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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妳以為妳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生活得無比悽慘,總在感嘆出生不能選的悲哀命運的時候,老天就給妳一記當頭棒喝。也許悲慘真是比較出來的,當薔薇向她的同居人坦白自己的出走並不是很立志的想要一展鴻圖而離開家鄉,而是因為被長期家暴,不堪虐待,她和相依為命的姊姊逃跑了無數次,但每一次村子的人通風報信,抓她們姊妹回家-原來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暴力,而是妳無處可逃。
鶴熙的眼淚沒停過,在薔薇快速的敘述中,沒聽到關於母親的部分,這個部份壓根不用問,彼此之間的經歷還有幾點相似,所以這算是她們的一種默契嗎?不,是社會悲劇。
「那男人很愛喝酒,一喝醉就打我跟我姊。他為了錢,要把姊姊嫁給根本不認識的老男人,聽說對方早就有不知道幾個女人,姊姊不願意,激烈反抗,他一生氣,不只打,還餓了我們好幾天,直到對方來家裡。我永遠都記得那老先生看我們的眼神像在看一塊市場上宰好的肉,我告訴姊姊,我很害怕……」
薔薇本來語氣正常,直到鶴熙走到她身旁,握住她整理行李的手,兩人四眼相望,這一刻,薔薇忍耐了一整年的情緒終於崩潰。
那晚事情發生時,薔薇並沒有在現場,她聽見慘呼聲的當下,直覺反應姊姊出事了,跑到客廳卻見到全身鮮血的姊姊,手上拿著碎裂的空酒瓶,薔薇驚嚇到說不出話,姊姊一臉冷靜,回頭將車鑰匙交給她,她還知道爸爸把錢都放在哪,全都交給了她唯一的妹妹。
「走吧,薔薇,離開這裡,記得我教妳怎麼騎車,很簡單,不要怕。」
「姊姊,妳呢?妳怎麼辦?我們一起走!」薔薇驚慌,不停重複這句話,姊姊只是微笑。
「薔薇,從今天起,妳不用再害怕了。」
對姊姊的回憶終結在鮮紅的笑臉上,薔薇用力抱緊鶴熙,說著對不起,說給姊姊聽。鶴熙明白薔薇的痛哭流涕,所以她一句話都沒說,也不必說。兩人的逃亡相較之下,不,沒什麼好比較的,鶴熙回抱薔薇,她只覺得自己真是太可笑,然而現在的她也回不去了。
兩人一起收拾東西,鶴熙注意到薔薇只收她的東西,也把這一年的全部積蓄給她。顯然歷史總是輪迴,或說這是薔薇想還給姊姊的救命之恩嗎?
天還沒亮,街道冷清,兩個女青年手牽手走往火車站。等待車站開門,她們依偎在車站大廳,雖然夏天不冷,鶴熙卻一直抱著薔薇,薔薇突然說:「換妳了。」鶴熙不解。
「我說完了,該妳了。妳的女朋友,她對妳好嗎?」薔薇從包裡拿出水壺,很有儀式感的倒了一杯水給她潤喉,鶴熙笑了笑。
「她對我很好。」鶴熙喝下一口水。
「既然如此,妳為什麼要離開她?」
「我一直害怕她會離開我,因為她擁有一切。她沒有我,她還是可以活得很好、很漂亮,但我沒有她,我怕我會跟我母親一樣的可悲。」
「鶴熙,我不理解妳的意思。如果只是個性不合,分手就好,不需要逃吧。」薔薇很天真,但意外的說到鶴熙的痛處。
「但恐怕我逃到天涯海角都不夠遠。」鶴熙這話,薔薇還是懂的,所以她吃醋,直接在車站大廳強吻她。
「她敢在外面吻妳嗎?」薔薇的口氣充滿挑釁。
「敢,告白完就在湖邊強吻我。」鶴熙的眼中有愛意,薔薇到此是甘拜下風了。
「鶴熙,妳去沿海吧,我聽說沿海的城市近年發展得很快,而且外國人比較多,妳中英文精通,我相信妳不會有問題的,妳在那裡應該也會快樂一點。」
結果薔薇仍是溫柔體貼的人,鶴熙不知道該怎麼道謝,只見車站售票亭的鐵門拉開了,夏日的太陽總是起得早,陽光照射到她們的腳邊,黎明是序幕,也是終點。
「薔薇,妳的紅色頭髮很漂亮,但我希望從今天起,妳能好好珍惜妳自己,為自己而活。」
最後的吻是同情嗎?她們並不這麼覺得。
薔薇哭累了,起身離開火車站,工廠的運作不會因為她失戀就停擺,但人生的意外太多,譬如她回家穿好工作服,再度出門時,遇上了她在黃昏市場跟蹤的那個黑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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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妳以为妳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生活得无比悽惨,总在感叹出生不能选的悲哀命运的时候,老天就给妳一记当头棒喝。也许悲惨真是比较出来的,当蔷薇向她的同居人坦白自己的出走并不是很立志的想要一展鸿图而离开家乡,而是因为被长期家暴,不堪虐待,她和相依为命的姊姊逃跑了无数次,但每一次村子的人通风报信,抓她们姊妹回家-原来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暴力,而是妳无处可逃。
鹤熙的眼泪没停过,在蔷薇快速的叙述中,没听到关于母亲的部分,这个部份压根不用问,彼此之间的经历还有几点相似,所以这算是她们的一种默契吗?不,是社会悲剧。
「那男人很爱喝酒,一喝醉就打我跟我姊。他为了钱,要把姊姊嫁给根本不认识的老男人,听说对方早就有不知道几个女人,姊姊不愿意,激烈反抗,他一生气,不只打,还饿了我们好几天,直到对方来家裡。我永远都记得那老先生看我们的眼神像在看一块市场上宰好的肉,我告诉姊姊,我很害怕……」
蔷薇本来语气正常,直到鹤熙走到她身旁,握住她整理行李的手,两人四眼相望,这一刻,蔷薇忍耐了一整年的情绪终于崩溃。
那晚事情发生时,蔷薇并没有在现场,她听见惨呼声的当下,直觉反应姊姊出事了,跑到客厅却见到全身鲜血的姊姊,手上拿着碎裂的空酒瓶,蔷薇惊吓到说不出话,姊姊一脸冷静,回头将车钥匙交给她,她还知道爸爸把钱都放在哪,全都交给了她唯一的妹妹。
「走吧,蔷薇,离开这裡,记得我教妳怎麽骑车,很简单,不要怕。」
「姊姊,妳呢?妳怎麽办?我们一起走!」蔷薇惊慌,不停重複这句话,姊姊只是微笑。
「蔷薇,从今天起,妳不用再害怕了。」
对姊姊的回忆终结在鲜红的笑脸上,蔷薇用力抱紧鹤熙,说着对不起,说给姊姊听。鹤熙明白蔷薇的痛哭流涕,所以她一句话都没说,也不必说。两人的逃亡相较之下,不,没什麽好比较的,鹤熙回抱蔷薇,她只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然而现在的她也回不去了。
两人一起收拾东西,鹤熙注意到蔷薇只收她的东西,也把这一年的全部积蓄给她。显然历史总是轮迴,或说这是蔷薇想还给姊姊的救命之恩吗?
天还没亮,街道冷清,两个女青年手牵手走往火车站。等待车站开门,她们依偎在车站大厅,虽然夏天不冷,鹤熙却一直抱着蔷薇,蔷薇突然说:「换妳了。」鹤熙不解。
「我说完了,该妳了。妳的女朋友,她对妳好吗?」蔷薇从包裡拿出水壶,很有仪式感的倒了一杯水给她润喉,鹤熙笑了笑。
「她对我很好。」鹤熙喝下一口水。
「既然如此,妳为什麽要离开她?」
「我一直害怕她会离开我,因为她拥有一切。她没有我,她还是可以活得很好、很漂亮,但我没有她,我怕我会跟我母亲一样的可悲。」
「鹤熙,我不理解妳的意思。如果只是个性不合,分手就好,不需要逃吧。」蔷薇很天真,但意外的说到鹤熙的痛处。
「但恐怕我逃到天涯海角都不够远。」鹤熙这话,蔷薇还是懂的,所以她吃醋,直接在车站大厅强吻她。
「她敢在外面吻妳吗?」蔷薇的口气充满挑衅。
「敢,告白完就在湖边强吻我。」鹤熙的眼中有爱意,蔷薇到此是甘拜下风了。
「鹤熙,妳去沿海吧,我听说沿海的城市近年发展得很快,而且外国人比较多,妳中英文精通,我相信妳不会有问题的,妳在那裡应该也会快乐一点。」
结果蔷薇仍是温柔体贴的人,鹤熙不知道该怎麽道谢,只见车站售票亭的铁门拉开了,夏日的太阳总是起得早,阳光照射到她们的脚边,黎明是序幕,也是终点。
「蔷薇,妳的红色头髮很漂亮,但我希望从今天起,妳能好好珍惜妳自己,为自己而活。」
最后的吻是同情吗?她们并不这麽觉得。
蔷薇哭累了,起身离开火车站,工厂的运作不会因为她失恋就停摆,但人生的意外太多,譬如她回家穿好工作服,再度出门时,遇上了她在黄昏市场跟踪的那个黑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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