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個習慣的養成 - 2024.2.15 咖啡廳、共情、有關母親的記憶、不服氣、痛苦、矛盾

2024.2.15 咖啡廳、共情、有關母親的記憶、不服氣、痛苦、矛盾

Feb 1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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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找到了一個這個城市適合我的去處我又回到深夜咖啡廳。當小說讀至尾聲時虎斑貓跳到我的桌上委身蹭著我的手背我感到鼻尖傳來一陣濕潤。

這次我點了瑪格麗特披薩和熱美式在它們上桌之後我便以盡量避免卻又隨便它去的油膩的手指翻動書頁。

「人間」的最後章脫離了前大段的故事在描述主角回家鄉的所見所憶讀起來著實有些跳脫。僅有其中一段銜接回了主旨描述著自己身上有著這種所謂「不甘平凡」如何與家鄉親人身上那種自然的平凡與普通形成對比。

可能有人又會說作者是個溫情的傢伙想必是吧。如果說理解自己並接納自己本來的樣子是一種溫情或者選擇用樂觀的角度來看待人生的話。

想到這裡我思考起來是否她真的是一個難以共情的人。曾經與她一起看電影似乎感受到她無法理解那種角色的直接情緒帶來的感動（例如一個單戀的年輕女子告白不果後的痛哭）。

更傾向感動她的是角色的處事邏輯以及背後思考的過程。意味著角色必須經理智選擇了某個行動並為之付出代價。知道「為什麼」與「為什麼不」似乎更能打動她。

也是這樣我們有著巨大鴻溝與落差我想起前幾天與國中好友的對話：

「所以我一直是個感性的人嗎？」

「你從以前就是啊。」

「為什麼？」

「你們家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那種基因，那種藝術家的個性吧。」

接著朋友便舉例起某個同學被欺負我幫忙出頭的事蹟。我則表示完全想不起來有這回事。

言談之際我不確定知道自己在他人眼裡是個感性的人該開心還是難過。失落的是我好像不夠了解自己卻慶幸著原來自己竟可以共情他人吧。

而現在要給我選擇的話我仍然想當一個感性的人因為那更有趣。我相信世界上沒有純然理性的人即使謝小姐幾乎成為了那樣的人那是她的理想。她曾說「沒有辦法反駁的話就是事實」表達了她多想遇到一個能夠以理服她的人。

如今我想著那樣的感情多麼無聊像是倆人之間存在著著一種詭異的同步只能不帶絲毫情緒就事論事。用絕對的理智來談感情是好的嗎？難道我們是該追求一種事實的一致性一種真相而非用愛去理解和包容雙方的不一致？而我也在心中忖度著理性究竟是一種選擇還是天生？當她說自己曾經如何如何彷彿透過後天努力便能達到這種思考的境界。難道這不只是她天生的強項？如果她生來便是趨向理性的那我們不是應該學習如何感性嗎？嘗試理解他人反而比思考更難吧？而非以一副要對抗全世界的不思考那種超然漠視以理壓過他人吧？

例如愛因斯坦是失敗的人單就感情上我們可以說。

然而這也是她跟我不會有未來的真正原因。她是個思想上的巨人和感情的侏儒而我恰好相反，又或者說我想成為那種思想和感情站在一塊兒只差一顆頭的那種普通人。

§§§

載老媽回家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突然說起以前的事。

「小時候我不知道做了什麼，鄰居來家裡告狀。」

「二伯公嗎？」

我說對。

「確實有幾次吧。但我記得都是稍微教訓一下你們而已。」

「不過我記得滿清楚的。」

老媽尚在回想之際我又隨即扯出另一個跟她有關的記憶。

「有一次我們從鹽水回家前在買東西的地方看到玩具汽車。你當時不買給我們後來回到家之後又跑去買。」

母親笑著說忘記了。說大姐生了小孩之後也在跟她抱怨小時候都沒玩具。

「你以前啊都不買玩具給我們，可是那天卻帶我們回去買了。」

「怎麼都記得這種很小很平常的事。」母親平淡而驚訝地回應。

§§§

我的心中有一股不服氣吧那便是意識到自己再也說服不了她即便是過去和未來都不再有這種可能更且這是由我自己導出的結局。

我不服氣是源於自己認為可以為她喪失了原則而淪為她拿來攻擊我的把柄。

我不服氣是那種對她自以為是的理解像交了考卷對於分數和答案卻不得而知然而她卻不須體會這種該死的感受因為不回答便永遠不會出錯。

我不服氣是因為開始和結束彷彿皆是我一人選擇像我自願奔赴火場的咎由自取。

我不服氣是因為選擇了卻要感受到那種不公平不對等。

我不服氣也是因為我那不信邪難以扭轉的個性與其說我不服氣的對象是她不如說是對我自己吧。

我不服氣是知道世界上有一個她還存在經歷著相同的晝夜而我這個人已經被蓋棺定論而她會將過往的親密與信任一併抹除如只留下她最後形容我是垃圾的隱喻。

「順便搭垃圾車回去。」

我不服氣是至今仍下不了定論究竟她是最好還是最爛的人。

我不服氣是基於以上幾點我甚至仍是開放的。我仍想以慷慨和溫柔面對這些痛苦和不堪因為我只能是這樣。這是我嘗試包容一切毫不節制的結果我只能後知後覺去感受和消化。

我的不服氣就是行動的代價。那是一個我和她曾一同共赴的行動。

§§§

我們理論上應是鐵打實的屬於不適合應早日分開那種。但為何我會感到窒息的痛苦是因為看見了愛卻親自毀壞它還是怕自己永遠不配得愛那種絕望的恐懼呢。

明明自己實際上不喜歡這樣的關係啊。

§§§

能夠共情同時又自我意識過盛也許是最令人討厭的組合。我簡直希望我只是其中一種而不是兩者兼具。我開始懷疑這是一種詛咒還是去他媽該死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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