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止一早便吩咐夏延、品業以及幾個護衛準備著,今日天空不作美,雲層很厚,太陽也一直躲在雲朵的後方遲遲不肯露面,一行人用過早飯後簡裝出發,上了馬出了悅州城後就一路南下直奔玉珮上所指引的方向。
前幾里所行經之路就是幾日前來悅州城的路,途中經過一條河流,在此處開始有了分歧,此河東西而流,河道以北通往悅州城,河道以南則通往寮國,順著河流向東,就是玉珮上所指引的位置,看樣子礦山是在河道的上游處。
天止推估著,眼前此河河道狹窄,看起來並不像能往來船隻,但轉眼看向岸上又無官道,兩岸都是整片的鬱鬱森林,不像是有人在通行的樣子,更別提運送大批礦產。
這時品業問著天止:「殿下!礦山……確定就在裡頭嗎?看上去並沒有可通行之路,會不會有詐?」
夏延搖著頭反駁:「玉珮上所指之處不可能有假!應該是我們沒能找到可行之路而已!」
天止同意夏延的說法:「我想也是,如果礦山是在一個這麼好尋的地方,我們也不會花那麼多時日都苦尋無果,想必它一定是位在非常隱蔽之處,能躲過黎國、冷臻視線的地方!」
一會過後,天止派出去探路的兩個護衛回來了,他們向天止回報著,入森林後與外頭所看到的無異,全是林子,之中也沒有找到隱蔽的官道,看這片林子茂密的狀態,想要繼續騎行也是不可能的,探路的護衛最終也不敢再深入怕會迷失了方向,最後一行人下了馬準備步行前往,天止交代所有人務必依著河道而上,以免誤入森林太深與大夥走失。
走著走著,不知是不是沿著河流又一路走在這片茂密森林下的關係,加上今日的天氣也不好,夏延總感覺有些冷,時不時就打著哆索,走在夏延一旁的天止見狀後便脫下了外衣讓夏延披上。
天止對夏延說著:「這林子茂密本就讓陽光照不進來,加上今日的天氣也不是很好,如果還冷的話一定要與我說。」
夏延回著:「沒事!再多走一些路我想身體自然就熱起來了!」就這樣一行人了走了將近三個時辰。
這一路走了許久,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了,遲遲不見礦山讓幾個護衛開始有了懷疑之心,畢竟還需返程,如果再抵達不了目的地,今日可能就來不及回到悅州城了,看著大夥開始有了浮躁之心,天止也猶豫是不是該下令返程,就在他準備開口時,前方探路的護衛奔了回來。
根據探路護衛所說,一行人像是剛吃飽的將士非常振奮,才用了探路護衛不到一半的時間,就走到他們所描述的地方。
眼前有一座無船隻停泊的小型碼頭,碼頭上也就是此河的左岸方向,有著一條土路,此路的兩旁每隔不到一尺的距離就有一顆樹,在樹與樹之間從上而下還牽了三條紅線,每條線上都掛了五個鈴鐺一個不少,從入口處看著條路雖是非常筆直但因為太深所以並不能看清盡頭到底有什麼,整體來看,這紅線、鈴鐺的佈置,再加上茂密的森林讓此處是格外的昏暗,我想如果給它貼上幾張符,這裡絕對非常邪乎。
天止看地上有著很深的車輒印還有一旁的碼頭,心中大概也有底了,於是就帶著大夥踏出步伐,只不過才進入紅線範圍,兩旁的鈴鐺便開始鈴鈴作響,讓大夥非常緊張馬上呈備戰狀態。
鈴聲不斷作響沒有停止,但周圍除了鈴聲也沒有其他異樣,好一會過去天止認為僵持在原地也不是辦法便穩著眾人:「沒事!看起來就鈴聲而已,走吧!」
伴隨著鈴聲順著此路往前,一行人走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最後全員無事的走出了森林,迎面的是一座聳高的岩壁,岩壁之下有著一扇緊閉石門,門的兩旁還有燃著火的火架。
品業看著眼前的一切:「殿下!這該不會……就是礦山吧!」
天止從剛剛的車輒印就已猜想那條路可能是運送礦產到碼頭的必經之路,因長期運行重物才讓地面留下了車輒印,只不過讓他有點意外的是如此窄的河道與他原先判斷不可能有船隻往來的結果是相反的,果天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船隻運行的?這個問題在他心中留下了疑惑。
天止轉身對眾人說著:「我想礦山就在此處沒錯,只不過現在開始我們得提防點了,踏入土路後是一個人也沒遇上,假若此處真是礦山的所在位置,必有重兵把守,我們進來的如此順利,更像是在請君入甕!」
突然,不知是從何處傳來的聲音:「我是請君入甕沒錯,不過,今日不管我是請或不請,你都得入不是嗎?黎國太子秦天止!」
天止本能的擋在夏延前方:「敢問閣下是果天嗎?天止今日無意冒犯,而是想談個合作!」
「想談合作,得先贏了我在說!」此人話一閉,前方的石門隨即打開,一個身影飛了出來,他提著劍就往天止的方向而來。
天止轉頭下令著:「護好天女!」然後便向前迎了劍。
夏延看此人的樣貌頗為熟悉,就好像在哪見過一樣,她努力回想著才想起:「果大!是果大!他怎麼會在此處?」沒想到剛說話之人竟是昨日在棋開得勝遇到的果大,昨日他雖蒙著面,但與眼前此人的眉眼無異。
此時,天止、果大正激烈的打鬥著,兩人一來一往互不相讓,招招還都往死裡下。
天止趁一招的空檔對果大說著:「沒想到悅州城的首富竟藏身於此!」
果大笑了笑:「誰身上不會有秘密,就像你這黎國太子藏身於寮國一樣!」
兩人打鬥期間,夏延思考著為何果大會出現在此處,為何剛好他也姓果?與哥哥果天又是什麼關係?她開始回想著果天曾經說過的話,突然她想起這麼一件事。
果大曾經對夏延說過:「夏延,人生中哥哥最喜愛的就是這個一字,它代表任何事情的開始,世上萬事都是從一開始慢慢累積,可惜,在這寮宮中哥哥的人生是連一都不配擁有的人,不過沒關係,等哥哥去了礦山,在哪裡我定要從一開始,活出像樣的人生!」
夏延默念著:「這天字少了一就是大,剛好印哥哥在寮宮中的狀況,這是他心中的無奈,然後……哥哥說要在礦山從一開始,應該是願往後累積一切後,能將這大字與一字重新結合,找到一個完整的天,所以!果大就是果天、就是哥哥!」
夏延想通後便喊著:「果天!我知道你是誰了!哥哥!我是夏延啊!我醒來了!我來尋你了!」
果天一邊與天止打鬥一邊回應夏延:「我的好夏延啊!許你來尋我,可沒同意讓你將這個鄰國太子給帶來啊!」
天止一聽馬上問著:「你就是果天!」
果天回著:「你知道果天這個名字?夏延竟連我的存在都告訴你了!看來她真的很信任你啊!」此時的果天出招越來越激進,招招都往天止的要害處攻擊。
夏延看著絲毫沒有要停下的兩人很是擔心:「哥哥!別打了!你聽我解釋!」
品業在一旁看著也很是擔心:「殿下!要不要我們一塊上!」
天止下令:「誰都不許插手!」馬上,天止就因為分心下了命令,一個不留神左手臂就被果天刺下一劍。
這一劍可是讓夏延看的心驚膽戰,下一秒她就哭了出來,她哭喊著:「別打了!別打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
天止聽到夏延的哭喊再次分了心,下一秒就被果天架著劍在脖頸上,他將劍丟下在一旁:「我輸了!」
果天對天止說:「昨日我在棋館輸了你,奉上了白銀千兩,今日你輸了,就滾出這礦山吧!」說完後他便拉了夏延往礦山裡走去,這門是毫不留情的就關上了。
品業看石門關上後,馬上向前關心了天止的傷勢:「殿下!我看你傷的不輕,我們得趕緊回悅州城醫治!」
天止拒絕著:「你沒看夏延還在裡頭嗎?」
品業焦急著:「但殿下你這傷勢可耽誤不得,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天止扯下自己身上的衣布裹緊了傷口:「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
此時,天空開始飄起了小雨,天止一行人席地而坐,等著石門再次開啟。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SGOp3fY3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