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領著三人抵達海螺宮,介紹了他們所住的房間,這一塊區域的宿舍主要是供學校的老師或者短暫來訪的客人居住的。孩子們住的區域在相反方向,中間隔著訓練場和花園。
雖然說是宿舍,但每個訪客都分配了一名侍者,房間也相當寬敞,和維茲在哈芬堡的房間差不多。
維茲的侍者是一名瘦小的中年男性,名叫約拿。
「根據剛才的介紹,王族的人數並不多,那學校的學生呢?」菲利帕問海倫。
「……現在正是午休完孩子們自由活動的時間,您可以親自看看。」海倫帶著他們走過室外的石磚步道,到了海螺宮中庭。
人數比他們預料中多了不少,孩子約有二十名,從三歲左右的幼童到將近十二歲的少年少女都有。除了工作人員和可能是教師的人外,有幾名孩子身邊跟著侍者,所以大人也不少。
「除了王室成員的孩子外,血緣關係比較遠的世家和官員、學者子弟,以及一部分宮內長官的孩子都在一起學習,這些孩子習慣與其他身分高貴的人相處,也能讓王室成員多認識點同齡人。」海倫看了看不遠處一群打鬧的兒童:「我自己的小孩也在這裡上學。」
這裡的孩子到了十二歲之後,就會回到各自的家中,開始學習參與成年人的事務,前去王都的學院就讀或者出去當學徒。大多數人都在十三到十六歲之間確認第二性別,這段時間避開人多的場所也是保證他們的安全。
Alpha和Omega在確認第二性別或者滿十六歲之後,會舉行簡單的成人禮慶祝,也會告知孩子的父親,此後這名子女就可以自由尋找自己的伴侶。
「王子殿下很重視孩子的教育與健康,在王子召見『候選人』之前,我們會觀察你們的行為一陣子。」
召見的時間點要等王子之後判斷,在那之前三個人沒有明確的工作或考核,要享受宮廷悠閒生活也可以,要打雜或是幫忙照顧孩子也可以。不過看海倫言下之意,應該是要他們與這些小孩們打好關係吧,說不定王子會徵詢小孩以及侍者對他們的印象呢。
——當然了,如果幾個大男人有任何傷害孩子的舉動,不要說合不合格了,會面臨最嚴厲的刑罰。
「如果還有其他問題,可以詢問這裡的其他教職人員或是各自的侍者,課程可以隨意參觀。我自己是這個海螺宮的女官長——可以說是校長——平時也會在那邊的書房裡辦公。」
海倫說完這些,就表示介紹結束,就地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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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帕表示想先到圖書室看看這裡的孩子都學些什麼,自己對於文學比較有興趣,便邁著優雅的大步走了,年輕的侍女有點緊張地跟在後面。
勞倫悠閒地坐在庭院旁的台階上吃著水果,一邊看著一群四、五歲的小孩踢球,一邊和他的年輕侍者說話,據說他自己的騎士學徒也是差不多十五歲的少年,所以倍感親切。
午休時間結束之後,孩子們依照年齡層或者學習程度分成幾組,由教職人員帶領著進行不同科目的活動。
看來從現在開始要各憑本事了,維茲活動了一下頸關節,心機一轉:現在好像沒有什麼需要武藝的活動可以幫忙,不如反其道而行,自己不會魔法,聽說魔力相關研究是這個國家的長項,那就去看看孩子是怎麼學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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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了魔力學課堂的位置後,維茲在侍者約拿的帶領下悄悄進入了走廊最西邊的教室,六個孩子分別坐在長桌兩側,由一名女魔法師帶領著練習。
學生一手拿著黑色的礦物,另一手拿著透明的玻璃珠。練習的內容,是將礦物裡面帶有的魔力成分透過自己體內的魔脈傳導到玻璃珠內。
雖然聽懂了魔法師對孩子說明的內容,但維茲完全不能理解這應該怎麼做,又怎麼會發生。
一個女孩口中唸唸有詞,搖晃兩手拿的物品,另一個男孩則拿著兩塊物品在空中盤旋比劃,但什麼也沒發生。
維茲的目光落到坐在長椅中間,背對著自己的女孩身上,她穿著雙層薄紗和金色鏽線縫製的白色裙子,深棕色捲髮紮成兩條辮子,戴著白色小花編織成的頭冠。
女孩低下頭,集中精神,雙手緊緊抓著道具,然後慢慢鬆開手,張開眼睛。她左手掌心上的玻璃珠散發出了微弱的紫色光芒,忽明忽滅。
「哇!」
「太棒了,不愧是殿下。」魔法師稱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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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優菲米亞.潘克拉狄奧斯.美琉斯公主殿下,今年六歲。」約拿在維茲背後小聲說道:「王位繼承排行第二位,很可能會是下下一任的聖王陛下。」
「現在的王位繼承排行名單有幾人?」
「嚴格說來目前滿足繼位條件的只有兩位:第三王子克雷歐殿下,以及今上聖王陛下的妹妹梅諾朵拉殿下。如果將尚未生育,未來有可能生育的人選也加進去的話,那就是這一位優菲殿下,以及梅諾朵拉殿下的女兒伊絲朵拉殿下。」
在美翠琳王國美琉斯王朝,只有國王親生的直系血脈,並且是已經懷胎生育過的王室成員才有資格繼承王位,第一、第二王子分別是Alpha和Beta,不可能懷孕生子,故不能繼承王位。
現任女王的妹妹雖然是Beta,但她也是上一任女王所親生,且罕見地懷胎產下了一女,故她和她的女兒都有資格列於王位繼承人排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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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菲殿下是女王陛下的小女兒嗎?」
「不是,聖王陛下膝下只有三名王子,優菲殿下是克雷歐殿下所生的女兒,以你們的語言來說,是陛下的孫女。」
「……等等……」
這些王室成員的名字實在太容易讓人混亂了,維茲迅速在腦海中複習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他的「任務」目標是第三王子克雷歐殿下沒錯吧?是這位Omega王子把他們幾個Alpha找來的。
——然而王子已經有女兒了?
——父親的意思是要維茲讓王子懷胎生下王位繼承人,但是已經有繼承人的情況該如何是好?
——海登萊希伯爵大概也不知道有這名公主的存在,而要是他知道了,即使野心勃勃如他,恐怕也不敢下令維茲在「完事」之後除掉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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