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凡一踏出去就看到陸梓蓉從原本的病房走出來，看來她已經收拾好要拿回去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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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了晃手機，輕鬆地說：「我已經跟你姊說會載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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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說了聲謝啦，自然地接過陸梓蓉手中的東西，兩人邊聊天邊朝停車場走去，這場景除了時間不同，其他與前天簡直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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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作了什麼夢才捨不得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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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想了想，他能想起夢裡的感覺，感覺夢中經歷了恐懼、慌張、苦楚與寧靜，像一段漫長的旅程，品嚐了各種滋味。可惜的是，具體的片段或畫面卻完全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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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好像想不起來了。」他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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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陸梓蓉的語氣饒有興致，語尾還刻意拖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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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斜眼看她，「幹嘛？陰陽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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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就在想，怎麼會有人作個夢都能撿到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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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于思凡正想著這傢伙到底偷聽了多少時，陸梓蓉一臉無辜地搶在他發問前回答：「我可沒偷聽，我幫你領完藥回來就去整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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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完在心裡默默吐槽鬼才相信。他太了解陸梓蓉了，她那副表情分明就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或是又猜到了什麼，但故意不說才會這樣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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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他們提前買了午餐還有手搖飲，邊吃飯邊配隨便轉到的喪屍電影，有說有笑的聊著電影裡的劇情漏洞，人物行動邏輯有多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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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梓蓉提到啟發她的第一部喪屍片是活人生吃，當時她哥邀她一起看，結果害她連續好幾個晚上都做了惡夢，所以等她再大一點，換她拉著她弟來看，當她隔天早上聽到弟弟說晚上沒睡好時，她感覺自己內心稍微平衡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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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吧，難怪梓行那麼討厭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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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這是我家的生存之道。」陸梓蓉無所謂地喝了口飲料，一點也不覺得愧疚，「而且他現在超愛殭屍或怪物片，整天看個不停，連玩遊戲都是，我只是提前幫他啟發他那顆熱愛殭屍的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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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理。于思凡盯著她那張帶著狡黠笑容的臉，在心中暗自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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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之後他們玩起了遊戲，那是一款需要分工合作的遊戲，他們相識了十四年的默契，在此刻發揮了最大的價值，場場皆是一次就滿星通關，直到玩了一個小時後，陸梓蓉的表現出了數不清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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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梓蓉突然開口：「我剛剛算了一下，從這場開局開始算，才一分半你已經打了四次的呵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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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妳不專心玩的原因？」于思凡按下暫停鍵。難怪她這場玩得奇爛無比，走直線都能摔進一旁的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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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梓蓉臉不紅氣不喘地承認，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她還補充道：「我內心有個聲音告訴我非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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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忍不住反諷：「那妳內心的聲音有沒有告訴妳這局會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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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以我這局不需要認真玩。」陸梓蓉毫不猶豫地回答，嘴角還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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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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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的人生大概才過了四分之一，但他可以肯定，陸梓蓉絕對是他一生中見過最跳脫、最不正經和最會耍嘴皮子的人，她那種奇特的邏輯和毫不掩飾的坦率，經常讓于思凡既無奈又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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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決定不再與她爭辯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畢竟和陸梓蓉討論，往往只會陷入更多令人啼笑皆非的情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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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于思凡決定放棄這一場，「那我們要不要直接投降，重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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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梓蓉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不要啊，萬一我實力突然大增，一人可以當三人來用怎麼辦？這樣重來就太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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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無奈地嘆氣，這或許就是和陸梓蓉相處的樂趣所在吧，永遠充滿驚喜和挑戰，還有理智線隨時會斷裂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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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聊天之際，一陣涼風突然從陽台吹進屋內，還夾帶著些淡淡的雨味，于思凡和陸梓蓉幾乎同時轉頭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原本的晴空萬里不知何時已經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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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感覺快下雨了，我還是先回去好了。」陸梓蓉邊說邊將手機放回自己的包包，突然像想起什麼馬上問道：「有雨衣可以借我嗎？我昨天拿出來曬忘了放回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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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下。」于思凡邊回答邊走向門邊的櫃子，他伸手去拿雨衣，不小心碰到了雨傘的掛繩，拿出雨衣的瞬間，一把摺疊雨傘滑落下來，差點砸到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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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雨傘掉落的瞬間，一個小巧閃亮的東西從傘裡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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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彎腰撿起雨傘，而陸梓蓉則俯身撿起掉到她腳邊的小東西。她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物件，那是一個古銅金色的小髮飾，形狀像羽毛或葉子，髮飾的表面看起來有些舊舊的，邊角還稍微掉了漆，顯然是有一段時間的舊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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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姊的嗎？」陸梓蓉好奇地問，她拿走于思凡手裡的雨衣，並將髮飾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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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接過髮飾，拿在手上左右翻轉瞧了瞧，「我不太確定，但好像沒看我姊戴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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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梓蓉挑了挑眉，「是哦，它看起來像是放在雨傘裡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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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我姊的傘都放在車上，而且這把傘在上次車……」一個畫面閃過他的腦海，那是稍早在黃阿姨女兒病床邊看到的照片，她鬢邊的髮飾跟手上這個十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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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有點頭緒了。」他想起事故前發生的事情了，把線索都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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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慢慢想，快下雨了，我要先走了。」然後陸梓蓉揮了揮手，示意于思凡自己不用他送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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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梓蓉的腳步很輕，像貓一樣，幾乎聽不見下樓踏到階梯的聲音，不像于思慧的腳步聲總是很沉重，于思凡常常笑她都下到一樓還是能聽見她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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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回診檢查的時候再還回去好了。他在心裡想著，並將髮飾收進書桌的抽屜中，雖然要再次面對黃阿姨讓他很想打退堂鼓，但畢竟是別人的東西，終究是要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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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開始收拾桌上散落的垃圾，將空的飲料杯和食物包裝扔進垃圾桶，又拿抹布跟酒精擦了擦桌面。做完這些，他拿起手機，給于思慧發了條報平安的訊息，接著跟媽媽視訊通話，他們聊了一會兒，阿姨和舅舅也湊到鏡頭前，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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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通話結束，才想起自己還沒吃藥，他匆忙走向廚房倒了杯水，嘴裡含著水再一口氣吞下全部的藥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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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靠在廚房的流理台上，望著窗外的雨景，他深吸一口氣，似乎能嗅到空氣中淡淡的泥土氣息。他其實很喜歡下雨天，還記得小時候的自己，每當下雨就喜歡跑出去外面淋雨，總覺得從天上落下的雨，有著可以洗去一切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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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為世界蒙上一層朦朧的面紗，讓所有事物都變得柔和而神秘，遠處的建築輪廓變得模糊不清，樹葉在雨中輕顫，屋簷滴落的水珠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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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景象，他能看上一整天也不會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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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是站在窗邊觀賞，雨天依然能帶給他一種特別的寧靜和愉悅，于思凡閉上眼睛，讓雨聲充滿耳畔，感受著這難得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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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嘴角不經意地勾起一抹微笑，雖然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在雨中奔跑，但這份對雨天的喜愛卻從未改變。他從櫥櫃拿出茶包，決定給自己泡杯熱茶，一邊聽雨，一邊品茗，絕對是個完美的午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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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安排總是不能盡如人意，例如雨水打在採光罩的聲音太過規律，茶香太讓人放鬆，所以沒喝上兩口，他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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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他有先見之明，煮水的時候就用手機調好了鬧鐘，時間還是設定在姊姊下班前，確保自己在不小心睡著後能正常起床，不然再嚇到人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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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盤腿坐在道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照理來說外力因素是可以叫醒他的，像之前的地震和手機鈴聲那樣。而且姊姊回來看到他倒在地上不可能不會叫他，就算叫不醒應該也能把當搖醒才對，甚至連救護車都來了，還把他送到醫院，這麼大的陣仗怎麼可能吵不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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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確認一次，現在都這樣了確定不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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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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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對身體造成不可以逆的損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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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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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不會騙人吧？」話音剛落，一股劇烈的疼痛突然從腳底竄升，迅速蔓延到後腦勺，痛感如此強烈，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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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痛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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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痛得說出不話來，像一隻煮熟的蝦子，痙攣似的縮成一個完美的圓，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這種痛感，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直到十幾秒過去，痛感才開始慢慢得到緩解，于思凡大口喘息，冷汗浸濕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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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疼痛終於完全消退，他虛弱地躺在地上，平復自己紊亂的呼吸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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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神明大人」的反應比以往強烈得多，彷彿祂溫和的一面完全消失，只剩下了憤怒與懲罰，這也讓于思凡回想起之前每一次的接觸，每次帶給他的感覺確實都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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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知道四面佛的四個面相分別代表「慈」、「悲」、「喜」、「捨」；印度雪山神女就有時母跟難近母兩個兇相；媽祖的形象在各地區也非全然相同，不同臉色各有不同意義；觀音在經文中甚至描寫了多達三十二種不同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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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這位是不是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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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讓于思凡感到既興奮又害怕，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那麼他所面對的可能是一個複雜多變的神靈，擁有多重面相和性格，那麼以後得更謹慎一些了，這樣的痛楚，他一點也不想再體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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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個冷顫，別想了別想了，總覺得再想下去又要被神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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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像做早操似的伸展著自己的四肢，自從有了這種體質後，即使睡著了也得不到真正的休息，他常在想為什麼是「自己」，但現在看來，或許一切都有其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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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等車那時為她撐傘就種下因，才導致了一次又一次相遇的這個果？與其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于思凡倒是比較喜歡「緣分」這種浪漫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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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他在大雨中遞給了她傘，也或許是她的髮夾不小心掉進了他的傘內，也可能只是這場意外發生的當下，他無意護住了她。不論是哪個，終究產生了糾葛，也難怪在眾多的夢境中，總能遇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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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是一種量子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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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在道路上隨意亂走，他知道不論選哪個夢境，都有很高的機率會遇見林鳶，那麼，該選好一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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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選、哪、一、個、好、呢、那、就、這、個、吧！」他舉起手指，用數隻的方式數著遠方可見的每一個夢境，選定後他走了過去，但手才剛觸碰到光點，幾乎是瞬間就進到了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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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著急了吧？他在心裡想著。平常不是至少要好幾秒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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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自己越來越容易睡著，一次比一次難清醒，再加上一直被引導，是代表他有他該做的事情嗎？而且時間——是不是越來越緊迫？就像限時任務一樣，只是沒有任務說明，也不會有路線導航，有的只是時間不斷地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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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件事跟林鳶有關，那最終的目的會是什麼？幫她找回記憶？讓她清醒過來？還是有什麼更關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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