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凡遠遠地就看到有個女生拿著氣球跟他打招呼,他也笑著揮了揮手,向對方走去。周遭能看到的就有旋轉木馬、摩天輪、旋轉咖啡杯和雲霄飛車,路邊有小吃攤和露天座椅,還有穿著吉祥物裝的工作人員在一旁發放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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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有陽光卻不會覺得熱,甚至還有陣陣涼風,遊樂園內的人雖多但不至於壅擠,到處都是歡聲笑語,讓他也不自覺地沾染了快樂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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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好久不見!來,給你氣球!」林鳶熱情地打招呼,順便將手裡的氣球分了一半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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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拿太多了吧?」于思凡接過氣球,驚訝地看著林鳶手中剩下的數量,「這至少有二十幾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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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說能不能像卡通一樣拿著氣球飛起來,所以就拿了一堆,只是這裡意外的很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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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打趣道:「這就失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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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林鳶吐了吐舌頭,顯得有些俏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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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忍不住笑了起來,被林鳶的天真想法逗樂了,他環顧四周,感受著遊樂園的歡樂氣氛。旋轉木馬緩緩轉動,摩天輪高聳入雲,旋轉咖啡杯歡快旋轉,還能聽到遠處雲霄飛車上乘客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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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轉向林鳶,「我們先玩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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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過來有看到鬼屋!就在那邊!」林鳶興奮的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陰森小屋,眼睛閃閃發光,但當她轉頭看向于思凡時,只看到他鐵青的臉,「啊……忘了你怕鬼,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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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鬼屋以外,妳想玩什麼我都能陪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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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說的哦!那就先雲霄飛車吧!」林鳶眼睛一亮,興奮地拉著他的手臂,朝雲霄飛車快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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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被她拉著,他從斜後方看著林鳶開心的笑臉,突然覺得就算是要面對恐懼,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兩人並肩而行,手中的氣球隨風輕輕搖曳,陽光溫暖地照在他們身上,微風輕拂過臉龐,一切都顯得美好而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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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五次雲霄飛車和三次海盜船,還是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于思凡臉色蒼白,雙手撐在膝蓋上,努力地忍著讓胃酸不要翻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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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走到旋轉咖啡杯前,于思凡感到一陣暈眩,他還是選擇了違背諾言,舉起雙手直接投降,「至少讓我休息一下,不然真的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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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去旁邊坐著吧。」林鳶看著于思凡蒼白的臉色,意識到自己可能玩得太過火了,她扶著于思凡慢慢走向附近的長椅,待他坐定後,又匆匆跑去買了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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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接過水,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蒼白的臉上掛著細密的汗珠,「謝謝,我坐一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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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顧著玩沒注意到你的狀況。」林鳶坐在他旁邊,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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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是我自己說什麼都可以玩的,而且……」他轉頭看著林鳶,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眼神滿是溫柔與真摯,「看到妳開心,我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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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被于思凡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她感到一絲不明的異樣在心中流動,讓她有些慌亂,她別過頭去,只是微微泛紅的耳根還是透漏了她的內心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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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待會找比較靜態的設施來玩。」她輕聲提議,語氣帶著不自在的彆扭,「這樣你也能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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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啊。」于思凡注意到林鳶的反應,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淺笑,「剛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射擊攤位,要不要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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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點了點頭,兩人緩步向射擊攤位走去,途中,一棟色彩繽紛的紀念品小屋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驚喜地指著不遠處的攤販,眼神都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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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們可以先去那裡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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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從大片的窗戶可以看見商店裡琳琅滿目紀念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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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小屋,林鳶興致勃勃地四處瀏覽,她看了許久,最後挑了一個有著小鹿角的帽子,正當于思凡以為她已經選好時,林鳶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臉上浮現一抹俏皮的壞笑,她又從架子上拿了一個兔耳髮箍,趁于思凡不注意時,迅速地戴在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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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妳幹嘛?」他伸手想摘下髮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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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拿下來啦!你戴著很好看耶!」林鳶笑著阻止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和幾分真誠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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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于思凡有些無奈,卻又被她的笑容感染,他故作嚴肅地問,但眼中卻流露出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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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我們一起戴著逛遊樂園好不好?」林鳶點頭如搗蒜,見他沒有拿下髮箍,自己也開心地將小鹿角帽戴在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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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紀念品小屋後,他們先是玩了射擊遊戲,一開始是于思凡的得分領先,但等他教了林鳶幾個要點後,分數被緊追直上,最後林鳶以些微的差距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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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贏了!」林鳶興奮地跳起來,帽子上的小小鹿角也跟著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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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笑著看她雀躍的模樣,由衷讚嘆道:「妳真的學得好快,看來我得再加把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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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我有個好老師啊。」林鳶一臉得意,只是話鋒突然一轉問道:「所以那時候的殭屍都是你殺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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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問得一愣,隨後意會到林鳶說是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原來已經露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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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而笑,聊起了初次相遇的經歷,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摩天輪前。他們登上纜車面對面坐著,林鳶趴在窗邊,一邊感受纜車緩緩上升,一邊欣賞逐漸變小的景色,正當摩天輪來到最高處,準備要下來時忽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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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怎麼停下來了?」林鳶有些疑惑地東張西望,以為是夢境要轉換或結束,結果發現不遠處的海盜船還在前後擺盪,那附近的人仍無事般各自行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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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夢的主人走遠,這附近變成了邊界。」于思凡一邊解釋,一邊指著下方的噴水池,「妳看那邊也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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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順著他的指示看去,果然連噴水池的噴出來的水花都停滯了,宛如一幅凝固的畫,她的表情變得有些緊張,「那他如果不回來我們要怎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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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打趣道:「妳可以靠氣球降落下去啊,還好剛剛有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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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壞欸還笑我!早知道氣球就不分你了!」林鳶氣得掄起粉拳敲了好幾下于思凡的手臂,雖然力道很輕,但臉上卻是又氣又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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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笑著承受她的「懲罰」,眼神中滿是寵溺,但他想起了入夢時思考的事情,他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輕聲問道:「妳想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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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想啊!」林鳶不假思索地回答,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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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在抗拒什麼?」于思凡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聲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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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慌亂,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沉默片刻後,她小聲地說:「我怕醒來後,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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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永遠是妳自己。無論在夢中還是現實,妳都是獨一無二的妳。」于思凡的話語就像一道溫暖的光芒,穿透了林鳶內心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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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定是生了很重的病或很嚴重的傷,不然也不會一直醒不過來。」林鳶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不安和希望交織的光芒,「如果傷口很大留了難看的疤怎麼辦?或是醒來發現自己缺胳膊少腿,甚至嚴重到癱瘓怎麼辦?我真的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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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事的。四肢都還健在,雖然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留疤,但可以確定妳的臉沒有任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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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驚訝地瞪大眼睛,聲音還有些結巴,「你、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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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了妳的病房。」于思凡娓娓道來自己所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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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故發生前說到今天在醫院見到她,以及她的媽媽一直在細心照顧她,每天都期盼著她能清醒過來,而且即使昏迷這麼久,也還是將她打理得很好,雖然有些神經質,但這也是因為她昏迷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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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聽著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和愧疚,接著問道:「那我的其他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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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不太清楚,但我姊有遇過妳的爸爸跟妹妹,我想他們也是希望妳能趕快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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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摩天輪輕微晃動了一下,開始緩緩轉動,周圍的世界甦醒了過來,水花重新飛濺,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遠處傳來游樂園的喧鬧聲——歡笑聲、尖叫聲和音樂聲交織在一起,為這個夢境世界增添了幾分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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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猜到我可能可以醒過來了。」林鳶欲言又止,「上次分開後,我開始能在出口的光點裡看見你所說的道路,只是碰了還是一樣進到下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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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看著林鳶,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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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是我那潛意識裡的不安,在阻擋我醒過來吧?」林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捨,幾次的相處下來,她已經習慣了于思凡的陪伴,「這樣講好像有點怪……但我怕我醒來會忘記你,也怕醒來後再也不能在這裡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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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相信緣分嗎?」于思凡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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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考片刻回答:「應該算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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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妳打從心裡去相信,那我們就一定能再見面。」他的聲音十分堅定,就像是許下誓言一樣,將這份承諾深深烙印在林鳶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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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被他的話語觸動,心裡閃過希望的光芒,她輕輕點頭,嘴角泛起淺淺的微笑,似乎在無聲地回應著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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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摩天輪慢慢下降,兩人陷入了沉默,他們並肩而坐,目光投向窗外,看著漸漸接近的地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摩天輪前閃爍的光斑,一切都是如此真實而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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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短暫的寧靜時刻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期待、不捨、希望和淡淡的憂愁。雖然沒有言語,但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無形的聯繫,讓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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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摩天輪即將到達地面時,林鳶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分別做最後的準備,她凝視著對面的于思凡,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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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清楚了,就算醒來我們不記得彼此也沒關係,我相信我一定能一眼就認出你。」林鳶握緊了拳頭,眼神裡充滿了決心,「那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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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凡笑著輕聲說道:「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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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試圖穩住自己的心緒,良久才伸出手準備觸碰眼前的光點,但即將碰到時她又收回了手,一個轉身,墊起腳親吻了于思凡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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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她笑著退了一步,對他俏皮地眨了右眼,揮手告別。林鳶的笑容中帶著些許緊張,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待,她邁步走入光中,踏上了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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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的瞬間,眼前變成了沉寂的黑夜與點點星光鋪成的道路,她還來不及發出感嘆,一股強烈的衝擊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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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紛亂而急促,無數畫面、聲音和情感在她的意識中交錯。林鳶緊閉雙眼,忍不住抱住了頭,蹲下身子,感受著彷彿要將頭顱撕裂的劇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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