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傑瞬間都後悔剛剛下手太輕了,原本只是想測試他的反應而已。
凱沿傷口包紮完以後就想離去,被好幾個弟兄按回位置上。一個弟兄更是不客氣地說著:「你不要再給我們添亂了,程哥最近心情很差。」
「心情很差?為什麼?」
「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事,總之給我安分點。」弟兄聽著凱沿明顯打探消息的意味,不耐煩地說道。
看著弟兄離開前還刻意把門給鎖上,凱沿不屑了笑了。他拿出了來總堂前老大給他的照片,照片上是前陣子成為目標的一名刑警,令凱沿納悶的是這看起來明明就不過是一名剛上任的小小警察,有什麼能力成為目標?
甚至一有事情就動輒鴻程幫出馬。
老大給他的資源並不多,這也是他特別懊惱的事情,他對那名刑警只知名字,其他一無所知。在凱沿來之前,還以為會是在總堂看到的人物,但目前待下來一次也沒見過,這樣一點進度都無法往前讓他心煩意亂。
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凱沿著急的收好了照片,在門被打開那一刻換回了他的招牌笑容。
「聽說你跟程傑又打起來,還好嗎?」他沒想過來人會是良祐,而且還是因為這種事情。
「還好,傷口不深,他都這樣試探新人嗎?」
「沒有,那是因為你是…」良祐話到一半,驚覺說錯話而打住了。
「因為我是老大的人?」
「老大傷他很深,他才會這樣,你之前也偷襲過他,算扯平吧。」
聽到良祐這麼說,凱沿也沒有問下去。雖然很是好奇,但是他明白現在的關係他們是不可能透露太多的消息讓他知道。
「我不知道老大讓你來做什麼,但是如果你有意圖傷害程傑,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搞錯了吧,他可是鴻程幫大哥呢,我怎可能傷害的了他?」凱沿看著良祐義正嚴詞的樣子,不禁笑了,像是聽到什麼笑話。
「不是所有的傷害都會有傷口都會流血,你那天不是也看到了嗎?他跟老大對峙的時候。」良祐的話提醒了凱沿,想起了那天看到程傑面對老大渾身顫抖的畫面,那的確看起來不像裝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凱沿知道他的保證大概是沒什麼效果,不管怎麼樣都不希望跟程傑身邊的人交惡。
大概快整整一個月,鴻程幫所處的低氣壓一直沒有好轉,尤其是他們的堂主許程傑,脾氣可以說一個暴躁到不行。因為他一直在觀察著凱沿,但奈何人家一點破綻都沒有,甚至跟其他弟兄還漸漸好上了。
原本對他反感的弟兄也不知為何跟他玩在了一起。
沒有行動的時候,凱沿就很自然的在總堂裡吃吃喝喝,甚至好幾次還想把他拉下去一起。這個人是真的感覺不到敵意,還是一直在裝傻?程傑盯著那張人畜無害的笑容,在對到視線時,對方舉起酒瓶再次發出了邀約。
「程哥,一起喝啊。」
程傑是臭著臉走過去的,而其他弟兄看到殺氣騰騰的大哥,瞬間酒都清醒了。唯獨凱沿一個人不在意的繼續喝,凱沿看到程傑難得主動靠了過來,他笑了笑立刻打開新的一瓶酒抓來杯子就給程傑滿上。
從眼神中甚至可以看到凱沿看戲的意味,程傑抓起酒杯就一飲而盡,接著還坐到了凱沿的身旁。其他弟兄此時早已跑光,程傑再次問了那句話:「你來總堂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哥啊,你這句已經問好幾遍了,你怎麼就不能相信老大不會害你呢…老大可擔心你了,派我來給你打掩護不行嗎?」
「就你?三腳貓功夫?」程傑像是聽了什麼世紀笑話,說著的同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是我沒發揮出實力…敢不敢跟我正大光明單挑,不要再搞什麼偷襲了…」凱沿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滿臉通紅明顯有些醉意。
「先偷襲我的可是你…」程傑笑了,眼前的人竟有膽這麼說,當初偷襲時這傢伙可是還拿槍。凱沿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大概是第一次看到他除了裝傻的笑以外,露出別的表情了。
「程哥真是小氣啊…你不也捅了我一刀…」凱沿說著說著,身子坐在位置上搖搖晃晃的,在他要倒下的時候程傑接住了他。程傑瞬間覺得自己很搞笑,他到底為什麼要防這種小鬼,一個不管是行動、說話還是打架都和小鬼一樣的傢伙。
自上次和程傑見面又過了一個月,但益翔已經沒有一開始那樣總是鬱鬱寡歡,他又開始著手認真研究起鴻程幫。好似回到當初回國的狀態,但現在研究不是為了了解,而是想知道他們的行動。
每當研究到煩悶,或是任務中壓力使得快喘不過氣時,他會下意識的握緊胸前的項鍊。魂魄也會飛回到一個月前,程傑細心為他戴上項鍊,認真整理他的衣領的畫面。當時他並不敢抬頭看程傑,也能感受到程傑炙熱的目光。
不知是否因為長年混黑道,時常拿刀拿槍的,程傑的指腹特別的粗糙。當程傑指腹輕輕滑過益翔的肌膚時,益翔都會特別敏感。不管是無心還是有心的,益翔都會輕易地被程傑的動作給吸引。
「想什麼呢?」
被人叫喚一聲才回過神,他慌忙地整理亂成一團的桌面,深怕被看到他正在研究不該研究的東西。但顯然對方根本懶得理他剛剛在出神什麼,只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要開會了。」
會議才開始沒多久,益翔就皺起眉頭,因為警方打算對鴻程幫出手了。益翔甚至不知道他們怎麼整理的資料,為什麼可以對程傑出入黑道總堂跟去了哪裡這麼清楚,就彷彿隨時都有人在盯著他通風報信一樣。
那程傑知道嗎…還是已經習慣了被人盯哨的日子?益翔眼下已經沒心思開會。
「我們要的不是抓到這個人,而是端了整個幫派體系,這還需要一點時間…」台上的人如此強調著。
離開會議後的益翔下意識地想要傳訊息給程傑,但又怕多此一舉的行動反而會造成對方的困擾。就在益翔的小腦袋快炸了的時候,良祐突然從背後拍住了他,看著他扭曲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可不是需要你擔心的人物,你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
在益翔一臉問號的表情中,良祐塞了一張照片給他就離開了。照片中是當時程傑為他整理衣領時的照片,角度看起來是被從側面偷拍的,即使畫面不是非常清楚但還是多少能看的出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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