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最後一節車廂。馬玉峰對雨聲說道:「小崽子記住,身為化形師,一定要有一支自己的靈筆。」邊說的同時,將手杖轉了幾圈,變成一隻金色的墨筆。
隱約可以看見,馬玉峰周圍發動著稀薄的靈氣,手一鬆,墨筆盤著靈氣浮在空中,繞著他轉了兩圈。
雨聲看的兩眼發亮,感覺有點像魔術師在操控東西浮在空中。
「靈筆可以隨你的喜好改變樣貌或大小,你可以直接拿著畫,也可以像這樣讓它飄在空中再用靈氣操控來畫。」馬玉峰說明道。
「可是我好像沒有繪畫的天份。」雨聲有點尷尬的說道。
馬玉峰笑了笑。「傻孩子,使用靈筆並不需要繪畫功力,唯一需要的是你的想像力,只要你想的出來,就沒畫不出來的東西。」
還有這種事!有這麼方便的能力,那全天下的繪師不就沒飯吃了?雨聲心想。
金色的墨筆舞動起來,黑色的墨跡划過空中,轉眼間變成一把古劍。馬玉峰一把接住古劍,耍了幾下,看起來和真的劍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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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畫出來的東西可以存在多久?」雨聲好奇的問道。
「只要不是被破壞掉,畫出來的東西能存在多久,將取決於你的信念。如果你的信念夠堅強,即使你死後,它也很可能千年不壞;倘若你的信念低落,它有可能沒幾分鐘就化解掉了。」馬玉峰回答道。
這聽起來有點抽象,雨聲一臉疑惑。
「當然你也可以自己用靈氣將它化解掉。」馬玉峰用靈氣將手中的劍推上空中,接著古劍化成一團墨漬,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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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說到這裡,有件事一定要牢記。」馬玉峰話鋒一轉,語帶嚴肅的說道。「絕對不要輕易畫『活物』。」
雨聲才正想到如果畫個動物或怪物會怎麼樣:「喔!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畫出活物,就如同創造生命,這是靈筆的力量。但你不一定能完全掌控活物,如果失控,很可能後果會不堪設想。」馬玉峰回答道。
「好的,我會謹記的!」雨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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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玉峰從懷裡拿出一隻黑色的墨筆,交給雨聲:「每隻靈筆,和它的主人都有獨特的機緣。我當初帶著它,或許就是為了讓它遇見今天的你。」
雨聲恭敬的接過墨筆。
「你擅長使用武器的手是哪一隻?」馬玉峰問道。
「您是指慣用手嗎?」雨聲回問。
馬玉峰頓了一下。「啊,不是不是。適合使用靈筆的手不一定是寫字手。你先發動靈氣,然後把筆放開。」
雨聲猶豫了一下,他才只會一點發動靈氣的基本功法,靈筆會不會摔到地上?
「不用擔心,靈筆不會掉下去的。」馬玉峰經驗老道,一看就知道這小菜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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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麼一說,雨聲半信半疑的嘗試發動靈氣,淡淡的白色靈氣從全身透出來,環繞在周圍。他手一鬆,靈筆很自然的盤上靈氣飄在空中。雨聲感到很新奇,看別人做和自己做的感覺完全不同。
「把兩手舉起來,伸到靈筆的左右。」馬玉峰接著說道。
兩手伸到靈筆的兩側,空氣中的靈氣開始出現變化。從兩手周圍開始凝聚出稍厚的靈氣團,再延伸至靈筆。可以約略看出左手的靈氣團稍微濃厚一些。
「原來你小子適合左手呀。」馬玉峰笑道:「行了,左手握住靈筆吧。」
雨聲用左手將靈筆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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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很重要的『認主』階段,你需要給它一個『名字』,同時用全力將靈氣注入靈筆。」馬玉峰又叮囑道。
「特別記住,一開始它可能會產生排斥,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絕對不可以鬆手,知道嗎!」
「好的,我知道了!」雨聲聽了有點緊張,馬前輩會這樣說,難道是會被吸入另一個空間考驗?他自己腦補了很多從修仙故事看過的內容。
「你準備好就可以開始了。」馬玉峰將自己的靈筆變回拐杖,後退了幾步,給站在車廂中間的雨聲騰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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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兩下,雨聲左手握著靈筆閉上雙眼,試著感受全身的靈氣,讓它們流向左手,然後用力注入靈筆之中。他感覺到靈筆開始吸收他的靈氣,靈筆像是有靈性似的,淺嚐了幾口,又吐了出來。雨聲皺了皺眉頭,嗯?這才想起前輩說要全力?於是卯足全力釋放靈氣,打算給它猛烈的灌下去。
一股厚重深沉的靈力從雨聲體內湧了出來,如同從深海湧上岩岸的巨浪。馬玉峰睜大眼睛,興奮之情難掩於色。啊哈,這小娃子的靈力竟這般龐大,老子當真是撿到寶了。馬玉峰念道。
雨聲用靈力衝擊靈筆的瞬間,靈筆不甘示弱的作出反擊,雨聲的左手像是被千萬根針猛扎,刺痛萬分,痛的他睜開了眼睛。但往手一看,並無傷痕,讓雨聲增加了一點信心。那些疼痛原來不過是幻覺,他心想。
一波又一波的靈力不斷灌入靈筆之中,靈筆雖然像是大口大口的吃著美食,卻仍然不願意服輸。雨聲感覺到自己好像還能加大靈力的份量,凝神片刻,猛然提升靈力的輸出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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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玉峰用靈氣凝視,彷彿看見將要襲來如海嘯般的滔天巨浪,倒抽了一口氣。剛才的程度已經讓人驚艷了,想不到一山還有一山高,列車不曉得能否承受得了待會的衝擊。馬玉峰將手杖一揮,靈墨依畫過的軌跡,呈一道弧型飛出,沿著車頂飛過雨聲頭頂上,到了底端又落到地上,再沿著地面蔓延回來。最後化成透明的靈氣結界,將車廂內大部分的空間全包覆起來。
靈氣海嘯朝靈筆灌去,雨聲猛然發現,眼前出現一條墨黑色的巨龍,自己在龍的嘴邊如同一隻渺小的麻雀。剔透如水晶般的龍眼裡,彷彿一片黑暗之中,熊熊燃燒著燭火般的光澤。看著龍的眼睛,腦中浮現了『墨燭』兩個字。黑龍張開大口對雨聲咆哮。突出的氣旋如狂風般掃來,又像無數鋒利的劍刃,一劍劍刺在身上。雨聲疼痛到幾乎暈過去,迷濛間好像聽見馬玉峰渺小卻有力的聲音喊道:「絕對不能放開!」
雨聲強忍住撕裂般的疼痛感,將精神集中在從手中發出的靈氣。黑龍眼中的倒影,浮現一道通天的海牆。海牆的陰影漸漸逼近,直至雨聲的身後,便傾瀉而下,洶湧的浪潮漫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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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雨聲緩緩睜開眼睛,熟悉的列車場景映入眼簾。環視了一下四周,再看看自己,身上沒有傷痕,果然剛剛感受到的都是幻像嗎?咦!等等,靈筆怎麼不見了,雨聲連忙摸摸身上的口袋,什麼都沒有。正著急著左顧右盼,尋找靈筆的身影。馬玉峰緩緩走過來,臉上異常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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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失敗了嗎?」雨聲有點尷尬的問道。
馬玉峰走到他身旁,臉色一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當然是成功了啊,嘿嘿,老夫果然沒有看走眼。」
雨聲一頭霧水:「可是靈筆不見了。」
馬玉峰笑著說道:「你試試呼喚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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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燭!」雨聲輕聲喚道。一團靈氣從胸口浮出來,化成一支黑色的墨筆。雨聲接過筆來,驚訝的看了看馬玉峰。
「這叫做『靈神合一』,從今以後,這隻墨筆就只認你一個主人了。」馬玉峰說明道。
「你只要在腦海中想像,就能讓它變成任何東西,方便你拿著或攜帶在身上。如果不嫌呼喚麻煩,也可以讓它化為靈氣狀依附在你體內。」
雨聲放開『墨燭』,讓它在身邊盤旋繞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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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最困難的部分已經解決,接下來的時間,你可以試著畫些東西,培養和它之間的默契,但別把這車廂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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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師傅。」雨聲又拿著墨筆,仔細一瞧,筆身上面有著極其精美的雕紋,像是一條纏著柱子的龍,那龍的樣貌,就和剛才看到的一模一樣。此時的雨聲並不知道,手中的這支靈筆有多大的來歷。要是知道,他肯定不敢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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