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地平線透出第一束晨光，魔女徹夜未眠。
公雞鳴啼的聲音喚醒了眾人，將軍抬手支起頭，看着雙眼乾澀的魔女。「睡不好？」缺乏睡眠的魔女瞇起了泛紅乾澀的雙眼，滿是睡意的應了一聲。「下次我睡窗邊幫你擋陽光。」男人收回了搭在魔女的手，改以指節輕撥擋在那雙墨眸前的髮梢。「是你的手壓到我睡不好。」身下的人像貓一樣慵懶又嬌氣，男人看着就想逗弄一番。皮革手套沿着她的臉描繪出其輪廓，在指背抵在那尖瘦的下巴時，他五指握住了纖幼的頸項。「還有呢？」他低沉地問道。
「……謝謝？」那雙蠱惑的雙瞳終於精神了點，看着那個隨時都要掐死自己的男人。聞言，男人爽朗地大笑了幾聲，附身親吻了魔女的臉頰，毫不在意她隨即用薄被用力地擦臉，然後坐起了身伸展。雖瞧見將軍那魁梧修長的身軀，魔女還是撇向窗口。她很肯定昨晚不是做夢，至於那個推論，她全憑直覺，但深信不疑。只是，卡爾怎麼完全察覺不了？以他往常的習性，恐怕就起來把人一個個揪起來了吧？
回望卡爾，只見男人一臉笑意地看着自己。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男人笑着看她。
「莉莉斯，乾脆我們就流浪吧？」他沒由來地問了個莫名的問題，魔女一時反應不過來，只露出了滿臉疑惑，覺得他荒唐的神情。「你想，以我們的本領，沒什麼人奈得我們何吧。」日光照在男人的臉上，他瞇起了眼，跟他的紋身如出一轍。儘管千瘡百孔，卻透出半分純真。
魔女睜大了眼，就在此刻，她覺得自己又抓住了些什麼。
「不對，你跟帝王不是有天下皆知的契約嗎？」魔女鮮有的接近了將軍，她墨黑的雙眸反映出了男人的臉容。「任何一個與契約、法術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契約是堅不可摧的，卡爾，沒人告訴過你嗎？」一，她必須去帝國，而且乘着將軍這勢是那位所期望的，那她必然得說服卡爾放棄流浪的念頭。二，……。
看着這個人說出門外漢的天真話，焦躁感莫名地油然而生，但這不是重點，不是重點。「定下契約的又不是我。」卡爾用着最無辜的臉說出最天真的話後，抓住了魔女的肩。「怎樣？還是說你不願意？」男人問的時候表情不變，眼神卻陰沉了起來。「……無論契約完成與否，卡爾你都不會得到自由，對嗎？」心臟如雷鳴轟動，她沒有回答男人的質問，反是踏着野獸的尾巴。那雙手冷冰卻獨屬女人的柔軟，撫上了他笑着的臉，指腹輕拭着消不去的咒紋。
似是蠟燭被點燃，草席跳起了星火的那一瞬間，卡爾扣住了在他臉上的雙手，僅用一手便綑緊並把其按在床上。少女就被壓在他的身下，注視着他的神情——嘴掛着笑容，眼神卻冰冷。
「不就在這裡嗎。」
應聲，男人空出來的一手捏住了魔女胸口的布料，粗暴野蠻地拉扯了沒兩下便將之扯爛，雪白的頸項、鎖骨、胸脯，一覽無遺。儘管肉眼可見魔女的心臟正在猛地跳動，胸口劇烈地起伏不斷，她卻一臉平靜地看着卡爾行使他的「自由／權利」，不作聲，也沒有反抗掙扎，表情毫無波瀾。
「…怎麼不掙扎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tkRucMC8
「…掙扎的話，你會比較開心嗎？」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0kIDjgqgw
「…會啊。」
垂下了嘴角的卡爾盯着不再說話，也沒有掙扎意圖的魔女半晌，最後放開了她的雙手，反倒是環住了那纖瘦的腰，把頭寢在了柔軟的胸房上，合上雙眼，聽着那心臟的鼓動。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RRrVXeLD
「……」
良久，誰都沒說過任何話。
看着天花板的魔女，在將軍埋首於她的胸襟時，習慣性地抽身於當下的感知，忽視埋在胸口上的熱息，陷入了思考。無疑卡爾就是儀式上的祭品，而且當屬羔羊，對術法、儀式全然不曉。如果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對她說謊，那他擁有天淵之別的個性或許可以從儀式的方式揣測。相比起最初見面的「將軍」，現在身上的這個「卡爾」更有身為「人」的味道。是意識混亂？還是在短時間內就打開心扉？如果只是一個單純的下僕，被植入強大的存在；從一個任人宰割的弱者，蛻變成無人可擋的怪物……
堪如解離的魔女，不曾察覺男人已經聽厭了漸趨平穩的心跳聲，直到卡爾在她的肩頸間留下一個個紫紅的咬痕，她才因為痛覺而被硬生生地扯離思緒。痛楚讓眼眶一熱，她的視野模糊，試圖聚焦在男人身上。她怒視了咬痛她的男人，卻見對方反而露出了愉悅的神情。
「我好喜歡你生氣的樣子。」
理解到自己的定位，魔女只是不悅地噴了一下鼻息，搓揉起被咬的位置。想當而然，一個發育健全的男人擄走「落難少女」能有什麼意思，實在是不言而喻。因為對方是異國的怪物就把事情想得複雜了，魔女對自己的失誤嗤之以鼻。
「你的品味真獨特。」
「吻過男人嗎？」
「你是主張初夜權的領主嗎？」
忍俊不禁的卡爾湊近了魔女，鼻尖先碰到了對方的，低聲回答：「我看起來像嗎？」
「像——」
在魔女能完整回答之前，卡爾便吻住了她的唇。笨拙、粗暴的接吻讓本來緊張的她鬆懈了點。魔女五指插入了男人略為蓬鬆的長髮，撫上了男人的後頸，把人勾過來，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她主動回吻將軍，那是帶着煽情、熟練、挑釁似的吻。交換着彼此的唾液，她感受到微小的魔力從男人身上流向自己。
濕熱的喘息在細碎纏綿的吻間洩漏。魔女本來只想要示範怎樣才稱得上是令人愉快的吻，但每次她想要退開，卡爾卻總是纏上來繼續這滑稽的遊戲——就像他們的初遇。
良久，男人依依不捨地離開那雙被他吻得紅腫的唇，心滿意足地欣賞着身下的女人。喘着擦唇，魔女輕嗔卡爾，墨黑的唇蜜因為剛才的纏綿而糊掉，有些還殘留在男人的嘴上。
「進步得真快。」
「名師出高徒，多教我一點吧，莉莉斯。」
在卡爾又要湊上來的同時，魔女擋住了他的嘴：「天亮了，趕路吧。」
卡爾這次沒有再硬來，只是把地上的斗蓬抖了抖，披在魔女身上。抓住了斗蓬裹着自己，她手放到胸口上，那個被扯爛的位置就被其邊緣下伸出來的黑色液體包覆，回復到原本的狀態。
「好方便。」卡爾在一旁斜看着。
「權宜之計，浪費我力氣。你別再扯爛我的衣服，也別弄痛我了。」魔女站了起身，拍拍身上皺起來的裙擺。
「下次，我會慢慢脫掉你的衣服。」卡爾真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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