議?」聯翼果然很了解褚瑤,完全被他說中了。
聯翼嘆口氣接著說:「但逃避不能解決一切,這事我想你是再清楚不過了!六萬年了!還學不會該面對的事終究還是要面對嗎?」
接著,聯翼又問著褚瑤為何要把這件事做得那麼絕,又是十一萬年修為又是囚於涯牢。
褚瑤笑著:「十一萬年修為又如何?眾仙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心安,我可在鷲石上冰封了六萬年!換句話來說是閉關了六萬年,如今我的修為早已不是從前那般了!況且天帝最後還是手下留情,七道天雷也只讓我散了七萬年修為!」
聯翼揮一揮手,他在意的並不是修為一事:「修為就算了!你就算每天在這裡打坐也是可以修練的,我是說涯牢!看看這是你該待的地方嗎?血樹一事忘了嗎?」
「身為戰神,必然是要言出必行,仙魔刃一事是我違背諾言在先,總該給仙庭一個交代!」聽到褚瑤這樣回答,聯翼為了此事念叨的快一個時辰。
褚瑤解釋著,烈岩谷當時的情況依她的判斷如果沒有借仙魔刃之力青炎是無法將百葉弓拿起的,怎知道這從頭到尾其實是青炎飛升上神的劫,只是褚瑤最後幫青炎渡了,但褚瑤當時若真的讓青炎自行應劫的話,那她在烈岩谷所受的絕對遠遠會超過天刑臺的七道雷了!
兩人最後談了之後的方向,聯翼打算先讓獵神軍搜捕魔界東域長老痕起,另外讓花界著手試著培植出淨心草,若派人至五域取淨心草的話定會有人員的折損,而且走一趟五域的時日耗費太長。
聯翼說著又提議:「要不開啟邪煞雷雲塔?你看現在也有青炎了!若我將此事稟於天帝,他老人家應該會同意讓你一起參與的,做得好的話還可以將功補過!」
褚瑤搖著頭:「不可!其一,青炎才剛拿了百葉弓、掌烈岩谷,他需要時間掌控這一切,其二,你怎麼知道進了邪煞雷雲塔是不是順了他們的意,這背後還有沒有我們不知曉的事情?九萬年才讓血樹一事見了天日,你能確保這已經是魔界最後的佈局了?」
最終兩人決議還是如原先打算,以找到痕起為優先,並加派人手及加固結界死守血樹。
聯翼離開之前關心著褚瑤的傷勢,因為褚瑤看起來的狀態不太好。
其實褚瑤在半坡邊熔洞萃湕池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是因為烈岩谷的關係,她與青炎在五域待的時日不少,加上剛受了七道天雷,才讓她看上去有些虛弱,但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讓褚瑤看上去如此憔悴的最大原因還是這個不能相認的青炎。
本來離開的聯翼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走了回來,他問了褚瑤:「對了!慕慕還是沒消息?」
褚瑤搖頭著:「沒有!但我有發了信息去了陶島,再等等吧!」
次日,青炎又再次來到涯牢求見褚瑤,本想拒絕的她想到聯翼的話,最後才同意見青炎一面。
青炎是用跑的,可以感覺得出他的心急,一開口就是問著褚瑤是否安好,而褚瑤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崩塌所以未正眼看青炎,對於青炎的每個提問皆是冷漠回答。
青炎又再一次喊著:「瑤上神!」
「可還有事?若該問的都問了,就回去吧!」
青炎自責的說:「抱歉!是我……是我讓一切變成如今的樣子!」
「那你還敢來見我?」
「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我一定會想辦法……」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只管做好你的上神之位,履行該做的一切,血樹一事還未解決,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
「上神放心,我並沒有忘記血樹一事,這上神之位還是瑤上神付出巨大代價換來的!豈敢忘記繼承烈岩谷後該做的事!」
褚瑤嘆了口氣,最後還是站起身走到青炎面前:「青炎你聽好,該查的該辦的都已經告一段落了,往後你也不必再來找我,你的上神之位如何得來也不必再提,未來的仙途靠的還是你自己!」
「您可是因為我說喜歡您的話,才急於與我撇清一切的嗎?」
褚瑤雙手緊握負氣的說:「是!一個四萬年的小仙對我來說就如同孩子般,說出此等妄言,我不該撇清一切讓你清醒嗎?況且,你明知我有情劫未渡,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青炎搖頭:「但我明明聽到……烈岩谷中你說的是『這一次,我一定會守好你的!』我聽得清楚明白!我……是不是就是那在凡間……」
褚瑤直接打斷青炎的話:「不是!你哪來的自信與他相比!」
「但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褚瑤回想往日馬上聯想到:「水域?你是不是在水域看到什麼了?你不是說什麼也沒看到嗎?」
「你慌張了!」
褚瑤馬上故作鎮定:「我沒有!你走吧!別再來了!」接著轉頭打發青炎離開,回到牆邊閉上眼靜心打坐。
接下來青炎說的所有話,褚瑤都再也沒有回答,她害怕自己會想要去找回一切,不理會才是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看褚瑤還是不回應,青炎最終留了話:「我一定會找到的!找到讓你承認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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