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翔不可思議地聽著這些話,這些他從未去細想過的事情。良祐上前蹲下了身子,明明辦公室就他們兩個人他還是刻意放低聲音說話:「你想想…如果這個罩門大家知道了會發生什麼事?」
「我…我到底該怎麼做?」益翔慌了,良祐站起了身子很輕鬆地說著:「很簡單,保護好自己,不要露出破綻。」
「目標不需要你行動的保護,真的出了事情你也插不上手,反而你頻繁出現會讓人起疑。」言下之意就是,要減少跟程傑見面的機會。
益翔點了點頭,似乎理解妥協了。
回到崗位上的益翔忙得不可開交,他漸漸地不再去管同事的閒言閒語,反而專注在每天不同的任務上。
胸口上的傷口似乎已經完全癒合了,這是在他一天任務回來換衣服時發現的,以往脫衣服都會很小心避開磨蹭到傷口,一次意外摸到卻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時發現的。他照著鏡子看著胸口的那塊疤痕,竟然已經不痛了。
這也說明,時間是真的過了很久。
良祐當初說得很明白,要加入他們就必須全程聽他的指令,沒有指示就是什麼都不能做。等待的感覺讓他感到很煩悶,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加入是錯的,或許程傑真的就不需要他這種小角色…
他們甚至連一個聯絡方式都沒有,幾年前的手機號程傑已經沒有用了,他還曾因為想要程傑的聯絡方式被良祐臭罵一頓。那時候他是真的很委屈,聽不下去良祐說什麼手機是最危險的聯絡方式,他一點也不想懂。
他突然懷念起那個以前一通電話就會出現的程傑,即使很常遲到但永遠不會不到。當時他討厭程傑滿身是傷,一看就是剛剛去打過架的出現,記得有一次程傑被人桶了一刀還帶著傷赴約時,真的把他嚇得半死。
程傑卻以因為他在等這種理由,寧可不去醫院也要先赴約。
益翔看著手中那對手鍊,不知道什麼時後可以親自還給手鍊的主人,在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淚水已經浸濕了他的顏面。而這樣的畫面已經不知道被良祐撞見過幾次,但只要他出現益翔又會裝沒事。
不知道是心軟了還是怎麼樣,良祐發了一條簡訊給益翔。只讓他到達指定地點,但要做什麼和那邊有什麼卻一個字也沒說。益翔在看到簡訊的當下二話沒問的行動了,良祐看著跑的飛快地益翔露出了苦笑。
而同樣也發了簡訊給程傑,此刻的程傑正一手握著手槍,槍口頂在跪在面前的人身上。訊息的聲音讓程傑看了一眼手機,槍口依舊沒有移開,良祐只傳來一句話。
“目標過去了。”
正當程傑納悶良祐到底搞什麼鬼,一個抬頭就看見了益翔擔憂的眼神。程傑不禁暗自罵髒話跟陳良祐,即使面對刑警的出現他們依舊沒有慌了手腳,程傑更是刻意的將手槍上膛。
在程傑身旁的弟兄卻有些蠢蠢欲動,他們看到警察的出現又是一個人,他們竟同時有想解決落單警察的想法。或許是他們眼神太過明顯,程傑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們不敢造次。
益翔有點被程傑的眼神嚇到,還有那一身不可親近的戾氣,只是遠遠的站著都可以感覺得到。他想起良祐的話,鼓起勇氣的主動上前,如果想要靠近程傑就必須認識他的全部,包括程傑狠戾的一面。
程傑看不懂益翔的動作,煩躁的用手柄將眼前的人敲昏過去,然後直勾勾的盯著益翔走向自己。
「程哥…這個人…」弟兄開始對益翔感到面熟,卻沒有人想起來是誰。
「林刑警的消息可真靈通,是特地來逮捕我的嗎?」
林刑警三個字讓其他人恍然大悟,但同時也都是不解,為什麼在這麼私事的情況下會出現?警方不可能有消息的。益翔聽著卻笑著搖搖頭,明明兩個人沒什麼對話,卻好像心情很好一樣,這讓其他人看不懂。
「確定不逮捕我嗎?我現在非法持有手槍,你有充分的理由。」程傑說著還刻意地想上繳武器的姿態,益翔卻打掉了。兩人在對到眼的時候,益翔可以明顯看到程傑狡猾的眼神,這分明是在故意挑釁警察,但益翔卻笑得更開了。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當他主動打掉程傑過來的槍枝時,也給了旁邊人很重要的暗示。
鴻程幫在警方眼線的自己人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會跟程傑有交會的絕對不會是一般的角色。程傑好像看懂了良祐在幹嘛,腦中還是把良祐罵了一遍,他覺得隨意讓益翔這樣出場太危險了。
「那…這裡就交給你處理了。」程傑看了看地上昏過去的人,益翔會意的點了點頭。
程傑就這樣浩蕩蕩的離開了,在回去的路上程傑一直在發笑,笑得讓其他人整路都不敢說話聊天。益翔認真地看了看昏倒在地的人,查驗身分以後發現竟然是通緝犯,他趕忙回報以後便打了電話給良祐。
「不要電話說。」良祐接通電話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掛了。
在把通緝犯帶回去後,來到了良祐的辦公室,而益翔坐在椅子上以後也一直在發笑。良祐滿臉問號的看著益翔好一陣子,最後受不了的翻了白眼敲了一下益翔的腦袋。
「我讓你有機會出場,你在笑什麼?你們說了什麼?」
「我們…好像什麼都沒說。」
「都沒說?」良祐滿臉震驚,見不了面哭的死去活來,見了面什麼話都沒說?
「是隊長你自己說過要學會閉嘴的,而且當時有其他人在…」
「我…」良祐差點沒氣死。
這樣程傑生氣地把他招回總堂是為什麼?良祐都一度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樣看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隊長沒什麼事情,我要回到崗位上了。」益翔說完沒等良祐回應就離開了。益翔回到了位置上默默地將手鍊戴了起來,而另一對在剛剛的交會中他已經給了程傑,即使沒有什麼對話,眼神就說明了一切。
在總堂大廳上程傑不斷把玩著手鍊,無奈這手鍊實在不符合他的身分,但益翔好像很在意。似乎是想起什麼事情,程傑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完全沒注意到側邊走來的人已經坐到了他的身邊。
「定情物啊?」程傑被突如一句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旁邊閃了身子。
「滾,誰准你坐過來!」嘴裡是這麼說著,卻下不去手驅趕眼前的人。而暐旭卻一點也沒有要挪動身子的意思,像是吃定程傑不會對他怎麼樣。
「不是嘛,我很好奇你到底怎麼跟那小刑警好上的,藏的這麼深,我們這些好兄弟都不知道。」程傑聽著他打探八卦的姿態不禁翻白眼。
「你省點心吧小旭,他就算要跟人說也不會跟你說。」良祐聲音才剛出現,一個東西就已經飛了過去,良祐下意識地閃躲定睛一看只是一支不起眼的鋼筆而已。
「靠,我還以為你丟刀子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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