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踏著輕盈而靈動的步伐走上階梯,來到天井的頂端,冰寒刺骨的靈氣伴著屢屢輕煙薄暮席捲而來。她毫不猶豫地踏進薄霧之中,在宛如明鏡的水面上踏出陣陣漣漪,所踏之處,除了晶瑩光澤之外,更生長出翠綠苔痕和矮小的花草。然而,風過水無痕,隨著她的腳步遠去,光澤逐漸黯淡,那稍縱即逝的花草綠痕也跟著凋零飄散。
煙雲繚繞之間,寅穿過一道花環門,來到一處位在山頂的八角形涼亭,正對著花環門另一邊的欄杆邊,有兩人正對坐著下棋。
身穿一襲銀麟花雕古服的妙齡女子,斜著身子半倚著欄杆,正盯著棋盤發愁。坐在對面的「子」提起白玉酒壺,給那女子再次斟滿白玉小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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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看幾次,這龍化身成人的模樣,還是有點不習慣呢。寅淡淡一笑,挺直身姿慢慢走上前去。
那女子拿起酒杯,豪邁的一飲而盡,和她端莊的外貌明顯有些違和。放下酒杯的同時,金色的瞳孔忽然撇向迎面走來的寅。目光之寒冽,讓寅不自覺的頓了一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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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黎,要我說多少次,不要欺負寅。」子見狀,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
寅很快鎮定下來,微微蹲身向雲黎點頭示意。雲黎哼了兩聲,收回銳利的目光,撇過頭去,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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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和寅一起走到一旁。
「民權西路那裡,出現了一點……『變故』。」寅稟報道。
子嘆了一口氣:「『卯』他們也失敗了嗎?」
「這倒不是,就結果來看卯確實將被封印在地底的『啻虝』拿到手了。但過程發生了我們沒料到的事情。」從寅的神情可以看出肯定發生了什麼奇異的情況。
「洗耳恭聽!」子一臉泰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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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卯送回來的信息,在蜈蠓衝破基地大門前,『烏金』突然出現了。」寅開始說明。
「什麼?!」子罕見的露出詫異的表情。像烏金這樣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鬼物是不會輕易離開烽火台的,難道是有人發動了『烏金的天秤』?!子的腦海中的思緒飛快的閃過。
「本來烏金是要直接殺死卯他們三人以及基地外的所有蜈蠓,但卯和烏金提出了交易。」寅描述道。
子聽了不禁倒抽一口氣,如果他在場或許還能和烏金打成平手,但換作是卯、辰以及亥三人,即使合力都不可能是烏金的對手,卯敢賭上性命提出交易實屬勇氣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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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結果來看卯的行為雖然莽撞,但確實賭對了,烏金同意了交易,只是條件要由它來定。」寅再說道。
「烏金的條件是什麼呢?」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子不免有些擔心,因為烏金的要求往往切中對方的要害。
「烏金答應在不傷害基地裡的人的情況下,用其他方式幫卯他們喚醒『啻虝』,只是他們得答應三件事。」寅接著說道。
- 「一、要他們破壞擋在雙連和民權西路兩站之間的『泰山陣』。
二、事成之後,他們必須帶著『啻虝』前往嶇墳谷為烏金做一件事。」
「嶇墳谷?」子聽到這裡不禁產生疑問。拆毀泰山陣幾乎等於是幫助東海仙府,因為救援隊本來就是受到泰山陣的阻擋才無法趕往民權西路。而要求卯帶著啻虝前往嶇墳谷又是為了什麼?現在申和酉正在那裡,難道烏金也要得到嶇墳谷的法器?這兩個要求都十分怪異,但烏金並不是人,它的思考方式本來就和人不同,不能用常理判斷。
「第三個要求是什麼呢?」子問道,總覺得這應該是最關鍵的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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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喚醒『啻虝』要數千隻蜈蠓,再加上『烏金的血』。」
果然……子臉色一沉,烏金這種狡詐的鬼物,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做那麼多對自己沒有幫助的事情,他深深嘆了口氣。
「卯應該是答應了?」
「您也知道他們當下沒有選擇的權利。」寅也表示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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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他們也只能接受。子一手抱著手臂,另一手拖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忽然眼睛一亮:「對了!那……『啻虝』有成為卯的靈獸嗎?」
「有的!這點倒是比較意外,烏金召喚出『啻虝』之後,並沒有干涉卯的馴服儀式。進行儀式也花了幾天的時間。卯是在儀式結束後,準備動身前往嶇墳谷前傳信回來的。」寅回答道。
嗯……子再度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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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坐在棋盤旁邊的雲黎隔空拋了一句:「不用過多猜測烏金的想法,至少目前看來,它的目標和我們是一致的,否則事情就不會這麼發展了。」
經她這麼一說,子似乎也理清了思緒。
「確實如此。」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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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關於嶇墳谷……」寅點出了最後的問題。
「我想烏金應該不是為了得到法器,既然卯他們要帶著啻虝前往嶇墳谷,就傳信給她,給申和酉做接應吧。他們拿到法器之後,肯定會需要能快速撤離的方法。」子還是覺得這一切之中肯定有什麼蹊蹺,但有時候順水推舟便是最好的應變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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